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是來自內心的聲音

傾盆大雨逐漸變小，密布的烏雲也逐漸飄散，取代而之的是一片充滿了星星的夜空。.WenXueMi.CoM周圍被大雨洗刷過的樹木散發出淡淡的泥土味，經受不住大雨的沖刷的樹葉落得滿地都是，其中最為明顯的是那棵古老的榕樹。

那棵古老的榕樹竟然大部分的葉子都已經從樹枝上脫落，讓它的領域下的土地都布滿了一層層厚厚的葉子，唯一沒有脫落的那一小部分竟是正在熟睡的趙志豪頭頂上的那一小片！更為稱奇的還是趙志豪附近一米開外的地方都堆滿了葉子，他所睡的地方卻只有一張葉子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是把這棵古老的榕樹當成神樹的人，看到這幅場景肯定會感到非常的驚訝。整棵榕樹的樹葉都快掉光了，只剩下這一小塊地方，而且剛好是趙志豪頭頂上的一小片，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

雖說這一小片的密集的樹葉，卻是足以抵擋那些傾盆落下的大雨，這點看從頭到尾依然在熟睡的趙志豪就知道了。如果受到雨滴，肯定會被驚醒的。

「呼~~~」一陣涼風吹來，讓緊靠在樹上的趙志豪冷得顫抖了一下，把他直接給冷醒了。

「好冷。」他猛然睜開眼睛，由於龐大的天然傘已經沒了，不用抬頭就看到了夜空上的星星，剛開始他還沒發現異樣，稍後就看到了鋪在地面上的樹葉，令他愣了一會，「咦，雨停了？」他抬頭往上看去，看到的是空蕩蕩的一片，僅留下的只有擋在自己頭頂上的一小片樹葉。

他忽的站了起來，落在身上的樹葉隨之飄落，此時他的目光由驚訝轉變為獃滯，任誰都不會想到這一棵萬能常青樹的葉子竟然幾乎掉光，更何況這是一棵被稱為神樹的榕樹。

「為，為什麼樹葉都落光了？」他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這棵古老的榕樹，今早還綠葉蔥蔥，茂盛不已。可過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后，竟然全部掉光，只有鋪在地面上的樹葉說明剛落下不久。

難道是因為大雨的關係，把樹葉全部都打落下來了？可放眼看去，除了這棵古老的榕樹的樹葉都落光外，其他的樹木都沒有掉落多少片葉子。根據以前的記錄，這棵榕樹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種狀況，難道是壽命快完結了？

沒等趙志豪多想，耳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狗吠聲，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狗？」他眯著眼往樹林深處看去，看到幾束光芒從遠處射來，正好有一道光照射中了他的眼睛，讓他不由伸手把照射過來的光給擋了擋。

很快，耳邊又是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這該死的天氣，狗都快找不到氣味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好好地待在家裡喝一杯咖啡，再打開電視看一場球場，而不是在做這該死的工作！」

「好像快找到了那個孩子了。」

兩道清晰無比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完全不像是在遠處叫喊的聲音。稍後，有兩個身穿警服的人拉著一條狗跑著過來，沒等趙志豪反應過來，對方就說道：「找到了，找到了！還以為雨水太大，把氣味都沖刷了。」

「汪！」狗對他吠了一聲，半人多高的狼狗嚇得趙志豪往後退了一步，緊緊的靠在牆上，雙腿發抖，興不起任何逃跑的念頭。

警察對狼狗哼了一聲，讓狼狗老實一點待在旁邊，才對趙志豪說道：「你是叫趙志豪嗎？」

趙志豪看見一直在狂吠的狼狗乖巧地坐在一旁，他才鎮定了下來，自從他被狗咬過之後，就一直很怕狗了，特別是那麼大的狼狗，更加害怕了。

「是的，我就是趙志豪，你們……」

他話聲沒落，腦中再次傳來眼前這個警察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被我們找到了，這下子我們終於可以交工回去休息了！這該死的天氣，討厭死了！」

眼前警察的聲音是聽到了，可是他卻沒有看到對方開口！看到的只是對方那驚喜的表情。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我們是警察叔叔，受到你的老師委託，來把你找回去的，現在找到你了，正好給她們一個交代。記住以後不能亂跑了，知道嗎？」警察樂哼哼的一笑。

與此同時詭異的聲音再次在他腦中響起：「那個王老師長得可真漂亮，這會幫忙找到了她的學生，說不定會對我產生好感！可是老張也找到了。不過老張已經有老婆了，是不會跟我搶的吧！」

趙志豪精神一陣恍惚，明明對方才說了一句話，怎麼會自己聽到了兩句話？而且聲音還有點亂。

老張這個稱呼，的確就是另一個來幫忙尋找的警察，他跟著說道：「既然找到了，那麼就快點把這孩子給帶回去吧，時間都已經不早了。」

趙志豪看向他，對方的嘴巴一樣沒動，又是傳來了詭異的聲音：「這孩子沒事亂跑什麼！如果我的孩子這樣子的話，我早就一棍給打死算了！」

趙志豪頓時傻了，聲音究竟是從哪裡傳來的？而且內容跟表面上的話完全屬於兩個模樣，第一句是不淡不鹹的，第二句就是訴喝聲一片了。

「老張……」趙志豪開口吐出了一個昵稱。

這會輪到那個被稱為老張的警察愣住了，轉頭對旁邊的同事說道：「剛才你喊到我的名字嗎？」

「沒啊，我一直都沒說到。」

「咦，那就奇怪了，這孩子怎麼會知道我的昵稱？」老張一臉疑惑地看向了趙志豪，問道：「你剛才是在叫我？」

趙志豪茫然地搖了搖頭，就像是傻了一樣。

「行了，行了，我們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不要讓那些老師等急了。」

在他們離開這裡后，掛在那棵古老的榕樹上的那一小片的葉子此刻瞬間散落了下來，在空中慢慢飄蕩著，這時榕樹才是真正的全禿了，掛在上面的只有那些來祈禱人紮上去的紅布，比起昔日的輝煌，此刻這一棵榕樹有種凄涼的感覺。

…………

在兩個警察的帶領下，趙志豪精神恍惚往回孤兒院路走去，一路上他聽到的聲音更不會少，不是在談論他的事情，就是在談論回家休息之類的事情，總之聲音在他耳邊一直沒停過，兩個不同的聲音在他耳邊交叉，形成了一條街般的吵聲。

讓他疑惑的依然還是那一點——明明都沒有開口，聲音彷彿憑空出現在自己腦里，就像是出現了幻聽一般。

可是當他吐出那個昵稱的時候，立刻驗證了一切，那就是這聲音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來自內心的聲音！當即他就想到自己的願望實現了？他記得在榕樹下所許的願望，那就是不讓任何人欺騙自己，現在能夠聽到對方所想的話，豈不是沒有人能夠騙得了自己了？

想到這，他非但不害怕，反倒高興起來。但心裡又有一種擔憂，就是要回到孤兒院里，去受到那些人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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