一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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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日,整個京城的派系就換了一批人,以前的老臣,幽靜的幽禁,斬首的斬首。

霍彶自封隆慶皇帝,封母后陸貴妃為宸淑太后,三皇子給楊蔓芷為皇后,親妹妹霍令儀被封為淑慧長公主,其他皇子公主都暫居宮中,還未有任何旨意下達。

二皇子因為密謀造反,被霍彶當場伏誅,二皇子府內家眷皆收押天牢,二皇子妃母族馮家也未能倖免,通通下獄。

這段日子,所有對霍彶登基有疑慮的老臣皆被霍彶下旨抄家斬首,午門的血染了一層又一層嗎,整個京城風聲鶴唳,幾乎人人自危。

霍彶一系的大臣各個喜笑顏開,也不管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十分熱切的擁躉霍彶登基,也有那些個聰明點的,擔心霍衍這個被派到邊城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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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可有想過怎麼對付大皇子。」

此時的錦乾宮早就煥然一新,所有的布置都換成了霍彶最喜歡的風格。

霍彶坐在寬大的龍椅上,從高處俯視底下跪著的眾大臣,一股從未有過的雄心壯志充斥著他的內心,這就是權利的滋味。

「楊愛卿有何指教。」

霍彶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楊定這老狐狸雖然狡詐了些,但是個得力的人才,這次,他能登上這個帝位,有他的一份功勞。

霍彶想著後宮中安分守己的楊皇后,只要楊家不做讓他不快的事,他還能再保楊家一世榮華。

楊定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一絲惶恐,躬身說到:「指教不敢,陛下足智多謀,老臣能想到的,陛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楊定這副作態讓霍彶格外滿意,對楊家的好感也就更盛。

「楊愛卿有話就直說,朕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霍彶擺擺手,十分大度地說到。

底下站著的幾個霍彶的心腹均心中腹誹,他要是大度的話,菜市場口也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當然,心裡雖然這麼想,面上還是得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

「陛下覺得大皇子此人如何?」楊定先問了霍彶這個問題。

「那還用說,大皇子此人陰晴不定,胸無大志,如何和陛下相比較。」一個胖乎乎的大臣站出來,沖霍彶討好地說到。

「沒錯,大皇子不及陛下的萬分之一。」別的大臣也不甘示弱,紛紛朝著新帝吹捧道。

霍彶總歸還是有點理智的,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這些話而失去了頭腦,沉思了片刻,開口回到到:「霍衍此人,深不可測。」

雖然萬分不願,但是僅憑著他這幾次和霍衍的交手,他絕對不像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楊定聽到他的回答,微微一笑,滿是溝壑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睿智:「我認為,陛下想坐穩這位置,霍衍此人,必除不可。」

霍彶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他之所以沒有砍了多次忤逆他的傅傳嗣的腦袋,不就是等著用這些人來威脅霍衍,和帶兵在外的傅光宗嗎。

霍彶想起這些日子龜縮在府里,一聲不啃的傅傳嗣和崔晉安,這兩人以前不是最看不慣他的政令嗎,現在這麼多老大臣跳出來反他,就他們兩個躲了起來,都只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罷了。

「皇上以為一個肅親王妃就能讓肅親王放棄皇位不成。」楊定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連連嘆氣。

霍彶眉頭一皺:「左相這是何意?」

「如果陛下是肅親王,你是選擇美人,還是這江山?」楊定反問到。

霍彶沉思了片刻,想起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江山,美人常有,而江山難得。

「陛下,這肅親王妃只能牽制霍衍一時,想要除掉他,恐怕還得——」楊定做了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眾人默然。

有一個大臣試探地問道:「左相這是有何妙計啊。」

霍彶也向胸有成竹的楊定看去,眼中冒著精光。

「這是邊城傳來的急報,今天剛送到兵部,微臣正要遞交給陛下。」楊定從袖管里拿出一張奏摺,遞給一旁的小太監。

「邊城爆發疫症,軍民損傷慘重,請求朝廷派名醫和藥草過去,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從未聽說過。」霍彶快速看完奏摺,眉頭緊鎖。

急件上寫著邊城這段日子忽然爆發了疫症,不少士兵和百姓感染,已經出現大量傷亡,邊城缺少藥材,軍醫的水平有限,根本研製不出相對應的解藥,請求皇帝派太醫運送藥草過去,不然,任由疫症蔓延下去,恐怕大慶的軍隊,未戰先亡了。

此時邊城外還有二十萬莽族大軍虎視眈眈,邊城疫症之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助長對方的氣焰,到時候邊城不保,京城也危矣。

而且信件傳來需要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邊城現在是什麼情況,或許,莽族早就發現了大慶軍隊的不對,早已開始攻城也說不定啊。

「陛下,這就得看你的選著了,陛下是想要邊城這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城,還是想除掉你的心腹大患。」楊定沒有露出絲毫緊張的模樣,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霍彶。

「這——」霍彶有些理解他的意思,可是邊城大軍潰敗,他又有何把握守住京城吶。

「陛下——」楊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此次感染疫症的都是盧家軍,樓小將軍所帶領的樓家軍可毫髮未傷,靠著現在現有的兵力,還能在抵擋莽族一段日子,在這段日子裡,大皇子若是發生了什麼事,那可就是命中注定了。」

無論是感染疫症,還是被莽族所殺,這都是意外,不是嗎?

而這意外,往往是可以人為製造的。

霍彶顯然明白了他話里的未盡之意,心中有所意動,只是還有些忐忑:「若我扣押這個奏摺秘而不宣,到時候疫症霍亂,莽族乘勢而入那該怎麼辦?」

「陛下放心,樓梟被困在邊城,樓家只有他這麼一個獨子,駐守黔西的樓家軍定能聽從陛下的調動,而且陛下別忘了,傅家留下來的那十幾萬兵馬被分別駐守在大慶的幾個關塞要地,那裡有以前的駐兵,陛下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傅家軍重新整合,派往邊城。」

「傅家軍早就群龍無首多年,比起效忠先帝的盧家軍,當然是他們更好掌控些。」

楊定笑的像個老狐狸一般,那成竹在胸的模樣,使得霍彶忍不住收到了他的蠱惑,拿起手上的奏摺,狠狠摔向一旁。

楊定看著他此刻的樣子,笑的更加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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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是都說了嗎,霍彶會害死我們楊家的,你為什麼還要去幫他。」

楊定一回府,楊蔓庭就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地跑到楊家的書房,對著楊定質問道。

「是誰讓你這麼跟爺爺說話的。」楊定板著臉怒斥道,看到孫女委屈的表情,又心中一軟,語氣稍微溫和了些。

「爺爺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放心,霍彶的皇位坐不穩的,用不了多久,這大慶,就會變天了。」

楊定看著邊城的方向,得意地笑道。

「爺爺,你到底在做些什麼?」楊蔓庭越來越搞不懂爺爺心裡的想法,或許從來也沒有了解過。

「你是我楊定的血脈,也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事情已近到了這一步,我也就不再瞞著你了。」

楊定挽起袖子,露出左側的臂膀。

楊蔓庭有些不解,爺爺這是要做什麼。

楊定取出書房一側書櫃暗格中的瓷瓶,將裡頭的藥水倒在自己的左側臂膀上,漸漸的,一個白虎圖騰,浮現在了他左側的臂膀之上。

「白虎圖騰,這是姬林部落的標誌,你是莽族人!」楊蔓庭不敢置信地問道。

楊定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們,我們整個楊家,都是姬林部落之人,包括你。」楊定指著楊蔓庭說到。

楊蔓庭向後退了幾步,搖搖頭:「我是大慶人,我不是什麼莽族人,爺爺,你騙我。」

書房的門被打開,楊蔓庭的父親帶著她同父異母的弟弟走了進來,對著楊蔓庭說到:「你爺爺沒有騙你,這個秘密,是只有家族的直系男丁才能知道的,我和你弟弟從一出生起,就被灌輸了我們的使命,也立誓為部落效力。若不是因為你那神奇的本領為部族做出了極大貢獻,我們也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你。」

「不對,不是這樣的。」

楊蔓庭搖著頭,上輩子,爺爺最不滿的就是她不成器的爹爹和弟弟,常常在外人面前斥責他們,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融洽。

上輩子,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楊蔓庭忽然開始懷疑上輩子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蔓庭,你是我最疼愛的孫女,你放心,王已經答應我,只要他登上皇位,你就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楊定上前,慈祥地摸著孫女的頭髮,言語間,向她描繪了一個十分美好的未來。

「皇后——」楊蔓庭的神色有些飄忽不定,原本的焦躁似乎被安撫下來。

楊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她輕聲哄到:「上次你研製出來的□□還有嗎,王現在還需要更多的藥劑,只要你乖乖的,皇后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爺爺最疼你了,怎麼會騙你吶。」

楊蔓庭怔怔地看著眼前陌生的老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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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福女在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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