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領悟

第二章領悟

上回說道楊風與任無心相遇，負了傷，矮老頭被任無心擒了。不知所蹤，楊風回到當日的夜店，再也沒有了矮老頭的身影。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野店之中，沒有一個人。只有破亂的幾張破桌。廚房自然沒有了可口的食物；可是卻有鹽巴調料；

楊風已經吃了幾天無味的野味。有了鹽巴調料，自然得大吃一頓。一隻野雞不能用來吃多久。吃了可口的野味，飽飽的睡上一覺。這可以說是一種人間享受！

可是楊風卻睡不著，他心中已經被煩憂佔據。任無心看來也是去袁氏山莊，天下到底有多少武人去袁氏山莊。元氏寶庫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天下了。野店之中已經沒有可以入睡的房間。可是野店還是很堅固的，

至少有著堅固的房頂，房頂之上，躺著一人，這個人當然是楊風，天上的星星各式各樣，月亮彎如柳眉。楊風睡不著，睡不著的人是可憐的。

刀，快刀，月光之下，刀更亮，更快，他想讓自己武功更高一點。刀更快一點，這樣自己會更有用一點，他知道此時袁氏山莊不會是平靜如常，他必須有更好的能力，去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天上的星星不就是一幅現成的刀譜嗎？月畫天際，不就是一柄彎刀游刃其中嗎？

腳下九宮八卦，六道：何為六道，已經不是陰陽交匯的簡單組合。為何武當的劍法天下無雙，因為它沒有破綻，而六道刀法太過鋒芒，它必須隱晦。因為天下武功極陽著必然反陰。陰極必然反陽，正所謂物極必反也應該如此吧！

楊風理解了，自己的刀式太多，太准，輪廓太明顯，若是招式一出，沒有人看得出招式，但是它卻又是招式，敵人如何破。

楊風沉醉其中，他到此時方知，六道何為六道。六道不是道佛所說六道。六道只是一個朦朧的境界，這這裡不分陰陽，再也沒有招式；招式不需要變化，因為它一直在變。從來沒有停下過！

一招出手，柳風萬陽？已經不是柳風萬陽，早已經轉到了寒月驚天；體內真氣早已隨之變動。

陰陽交匯，出招，收招，再也沒有了限制，他知道自己武功又上了一層了。運功一周天，周身的傷勢竟然又好了一層；

體內已經沒有分陰陽，一片混沌。或許這個世界，或者整個宇宙一開始就是一片混沌，正如聖人所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萬物皆有陰陽，可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混沌；

刀中的真氣也不再分陰陽，

楊風練到這裡，心裡忽然回憶起當天在華山看到岳肅和蔡子峰的對戰，招式一出，應該以氣御劍，還是以劍御氣；

此時已經沒有了招式，真氣應該如何把握。

他迷糊了，真氣入了寶刀，一刀出去，刀風過處，草木紛紛折倒。無所謂以劍御氣，還是以氣御劍。只要真力所致，它就是變成了刀鋒。利刃所過，皆是折倒；

在意揮舞出來的招式，那麼招式就那麼隨意；他需要的不要任何招式。刀就是用來殺人的，殺人不需要任何招式。或許殺人根本就不需要刀。

他終於睡著了，可是天卻亮了，野店毀了，自然沒有了馬匹。所以他只有靠自己的腿。他只知道往哪個方向。樹林很大，不過有野店的地方，必然不會離城鎮太遠。

所以楊風此時到了這座小城，小城自然大不到哪裡去，可是卻有好吃的酒菜。酒飽飯足，小城自然還有馬匹賣。

楊風買了馬匹，絕塵而去；

路上人自然不多，快馬越來越慢，下馬，自己並沒有累著。可是馬匹卻已經跑不動了，半日下來的趕路，又來到另一個吃飯喝酒的地方，飯館之中，已經有了很多人。角落之處，楊風落座，有酒有菜！

「你說那個元氏寶庫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一個馬臉漢子說話了。同桌的還有一個一個灰布大漢，馬臉漢子的這句話明顯並沒有盼望灰布大漢的回答出來；

灰布大漢臉出無奈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江南黑道十二番幫、湖南三會都來了。還有聽說四川的來的人也不少。看來消息應該是真的」

楊風並沒有動容，因為這種事自己早已聽說了，

稍微知道點武林中的事的人，現在都已經知道袁氏山莊有元氏寶庫的事；

馬臉漢子點了點頭，道：「是啊，可是聽說那袁無塵不是好惹的傢伙，在江湖上還沒有聽說過還有人跟他動手過。只聽說他的有個弟弟袁賞在江湖上留下名號，叫什麼『元氏蒼龍』」

灰布漢子道：「管他多厲害，現在前去袁氏山莊的江湖人士多如牛毛，他如何應付的過來，到時還不是雙拳難敵四手」馬臉理解了，嘻嘻笑道：「是啊，到時候，我們就可在旁得點好處了」

兩個人猥瑣的笑，雖說二人談話很低聲，但是楊風還是聽到了。他並不想出手，因為這種人在現在的江湖不在少數，自己忙不過來。可是卻有人開口了；

「就憑你你們兩個！也想到袁氏山莊沾點便宜。也不撒一泡尿照照，什麼德行」馬臉漢子自然會怒。桌子放出『啪』的一聲。桌子自然不會自己發出聲音，

馬臉已經站起：「那個***，站出來啊！看你爺爺本事」

沒有人站出來，旁邊幾桌的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角色，各有刀劍。馬臉看了看幾人，幾人完全不理他，但是個個都在戒備，在戒備說話卻沒有現身的人；

「你有何本事？」

店裡沒有人說話，可是話卻就像在耳邊。馬臉已經在害怕，灰布漢子已經握了握桌上的那把單戟；

馬臉漢子自然握住自己寶劍，馬臉道：「你是何人？有本事就現身，給本大爺瞧瞧，」

門口，一人，楊風自然認識那人，可是他並不想見他。他走的並不快，而是很慢。緩緩的走了進來。他進來，看著眾人，楊風背對著他。

他有著一身氣質，一股威勢

馬臉還在害怕：「你到底是誰？」那人看著馬臉，不過眼神卻不在馬臉的臉上，道：「單戟王——單陽，名頭倒是不小。不知道本事怎麼樣」

馬臉被人小看，自然不舒服。可是礙於那人的氣勢，他沒有動手；可是那手按寶劍的人卻是已經認出來人。道：「你是……悲歡離合的貝世天！」

那人正是貝世天，楊風自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楊風自然也知道來的人不止他一個；

貝世天道：「洛陽劍，好眼力！」那人的劍很美，不過很美的東西不一定是最強的，洛陽劍——單空，他知道自己不敢出手；

門口又進來幾人，一黑一白，一個矮漢子，當然是貝世天的跟隨。來的人都坐在了一張桌子旁，貝世天卻沒有，而是再次望了望店裡的人，

對著單陽道：「你想去袁氏山莊？」單陽沒有否認，沒有回答

「你覺得你有機會拿走元氏寶庫？」

沒有否認，同樣沒有承認

貝世天又道：「你想得一點好處？」單陽又沒有否認。

貝世天道：「你以為你有機會？」貝世天像是已經知道答案，而是接著道：「如果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去袁氏山莊，想去染指元氏寶庫，我保證你還未到終南山就已經死了」

單陽又被看扁了，冷冷道：「你想怎樣？」

貝世天哈哈笑道：「我也怕死，所以我想找幾個人一起去看看那元氏寶庫，這樣一來或許我們都不用死」

單陽覺得奇怪了，道：「你也沒有機會拿到元氏寶庫，」

貝世天沒有否認，「因為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單陽道：「那個人是誰？」

貝世天道：「任無心」

單陽心已然怯了，道：「我跟你去，能夠得多少？」貝世天道：「不會少！」

「好！」

紀黑亡已然站起，道：「不知各位朋友是否還有願意一起共謀大事的」

有人站起，只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年輕人，他坐在角落。桌上有酒，他正在喝酒，他桌上還有一把刀。背對著眾人

貝世天道：「我們的行蹤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紀黑亡接著道：「不加入的人都要死！「

眾人已經拿起兵器，想瞧瞧什麼人如此鎮定；

楊風開口了：「古大哥，別來無恙啊！」古柳強本來就以為那人就是楊風，此時聽了聲音，哈哈大笑：「原來是楊兄弟啊」

楊風起身，回過頭來，貝世天並不驚奇，笑道：「原來是楊兄弟，當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不知楊兄弟準備何往啊？」

楊風笑道：「貝大哥不是正要去袁氏山莊嗎？小弟也正好去看看」

貝世天聽了，哈哈笑道：「原來楊兄弟早有打算啊，不知願不願同路啊」

楊風苦笑道：「我也想和幾位大哥一起，可是我不能，決不能！」古柳強望著楊風道：「楊兄弟，這是為什麼？袁氏寶庫價值連城，要是得了其中萬分之一，便可富甲天下」

楊風忽然正言道：「古大哥，你若在說下去，就休怪我動手了，我勸幾位大哥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古柳強沒有再說了，眾人在戒備了。

楊風又是道：「眾位大哥，從今日開始，你我便是敵人了，此時開始有誰要上袁氏山莊，就是我楊風的敵人」

貝世天哈哈笑道：「原來楊兄弟想一個人獨吞啊，楊兄弟可是胃口不小啊」

楊風懶得解釋，又是提起酒瓶，喝起酒來，「今日我不想動手，我們袁氏山莊見」

提著酒瓶，手不知何時已經拿住了寶刀，腳下已經動了，他不想在這裡動手。他自然得離開，掌風所及，剛才拿著兵器的人紛紛讓出了一條大道；

貝世天一掌出手，楊風頭並沒有轉，而是還手一招，看不懂的招式，卻是擋住了自己的殺招；

楊風已然出了飯館，口中大呼：「貝大哥，他已經來了！你不應該在這裡的」

上了快馬，已經去了。貝世天被他一招擋住，心中大駭。他要殺自己，自己可能已經死了！望著已經沒有人影的大道；貝世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怕死，因為有東西值得用生命去換，可是那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