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玉石
牧九雙眼一眯，質問道：「你想怎麼樣？」
大長老沉聲道：「擾亂祖祠，杖刑五十，不過挑戰將近，你定心中不服，如此，只罰你一掌。」
牧九雙眼緊眯，「何人一掌？」
大長老轉頭看向一旁，其中一老者走了出來。
此人為牧族分家掌管刑法的長老，同為大長老一脈。
牧九冷眼瞟了一眼，低頭看向牧寧，「先到外面等哥哥，哥哥馬上就來！」
牧寧小手緊緊攥著牧九的手，身體在不住的顫抖，她搖著小腦袋：「哥哥，你沒做錯什麼，他們為什麼加害於你？」
牧九揉了揉牧寧的小腦袋，「妹妹乖，哥哥很厲害的，他們傷不了哥哥。」
牧寧撅起小嘴，眼中淚花閃爍，可最終不甘的放開了手。
她年歲雖小，但心智超出同齡很多，她擔心哥哥，但也知道自己在，會影響到哥哥。
抹著淚，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祖祠。
牧寧一離開，牧九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看着刑法長老，雙拳緊攥，身上的肌肉鼓了起來。
刑法長老看了一眼大長老。
下一刻，刑法長老身影在場中一閃而過。
一掌，直拍向牧九胸口。
嘭！
一聲悶響，氣浪在牧九胸口炸散，牧九身影爆退。
雙腳擦着地面滑過整個大廳，重重的撞在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噗嗤！
一口血霧噴出，洪無涯從牆壁反彈而回，只覺得天選地轉，卻是堅挺著沒有倒下。
好狠的一掌！
這一掌，九條主脈盡傷。
牧九牙關緊咬，眼中血絲密佈，宛如滴血。
唔~
胸口再次一悶，一股腥甜直達喉嚨處，卻是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着在場的所有人，眼中佈滿血絲。
冰冷的目光一掃而過。
他什麼都沒說，咬着牙關堅挺著走出祖祠，帶領着牧寧離開了此地。
即便身受重傷，身姿依舊挺拔。
他不想妹妹過多擔心。
見二人消失在大門口，大長老一揮手遣散了所有人。
只有刑法長老和牧武留了下來。
刑法長老走到大長老身旁，輕聲道：「方才一掌傷了他九條主脈，七天之內絕無恢復的可能。」
大長老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牧武，「七天後的繼位禮是你的大日子，切不可有半點閃失。」
牧武一拱手：「不會的，只是...」
大長老：「只是什麼？」
牧武遲疑了一下說道：「可要當着總家人的面，將牧九斬殺？」
大長老冷笑一聲，「他主脈盡傷，加上身中烈毒，想要恢復已是極難，八成會變成廢人，總家又怎會在乎一個廢人。」
牧武一笑：「牧武明白，一定不會辜負爺爺的苦心。」
大長老點了點頭，隨之眉頭漸漸鎖緊，小聲向刑法長老問道：「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可全都解決？」
刑法長老點了一下頭：「已處理乾淨。」
大長老雙眼微眯，「此子消失十餘天，今天卻突然出現，我心中有些難安。」
牧武想了一下，「爺爺多慮了，我見他腹上的傷很重，不過是死裏逃生，那些人不敢耍花樣。」
刑法長老在一旁說道：「我親自查看過，懸崖邊的確有血跡，墜崖應當不假。」
「嗯，倒是命大！」
大長老沉聲道：「這樣也好，牧九在丘陵城名氣不小，天階在即，武令將臨，這個階段將其當眾斬殺，聲明會有所提高，便於拉攏人心達成結盟。」
牧武拱手一禮，「一定不讓爺爺失望！」
長老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
牧武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少主令。
牧九，被你壓了這麼久，怎麼能讓你輕鬆的去死。
老子還沒玩爽呢！
一抹狡黠浮於臉上。
....
牧九抱着牧寧衝進屬於自己的院落。
牧寧蜷縮在牧九的懷中，身體在瑟瑟發抖，緊閉着雙眼，一張小臉都要皺在了一起，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溫度卻高的嚇人。
牧九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快步走進房間，將牧寧小心的放在床榻之上。
接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打開瓶塞，裏面有幾滴藍色的水滴。
冰靈寒泉！
價值連城極難獲得，可對牧寧的怪病有着奇效。
掰開牧寧小嘴，小心的滴出一滴。
入口的瞬間，一道藍光在牧寧體內擴散，隨之內斂於嬌小的身體當中。
隨着這道藍光的消失，牧寧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神色漸漸恢復平靜，呼吸也變的平穩下來。
或許是之前驚嚇到了，也可能是體力透支，牧寧直接睡了過去。
牧九為牧寧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蓋好被之後，離開了床邊，可還沒走出幾步，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地上。
噗嗤！
一口血霧噴出，落在地上，竟是黑色的血。
妹妹怪病纏身，需要冰寒靈物維持，之前得到冰靈寒泉消息，便獨自前去，不想卻遭到暗殺，藉著山林的險惡僥倖逃脫，不想器物淬毒侵染入體。
他用冰靈寒泉將毒素冰封於體內，本想回來之後借藥物療傷，可與大長老硬剛的一拳，讓他體內的毒素擴散，加上方才刑法長老的一掌，讓他九條主經脈受損，毒素侵染到了主經脈當中。
此時毒已經蔓延到了全身，侵染五臟。
經脈在破碎，血氣在衰落。
氣息越來越弱。
他不怕死，可如果他死了，妹妹該當如何？
目光看向牧寧。
牧寧雖已睡去，可臉色沒有多少好轉。
五年前，妹妹突染怪病，想要醫好她，丘陵城根本不行，甚至所在的下凡界都是不能，必須要請到煉藥師。
而煉藥師只有上凡界才有。
天階將至，武令將臨，這是踏入上凡界唯一的途徑。
為此奮鬥多年，可眼下卻成了這般...
咬着牙關，掙扎的起身。
可隨之重重摔倒在了地上，身體越發的無力，意識開始模糊，口中流淌著黑色的鮮血。
而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一個金屬的項鏈從領口中散落而出，上面拴著一顆紅色不規則的暗紅色玉石。
牧九爬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玉石，意識越來越模糊。
並沒有發現，玉石像一塊海綿在吸收著血液。
漸漸轉為紅暈，隨之有紅芒在玉石內部閃爍，過了一會，玉石緩緩漂浮起來，接着竟是分開成了九小塊，化作九道紅光沖入牧九身體各處。
而隨着這九道紅光進入身體，一股股黑氣從牧九身體冒了出來。
毒素竟是被排除到了體外。
那本是受損的九條主脈，開始閃爍著九種不同顏色的光芒。
這一過程持續了許久。
某一時刻才停了下來，光芒內斂，一股蒼勁的氣息從牧九體內散發而出。
而他的九條主經脈，猶如九條蒼龍盤繞在了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