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冷靜不了。

連只是把景安當學長崇拜的覃珍和昌秦億都氣成這樣，他簡季寧沒有當場開機甲揍人算好的。

從小時候那個不喜歡說話的跟屁蟲，到後來在機甲訓練營一鳴驚人的機甲天才，沒有景安，就沒有現在這個自信開朗的簡季寧。

景安母親的葬禮上，簡季寧親眼目睹了他的自虐和瘋狂。

那雙向來熱情洋溢的雙眸，只剩死寂。混著白色孝衣上大片大片刺目的鮮血，像核爆炸后遍地灰燼的大地，蒼茫一片，再無生機。

景安帶着他變得活潑，自己卻封閉了一切，再不願敞開心扉。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簡季寧的逆鱗，叫做景安。

他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景安母親的逝世也是他從不敢觸及的話題，現在卻被人當做攻擊景安的話柄，他如何能忍。

那一句「支持鬥毆嗎，我包醫藥費」一出，在場幾人瞬間傻眼。

Omega男名叫蘇齊享，是大三的研究員，也是研究院的儲備精英。

他忍不住冷笑：「就憑你？剛來的新生悠着點，小心被打到求饒。」

簡季寧慢悠悠抬起左手，然後迅速開啟光腦拍照，對着蘇齊享咔嚓一下，速度快到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喲，蘇齊享，曾獲得第73屆研究大賽少年組銅獎，是銅獎作品……」

簡季寧朝半空投放搜索結果，瞧著那張星網百科介紹，笑了，「銅獎作品裏的一個組員。」

他剛剛就覺得這人的嘲諷點很清奇，一查果然，研究大賽，景安的手下敗將。

研究大賽少年組銅獎是個不大不小的獎項，如果是組長或者理念提出者之類的人物，還能拿出來炫耀一番。

但組員……含金量就沒有那麼高了，有時候隨便添個名頭都能上。

這結果一出，昌秦億頓時瞭然，哼聲道：「怪不得，不就是嫉妒景安學長是個人金獎唄。」

「我嫉妒什麼？」蘇齊享差點跳起來，原本清秀的面容頓時猙獰，「我們靠自己的研究獲獎，他景安坐享其成，拿着他媽的研究參賽，要臉嗎！」

當年他費盡心思才加入了權子歡的隊伍，本以為能藉此打個翻身仗，結果被突然衝出來的景安截胡，這筆賬他記了三年！

蘇齊享越想越氣。

簡季寧眯起眼，懶得理他，繼續慢悠悠地讀百科介紹——

「73屆研究大賽少年組銅獎，小組成員，嗯……景安是單人研究金獎。」

「參加首大少年班選拔，成為第五批候選員，嗯……景安是第一批第一名。」

「首大研究院選拔，以第493名成績成為精英儲備，嗯……選拔就選500人。景安直接成為了研究院一員，太過優秀以至於研究院的人都不想他浪費時間當精英儲備呢。」

他每念一句，蘇齊暢的臉就扭曲一點，青紫難看。

陸晨忍不住咳一聲，忍笑，蝦仁豬心蝦仁豬心吶。

聽到幾不可查的笑聲，蘇齊暢徹底爆發：「他景安現在就是個廢物，要不是他媽是研究院的人，他能拿到金獎？每次考試都墊底，有什麼資格進入研究院！」

「呵。」簡季寧關掉投影，冷笑：「景安在大二轉修信息素，能直接考第一那才是離譜。你一個學信息素六七年的人，也好意思拿時間差嘲諷別人？」

「他要是不行，研究院早就開除了，輪得到你逼逼賴賴？「

「說自己嫉妒的人是廢物，你連廢物都不如，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火葬還污染環境。」

他說一句往前走一步，Omega中突出的身高直接俯視蘇齊暢，看着乖巧可愛的臉，落到蘇齊暢眼裏就是魔鬼。

「你給我閉嘴——！」蘇齊暢面容徹底扭曲，抬手一巴掌就抽過來，又快又狠。

「季寧！」

「學長！」

「小心！」

眾人驚叫之時，簡季寧輕而易舉就制住他的手臂。

他揚起笑容，十分輕快道：「素質教育讓我能心平氣和地跟傻逼說話，現在我心平氣和地說完了，學長能心平氣和說話嗎？」

束住手臂的五指，猛地收攏。

蘇齊暢只覺得有無數根堅硬的鋼針扎在手臂上，薄薄的學員制服根本擋不住什麼力道，頓時痛叫出聲，掙扎道：「你放手！」

被抓住的手臂到處晃動，簡季寧再一次躲過他的無意識攻擊，遺憾道：「看來學長不願意心平氣和的聊天呢。」

話音一落，清甜的橙子香味漫天而起。只是原本甜膩的清香，在此刻卻重如千斤，全然砸到眼前人身上。

蘇齊暢頓覺呼吸不暢，連着手背泛紫，脊背不自然的彎曲。

他彷彿聽到自己的骨頭都在咯吱響動，被不知名的重物壓着險些跪到地上，但動一下都痛得發抖。

簡季寧冷冷地看着他掙扎，他不喜歡拿信息素壓人，但有些人不要臉，必須好好整治一番。

剛剛驚叫學長站在蘇齊暢身邊的Alpha頓時皺眉，厲聲道：「住手！」

伴隨他聲音而來的，是濃重的橡膠氣味，如實體般與那股橙香撞在一起，空中仿若無形盪開了數層波浪。

趁著逼人的橙香略有消散，他直接上前，抬手劈過來，五指筆直，直直砍上簡季寧的手臂。

簡季寧適時鬆手，右腳稍稍後退，重心一經轉移到左腳，立刻抬手反劈上Alpha的後背，右腳旋轉踢出，絆住Alpha的雙腿。

瞬間，兩人纏打在一起。

Alpha心中一凜，他最開始看這人的體型以為是Omega，不太想插手這件事。

直到剛剛那道根本不可能出現在Omega身上的信息素強度，再到這種身手和力道，他絕對不可能是Omega！

無恥Alpha對Omega用信息素威壓，還弄傷Omega！這人簡直是Alpha的恥辱！

念頭轉過，他立刻擺正心態，全力進攻。但最開始的信息素強度釋放就差了一招，後面更是跟不上攻擊頻率。

簡季寧早上就活動過筋骨，現在打架連熱身都不用，出招乾脆利落用力極猛。

他的信息素強度明顯高於這個Alpha，打起人來十分痛快，場面一度呈壓制性狀態。

一旁的陸晨三人面面相覷。

他們早就習慣了簡季寧的信息素威壓，雖然依舊難受，但不是處於風暴中心，倒還可以接受。

昌秦億看呆了，獃獃地和自家Omega覃珍對視一眼，他邊調動信息素護住覃珍，邊迷惑道：「不應該是我干架，他喊加油嗎……」

覃珍磨磨牙，站在昌秦億的信息素組建的小小空間里大喊：「季寧加油！幹掉他！」

感到身側瘋狂涌動的信息素，陸晨默默往後再退幾步，那倆人的對抗波動還是太大。

退到安全的區域裏，她隨手撩開肩膀上的紅髮，「人形怪物出沒，替那位哥們默哀。」

說是默哀，她臉上寫滿了看熱鬧三個字。看着看着感覺不太對，身後嘈雜聲倍增。

她回頭瞧了眼，見不已經有不少人被高強度的信息素碰撞驚到，往這邊靠攏。遠處也有車子駛來，上頭寫着『執法』兩字。

陸晨立刻喊道：「季寧，執法隊來了。」

簡季寧還沒揍幾下，聽到這話直接一個過肩摔，把Alpha砸倒在地。

兩人的信息素也順勢消失，失去了本人信息素的加持，空中只剩下清香誘人的橙香，那股厚重橡膠味早就被擠壓到無地生存，直接消散。

Alpha砸地聲太重，他本人也禁不住痛哼出聲。

原本高傲自持的蘇齊暢臉色一片煞白，急走幾步想去扶他，又看簡季寧一眼，又懼又怒，「王棱！你怎麼樣！」

Alpha，也就是王棱艱難地撐地，支起半個身子，他勉強搖搖頭，示意自己還好。

簡季寧拍拍手上沾的灰，無所謂道：「放心，沒死也沒重傷，躺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活蹦亂跳。」

聞言，蘇齊暢惡狠狠瞪他一眼。

王棱自己掙扎了起來，踉蹌幾下，抬頭盯住簡季寧皺眉道：「對Omega信息素威壓，你不配當Alpha！」

簡季寧拍灰的手一頓，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陸晨、昌秦億、覃珍：……

這句話也恰好被趕來的執法者聽見，他們從監控中發現有學員私下鬥毆，迅速趕來執法。

「哪個混賬Alpha對Omega動手！」聽到這種重大違紀現象，執法隊長立刻嚴厲呵斥，「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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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季寧：我，不是Alpha，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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