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可能要完蛋了

「我可能要完了！」馬義看著手腕上的咬痕，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此時的他非常後悔自己幹嘛要好奇下樓去看熱鬧。

半個小時前。今天是2024年的元旦，馬義正在出租屋裡睡覺，突然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尤其是救護車的鳴叫尤其的清楚。

馬義一下激起了骨子裡湊熱鬧的基因，先是從床上爬起來，手腳麻利的把窗帘拉開，先映入眼帘的是淡淡的紅色大霧。

大霧中帶著淡淡的臭味，有種腐爛物體的味道，這裡是三樓，馬義站在窗戶前看不清楚下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樓下居然聚集了很多的居民，救護車的聲音漸漸遠去，但是人卻沒有散開的跡象。

站在窗前，只能看到下面不少人都在交談著什麼，在大霧的作用下，看的不是很清晰，也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些什麼。

動作乾淨利索的套上褲子，羽絨服邊走邊穿在身上，當然順便把鑰匙，還有門口的生活垃圾都帶著，心裡告訴自己只是為了扔個垃圾順便看看，實際上不過是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湊個熱鬧，至於順便扔下垃圾的事。

無非是給自己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來融入到下面的人群中打探一下消息，作為一個新世紀的三無青年，在一事無成的情況下，一定要和周邊的鄰里保持好關係，說不定哪天就會在一個偶然的時間，來個一飛衝天。

當然，馬義的這些想法都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一個租客，打工仔，有時候真的不好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

隨著從樓梯下來到一樓，就看到外面圍了二三十個人，正在議論紛紛的說著什麼。

「我說老李，你說剛才醫生說的是不是真的？」一個四十來歲打扮的還有幾分氣質的阿姨正在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看年紀兩人相差不大，估摸著應該是兩口子，城裡人不比鄉下，看是四十來歲，馬義估計至少也得有五十了。

「別管怎麼說，醫生說了，讓咱們在這裡等著，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哪怕有什麼問題，等會有醫生來了，也能給我們打個預防針什麼的不是。」中年人老李拍了拍自己媳婦的手，安慰她的說道。

馬義快速的跑到垃圾桶前，把垃圾扔了進去，腳步放慢的聽著這些人議論著。

原來，這些人都是隔壁那棟3號樓房的居民，今天早上，起大霧的時候，3棟2單元5樓的一個小姑娘，早上到樓頂去活動，可能是因為樓上有水，結了薄冰，這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腳擦破了手腕，小姑娘也沒有當回事，回家就說了一聲，讓家裡人上樓的時候小心點，不要也摔倒了。

只是簡單的用碘伏擦了擦傷口，看電視去了。誰曾想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女孩突然就昏倒在客廳里，一下急壞了家裡人，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給孩子做緊急急救的做急救，小姑娘的體溫高的嚇人，高燒都到了41度。

看到溫度這麼高，一家子都嚇壞了，甚至年紀大的奶奶都急哭了，吵鬧聲驚動了對門的鄰居，簡單的了解小姑娘高燒的情況下，大家打算把孩子先背到樓下等著救護車。

小姑娘發燒這麼高，在簡單的急救后雖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是高燒的情況下，小姑娘十分的痛苦，在地上來回的瘋狂滾動，巨大的吵鬧聲把整個樓的居民都鬧了出來，在幾個強壯居民的幫助下，才算在沒有傷害到小姑娘的前提下，把小姑娘抬下了樓。

高燒狀態下不少幫忙的居民被小姑娘痛苦的扭動中，多少被弄了些抓痕啊，咬痕啊，還有些許撞到樓梯牆壁的擦傷。

就這樣，大夥下了樓救護車也及時趕到。醫生在居民的幫助下給小姑娘注射了，退燒藥還有鎮定劑，小姑娘才安穩了不少，不過在醫生得知，大夥在幫忙的過程中，部分人都被小姑娘給弄傷了，醫生觀察了下，小姑娘的瞳孔。觀察了之後，醫生讓大家先不要回家，在這裡等一下，他懷疑小姑娘可能有類似狂犬病的癥狀，醫生的話讓這些居民有點驚訝，畢竟都是小區居民看著長大的孩子。

聯繫了醫院裡的同事，醫生安排了兩個人帶著簡單的試劑過來，一一給大家檢查一下，如果沒什麼事還好，就當免費做了下檢測，如果有問題，就希望大家儘快去醫院注射疫苗之類的事情，小姑娘的爸爸也說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疫苗的錢就算在他的頭上，這才讓大家停留在院子里的原因，為了等待醫生來檢查。

馬義掏出根五塊錢的大前門，彈出一根扔到口中，利索的取出打火機點燃，美美的吸上一口，眼神在人群中掃過，眼神在一對上個月才結婚的新人身上不斷的打量著，這個小嫂子長的還真是好看，馬義曾經不止一次的趴在窗戶前偷看這個小嫂子。

唇紅齒白，單挑馬尾將滿頭的青絲都歸理於腦後，看個頭都有接近一米七的樣子，白色的羽絨服都遮不住下面完美的身材，胸口的位置高聳，一看就知道裡面一定有不少料，下面一條筆直的長腿被乾淨的修身牛仔褲包裹著，從羽絨服下擺的位置不難看出，這個小嫂子應該有一對不錯的翹臀。

狠狠的吸了口煙，馬義嘆了口氣。要說到自己，要身材沒身材，要身高，勉強剛到一米七，要家世沒家世，從小就是一個棄嬰，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多虧了好心人發現才被送到了收養所，要不然可能二十五年前就死在了某個酒店的門口。

高中畢業之後，就離開了福利院，自己在外面找工作，獨立生活，很多同樣的小夥伴在小的時候因為長的好看被人家領養了，可是馬義從小就不好看，哪怕現在長開了，也不過是那種掉到人群中就找不到的模樣。

這麼多年來，錢沒掙到不說，連女朋友都全靠一雙手，也不是沒談過女孩子，只是人家一聽說馬義是個孤兒，就都不再聯繫他了，最重要的是沒錢。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六七年，才混到一個在公司里做跟單員的工作，工資不高才四千來塊，這除去吃喝租房子，一個月能剩下啦一千塊都要謝天謝地，畢竟國情在這裡，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的人是越來越窮。

不過也不是沒什麼人在意馬義這個小人物，在公司里，業務部的劉靜經理就對馬義很關心。這個劉靜經理是馬義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年紀已經有三十六七了，身材很是風韻，至於長相到還算挺好看，畢竟業務經理很多時候是要面對顧客。很早的時候結過婚，不過離了，聽同事說，是因為丈夫出軌，她也一直沒有再結婚。

在升經理之前，總是喜歡板著臉，知道做上經理之後才和氣了不少，不過這個大姐大多數的時候還是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是對於馬義卻十分的熱心，那看著他的眼神，讓馬義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小白兔一樣的弱勢生物，而劉經理是一匹兇猛的豺狼虎豹，總帶著不懷好意的樣子。

「這小嫂子真好看。」馬義又猛吸口煙，第一次近距離的觀看，讓馬義的內心很開心，以後的夢裡，估摸著這位小嫂子應該會增加不少出場次數。

「老公你這麼了？」就在馬義正在欣賞小嫂子的時候，小嫂子的老公，一個一米八的哥們突然就倒了下去，一時間周圍的人都炸開了鍋，卻沒人敢太靠近，畢竟事情太詭異了，剛送走了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強壯的一個大小伙也突然倒地上了。

「誰來幫幫我？」小嫂子焦急的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眼神中充滿了驚愕，疑惑和委屈，那副小模樣，看的馬義心頭一顫，當然表現的時候到了，哪怕能說句話，馬義都覺得不虧。

將剩的不多的香煙丟掉，馬義跑了過去，幫著小嫂子把倒在地上的她老公扶著坐了起來，在幫助的過程中，小嫂子的上身觸碰到馬義的胳膊好幾次，就算隔著這麼多層衣服，馬義都能感覺到那對於胸脯的規模，心裡抖了抖，還是故作面無表情認真的看了看扶坐起來的哥們，眼神卻偷偷的在小嫂子的臉上打量。

還沒等馬義好好的打量小嫂子的男人，周圍撲通撲通居然又倒下去幾個中年人，把出神的馬義給嚇了一跳，馬義愣住了，什麼情況？

場面頓時有些失控，有急躁的已經哭上了，冷靜的一邊試著救人，一邊已經掏出手機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謝謝你！」小嫂子看著馬義眼神里充滿了感激，不過看那雙眸子里已經有淚水在滾動了，讓人看著我見猶憐。

「我幫你扶著，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下樓的時候手機沒帶。」馬義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這個小嫂子，睫毛是真長啊，撲哧撲哧的扇動著。

「恩。」她點了點頭，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掏出手機。

樓下的失控吸引了幾棟樓里的居民都好奇的下樓圍觀，能幫忙的就幫下忙，不能幫忙的就走過來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義明顯感覺面前的這個幸福的哥們體溫在升高，然後身體開始抖動，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試了下他的額頭。

「我去，有點燙啊。」馬義急忙縮回手，估摸著至少40度，要是出點什麼事，還真是可惜了，至於可惜什麼，當然是馬義現在目光盯著的小嫂子了，本來還挺羨慕這個哥們，現在好了，不會是個短命鬼吧。

馬義蹲在地上，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著小嫂子被牛仔褲包的緊緊的翹臀，心裡無奈的嘆息一口，同齡不同命啊，這哥們也算是知足了。

正在馬義走神的時候，這個坐著的哥們突然對著馬義的手腕咬了下去。

「我草，不就是看了看你的媳婦么？至於咬我么？」馬義手腕一疼，馬上把目光轉了回來，這一看不要急，可是嚇壞了馬義。

男子的雙眼睜得老大，本來眼睛該有的黑色瞳孔，卻沒有了，就像電影里的瞎子，眼洞中是完全慘白的眼球，而且眼球裡布滿了黑色的血絲。

「啊呀。」馬義疼的一抽手，男子從馬義的手腕硬生生的撕掉一塊血肉，疼的馬義額頭上青筋暴露，身上瞬間被汗水浸透了衣服。

悲劇同時上演，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居然將身邊的人撲倒，張嘴將對方的半個臉皮撕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吞咽了下去。

「什麼？這他嗎怎麼這麼像喪屍？」馬義忍著疼，心裡卻一抖，一下將轉過身來查看自己老公的小嫂子推到了一邊去，本能的做出了反應之後，馬義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下。

「跑，快回家，關好門，這是喪屍！」轉瞬間，馬義清醒過來，第一件事不是自己跑，反而是讓小嫂子先跑。馬義在小嫂子驚訝的目光下，一腳將正在打算爬起來的男子踹翻在地方，新買的白色運動鞋猛烈的落在男子的臉上，還濺上了不少紫褐色的血跡。

小嫂子先是一陣錯愕，這個小夥子把自己推開，還將他老公給踹了出去，但聽到他的話又是一愣，然後才看到周圍的鄰居已經瘋了的模樣，對著身邊的人，又抓又是咬，更可怕的是，撕扯下來的血肉居然就這麼咽到了肚子中，一時間，從頭到腳一陣的冰冷。

「跑啊！」馬義看著她在發獃，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腦子一熱，把人家一拉飛快的朝著自己租的房子跑去，畢竟雖然知道小嫂子是在幾號樓，可馬義不知道人家的門牌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