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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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關了城門的縣城顯得尤為的寂靜,破廟周圍不時傳來初春的蟲鳴聲,帶了一絲深夜的微涼,榮柱帶著夢溪往城西的林子走去。

「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夢溪拉緊著身上的外套,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寂靜的夜裡只聽見他們急促的腳步聲,一路經過的巷子深處還隱約可見薄薄的霧氣,一陣恐懼感浮上她的心頭,夢溪下意識的拉著榮柱的袖子。

榮柱摸摸她的手安撫著她,「我們去城西的林子,過了林子爬過那個山頭,咱們就能離開縣城了。」他已經準備足了乾糧,在集市打聽了不止一個人,確定了城西的林子深處上了那山之後就能看到大道,儘管路途艱險了一些,但是總比留在縣城沒有生機的好。

夢溪的身子猛地一震,「城西的林子,我們要去林子做什麼,那裡根本離不開縣城啊。」夢溪驚恐地拉著榮柱,「相公,那裡不能去,不能去!」

榮柱被她拉著迫不得已停了下來,未免驚擾了別人,榮柱拉著她走進了一個巷子里,「別怕,跟著我只要過了林子,就不怕追捕了,到時候離開了縣城,咱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能過什麼樣的生活,不用這樣躲躲藏藏。」

「不是的,不是的,那裡不能去,不能去!」夢溪不住地搖著頭,懇切地看著榮柱,「相公,那邊的林子不能去,那裡…那裡有鬼!」

「林子里怎麼會有鬼呢,你別怕,我們一起去就沒事的,乖。」有什麼比人心還恐怖的呢,榮柱抱著夢溪安慰著她,「趁著天黑我們進了林子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裡有鬼,有鬼。」夢溪喃喃地說著,緊緊地揪著榮柱的衣服不肯鬆手。

榮柱從脖子上解下一塊鎖片戴到她的脖子上,「這是娘在小時候給我求的護身鎖片,有驅魔辟邪的功效,小時候我常生病,帶上這個後身子就好了許多,現在給你帶著,就不用怕林子里的鬼了。」

夢溪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手中拽著那鎖片,「真的?」

榮柱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走吧,等會天亮人多了就不好走了。」夢溪緊緊地拽著那鎖片跟在榮柱身後,一顆心狂跳不止,眼看著那林子越來越近,心中的恐懼也越加的強烈,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地在眼前閃現,那宜春院中的日子,一起在練舞曲時的日子,還有那眼看著她死在宮媽媽鞭子之下的那一幕。

身前的榮柱忽然停了下來,夢溪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驚呼了一聲,榮柱看著那漆黑的林子入口,四周圍是久不經人的荒亂,可此時,那入口處的新生的嫩草像是經歷過了碾踏一般,萎靡地倒在地上,伸到林子裡面,好像有人剛剛進去似的。

榮柱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那林子出傳來一陣窸窣聲,就著昏暗的月光,隱隱可見有什麼人從裡面出來,榮柱拉起沒有回過神來的夢溪往後一走躲在了破舊屋子的牆沿。

沒過多久,林子里走出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朝著旁邊看了一下,見著沒人,對著身後的人輕喊,「出來吧,沒人。」

榮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林子里走了出來,還慌亂地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一面嗔怪地看著那個男人,「我都說沒什麼的,你還瞎擔心,好不容易那死鬼出去一趟,這會城門關著他都進不來,你疑神疑鬼地做什麼!」

「我這不是小心為上么,瞧你那猴急的樣子,走,咱們換個地方,哥哥等下就餵飽了你!」那男人極其猥瑣地拉著那個女人離開了林子口,夢溪掖在榮柱身旁,聽地有些臉紅,這大晚上的撞上野合之事,饒是她也聽得害羞。

榮柱則鬆了一口氣,等到那兩個人走遠了之後才拉著夢溪從牆沿走了出來。

昏暗的月光之下,林子入口處清晰可見被踩踏的一條小路,既然都能有人在林子裡面行苟且之事,那裡面肯定是安全的,榮柱心裡想著,拉著夢溪慢慢地走進了林子里。

城西的林子很久以前是一片的桃林,後來戶主搬遷,林子幾經轉讓到現在的荒廢,雜草都長到了膝蓋之高,榮柱不敢點燈,憑藉著樹梢間透進來的月光,依稀可辨那條剛才被那兩人踩踏出來的小路。

人在黑暗中呆的久了,就能夠適應這樣的環境,進了林子之後,榮柱漸漸習慣了這黑暗,拉著夢溪往深處走去。

遠遠近近地不時傳來蟲鳴和不知名動物的咽嗚聲,夢溪緊緊拽著榮柱的袖子,手中的那鎖片都捏出了汗,空氣里最明顯不過的就是那雙腳穿梭在草叢間的聲音,呼吸聲越來越重,忽然身後一頓,彷彿什麼踩住了裙擺,夢溪尖叫了一聲拉著榮柱開始尖叫,「是她,是她來了,是她來了!」

榮柱回頭抱著她,將她勾在裙擺上的刺條拿開,裙擺出的紗被勾的殘破不堪,榮柱乾脆撕開了那一塊,將紗塞入懷裡,抱著她安慰著,「別怕,只是勾到了,沒有人來,沒有人。」

夢溪面色蒼白地看了一眼身後,灰濛濛地林子里飄著層薄薄地霧氣,看不透也看不遠,夢溪顫抖著雙手幾次都站不穩腳,哭著懇求道,「我們回去吧,相公,我們回去。」她為什麼要跟著受這種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逃。

榮柱不肯,陪著她在院子呆了一會,「你看我們都已經進來了,沒事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樹后就發出一陣窸窣聲,夢溪再次尖叫著躲到了榮柱懷裡,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從樹上落了下來。

「啊!!!」夢溪指著那白色的身影,語無倫次了起來,「小蝶,不是我說的,我也想救你,我也想救你的,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的。」

榮柱抱著她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刀,他不信什麼鬼神,但是這偌大的林子里,指不定還有別人在。

「賤人,吵死了!」那白色身影站了起來,不耐煩地沖著夢溪喊了一聲,「女人就是礙事,除了會尖叫之外,你還會什麼,兄弟,這逃亡的路上,帶個這個沒用的女人,你倒是有一番情趣啊。」

那人拉開了蓋在臉上的頭髮,拿起布條往後一紮,一張粗狂的臉配上那白色飄飄的衣服,顯得尤為的滑稽。

「兄台有何指教。」榮柱緊緊摟著懷裡的人,面色沉凝地看著對面的人,半夜會出現在林子的人,別當他是有閒情逸緻來看月色的,榮柱沒忽略那白衣腰間的一抹紅色,嘴角揚起一抹笑,受了傷的人。

「指教談不上,扔下這個女人,咱們可以一起出去,過了這個山頭就到了大道了,帶著她,我想你連這上頭都爬不上去。」鬍渣男指著嚇的渾身顫抖地夢溪,又指了指林子深處。

「不必了,我們自己可以出去。」榮柱警惕地看著他,手中緊握著那刀柄,到了這個份上,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們也得能出了這個林子先。」鬍渣男一點都不擔心,雙手交叉著靠在樹上,「兄弟,別怪我不提醒你,帶個女人上路,死了倒也有個伴,就在幾年前,這林子可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夢溪在聽到拋屍二字的時候渾身一顫,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那鬍渣男,接著看向鬍渣男的身後,再次尖叫了起來。

榮柱不知道她怎麼了,這般叫喊下去,現在才進林子沒多久,很快就會引人過來的,迫不得已,榮柱捂住了夢溪的嘴巴,對著那鬍渣男說道,「我認識你,張義被捕,看來你在這躲了有幾天了,還受了傷,現在也不是給你討價還價的時候,要麼跟著我們一塊走,要麼各走各的,我想憑藉你一人的力量,要翻過那山頭,也不容易罷。」

鬍渣男不再說什麼,他確實是受傷了,從官兵手下逃脫到這裡,已經好幾天了,憑他一人之力肯定是出不了這林子,就是這女人。鬍渣男垂下頭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女人,沒有一個不麻煩的!

「你在這邊好幾日,應該比我們熟悉,你帶路。」榮柱讓開一條道要求鬍渣男帶路,鬆開了手之後,懷裡的人安靜了不少,夢溪大口地喘著氣,眼底儘是恐懼,她看到鬍渣男要和他們一塊走,盯著他的背後怎麼都喊不出聲來,榮柱才剛一鬆手要去那後背的袋子,夢溪就掙脫了他的手死命地朝著原來的路跑了回去,一面跑,一面尖叫。

事出突然榮柱楞了一下,看著空空的手夢溪已經跑了有段距離了,身後的鬍渣男拉住了他,「別回去,這林子這麼大,迷路了就完了!」榮柱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將懷裡的一個袋子往那人手上一塞,「你在這等著。」說完背著原來的包裹只朝著夢溪追了過去。

鬍渣男手中拿著那並不輕的袋子,打開來一看,裡頭是一些餅子和兩件衣服,嗤笑了一聲,鬍渣男將其中一個餅子拿出來啃了兩口之後直接背上了往林子深處走去,等?開什麼玩笑!

鬍渣男的背影里,那縷被綁紮的頭髮順直地垂在後面,那綁紮的帶子遠遠望去,猶如絲帶…

夢溪不斷地跑著,跌倒了再爬起來,直衝著那微弱的亮光跑過去,那裡有火光,有人,只要出去了,出去了就沒事了,身後遠遠地傳來榮柱的聲音,只加劇了她的恐懼,像是一道道地催命符,在催促著要她的命。

榮柱怎麼都想不到平日里柔弱的女人能夠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夢溪在林子里亂跑,黑夜之下早就已經分不清方向了,四周都是一樣的樹木。

那光亮近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像是召喚的一雙手,散發著溫暖和安全地氣息在不斷催使夢溪過去,那是噩夢在身後跟隨,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陪著他一起走進這噩夢一樣的林子,她要出去!

夢溪終於看到了那火把,被掛在高高的樹杈之上,明燈一樣照亮了大樹周圍的一片地方,她瞬間跌坐在了地上,渾身透光了力量,身後的榮柱終於追趕上來了,當看到那火把的那一刻,才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對勁…

寶兒驟然從夢中嚇醒,窗外的天已經大亮,胸口悶的不像話,就像堵了無數的大石頭,壓的她難以喘息。

小香在屋外聽到了動靜趕緊進來,看到寶兒坐在床沿捂著胸口,面色難捱。

「幫我倒些水。」寶兒坐了一會休息著,接過小香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幾口之後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寶兒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那我去給您準備些早飯,今天小姐比前幾天醒的晚了些呢。」小香幫她準備好了衣服之後,去廚房催早飯了,寶兒坐在床沿望著窗外,那院子里的幾顆樹都已經抽了嫩芽,這才不過幾日的時間,就已經長出了小片的綠葉。

吃過了早飯之後,寶兒跟著徐叔去了一趟鋪子,這幾日由於徐老爺他們被抓,鋪子都被封了起來,經過市集的時候,寶兒看到了那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徐叔,城門什麼時候開的?」

「今天早上就開了,那人啊,湧進來的好多,這市集一下就熱鬧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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