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琴

寒假，

杉父的老朋友陸先生來杉錦家作客。

杉錦正好下樓倒水，碰到了陸老。

「小錦，看到客人不打聲招呼可不好啊。」杉父朝著杉錦招了招手，「過來，這是你的陸叔叔。」

杉錦揚起甜甜的笑容，走到陸問軍面前：「陸叔叔好。」

「哈哈哈，好多年不見了。」陸先生一笑，嘴邊的鬍子翹了翹，一臉慈祥，「越來越好看了。」

他從皮篋里取出口琴和書給了杉錦。

「陸叔叔沒有你父親錢賺的多，就隨意送你個小玩意兒，還有一本書。」

「這本《口琴吹奏法》是我自己編的。」

杉錦哇撒了一聲，右手把玩著口琴，左手樂滋滋的抱著書。

「謝謝陸叔叔！！」

「有空我還能教你吹口琴。」

「太棒了吧！」

陸問軍笑得眼角都是皺紋：「就怕耽擱你學習，聽意天說你馬上就要高考了。」

「沒事的！」杉錦自信笑道，「不會耽誤時間，不能天天學嘛，也要放鬆一下。」

杉父連連說好。

後面幾天，

杉錦家增添一些音樂的空氣。

陸先生一講起口琴，興味同泉水一般湧出來。

杉母忙著做燒酒菜，煮小圓子，預備給陸先生事後當點心吃。

但一半也給杉錦吃。

杉母買了年糕，新磨的糯米粉非常細緻，做成黃豆大的小圓子，伴著桔子和糖燒起羹來，非常好吃。

杉錦吃完后，就急沖沖的跑到客廳。

她拿起沙發上的口琴，獨自練習中央一組音階中各字的位置，do，mi，so1吹，re，fa，1a吸，順次相間

杉錦學了幾天，今天嘗試著用最緩慢的拍子，合奏起一隻最簡單的小曲來。

上口很容易，音色很清朗，杉錦覺得這真是只可愛的小樂器！

陸先生聽見了口琴聲，興緻勃發，也放下了碗筷，叫杉錦再吹一遍給他聽。

杉錦有些不好意思，難為情似地上前說道：「我吹得不好。」

陸先生從衣袋中摸出一隻吹得很舊了的口琴來，對他說道：「你剛才吹得很好！以後學得多了，就更好了。」

「你手和口的姿勢還是不太對，手要這麼拿琴，口要含住五個孔，這才好加伴奏，使樂曲熱鬧起來。」

」其次呢，你剛才吹的時候，嘴一定張得不大，只含住一兩個孔。這樣奏出來的只是單音，沒有加伴奏，所以音樂比較的單調。倘加了伴奏，音樂要華麗得多。你聽！」

他張大嘴巴，把口琴一口含住，好比花貓拖魚似的。

忽然繁弦急管之聲從他的頷下滾滾地流出，一會兒瀰漫堂前。

杉錦聽得出神。

音樂抑揚頓挫地經過了種種轉折，方始告終。

杉錦拍手叫道：「好聽，好聽！」

陸問軍把口琴向空中揮兩下，用手帕把它一揩，從容地說道：「這一曲叫做《天國與地獄》，是西洋的名曲。因為加著伴奏，所以好聽。」

「加伴奏的方法也很容易知道：嘴巴含住五個洞，用舌頭把左方的四個洞塞住，不使發音，單讓右方的一個洞震單音。這單音所奏的境是樂曲的旋律，每一拍，舌頭故開一次，用有一聲與這單音相調和的和弦響出，來輔助那單音，這樣就叫加伴奏。」

他說過之後又奏一個加伴奏的音階給杉錦聽，教她先照此練習。

杉錦依他的指示練習一下看，果然很容易，而且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