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清真面目
沈如鈞抱着沈臨煙去街上的醫館看大夫，滿身都是血痕的她已經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醫館中，大夫一邊醫治一邊搖頭：「這女娃是犯了什麼錯，致使打成這副模樣。」
「要是這傷痕再深一點，怕是這細皮嫩肉的就要留下疤痕了。」
掀開衣服，翻來的肉已經與衣服黏在了一起，慘不忍睹，沈如鈞看得心疼極了。
直到大夫處理完了傷口后，沈如鈞直接帶着沈臨煙住進了旁邊的驛站中，並沒有回去沈府。
以免祖母的氣還沒消，再拿沈臨煙撒氣。
沈臨煙傷得嚴重，還在昏迷中，沈如鈞在旁邊悉心照料，以免她發燒病情加重。
一天後，沈臨煙才迷迷糊糊地蘇醒，看見趴在自己床邊睡著了的沈如鈞。
猜到是他將自己從沈府老夫人的手裏救出來的，內心感激，這樣的哥哥她在現代可是不曾擁有的。
動了動手臂，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疼，使得沈臨煙抽了口氣。
這一點微微的聲音驚動了熟睡的沈如鈞，但凡沈臨煙有些動靜，他都能從熟睡中醒來。
「你醒了？感覺好些沒？」伸手探了探沈臨煙的額頭，見她沒有發燒的跡象，才放心下來。
沈臨煙笑道：「現在只是疼，別的倒是沒什麼了。」
看着沈臨煙的樣子，沈如鈞由心底里透露出來的心疼：「女孩子不要那麼逞強。」
「這次為何祖母會懲罰你？下手如此之重，致使你傷成這個樣子？」
提及這個事，沈臨煙的心裏就冒火。
那老太婆本就看原主不順眼，這下逮著機會，可不使勁折騰自己？
再者……巴不得自己一命嗚呼的沈欺霜在一旁煽風點火，自己的傷就只有更嚴重的份了。
「祖母一向與我不親近，看我女扮男裝溜出去就訓了我幾句。」
「我不服頂撞，沈欺霜藉機給我扣上了我著男裝偷溜去私會的罪名。」
「祖母便將我一米拉去祠堂執行家法了。」
沈臨煙把事情簡單化，簡潔地告訴沈如鈞。
自己現在這副遍體鱗傷的樣子，全都是拜沈府老夫人和沈欺霜所賜，這份「情」她銘記在心。
「什麼？是霜兒煽風點火？」沈如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記憶中的那個堂妹是天真愛撒嬌的，可不是什麼耍壞心思的丫頭。
雖然近日來自己也看出了她似乎與印象中的那個樣子不太一樣，可這不會這般吧？
看沈如鈞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相信的。
畢竟沈欺霜小白蓮的樣子在沈府裝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大家都被騙得不淺。
「可是事實就是我說的那般，你可以去問我的侍女。」沈臨煙面無表情。
「這……有些出乎意料。」沈如鈞還在猶豫。
「那你大可再去了解一番，我說多了也是無益。」
「好了，我累了，想繼續休息。」
沈臨煙也不想再圍繞這事多說了，自己怎麼說沈如鈞都不相信，有什麼用？還不如他自己去把情況了解清楚。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這裏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
沈臨煙要休息，現在身體也沒什麼大問題了，沈如鈞便打算離去。
隨後，沈如鈞回了沈府，打探整件事情的經過。
剛踏進沈府的門，就聽見沈府祖母的胡鬧聲。
「哎喲，我這也不活了，孫女不僅頂撞祖母，還想要打我這個老太婆啊……」
沈老夫人得知沈如鈞在不久后就回到家中，故意在家裏演這一出。
還添加說辭說沈臨煙要打她，不守孝道。
沈如鈞沉着臉：「祖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府老夫人不答話，只一味地抹着眼淚。
沈欺霜上前來：「哥哥，這事是姐姐的不對，她也是一時犯了錯，才被祖母責罰的。」
「姐姐現在情況如何了？姐姐犯了錯，祖母心裏也不好受的。」
字裏行間，透露出就是沈臨煙犯了錯，頂撞祖母，不守女德。
盯着眼前的堂妹，沈如鈞心裏響起沈臨煙在床邊同他說的那番話，難道真是她煽風點火嗎？
「來人，給我傳順子上來。」沈如鈞命令道。
順子是沈如鈞的貼身侍從，今日並沒有跟着沈如鈞前往軍營伺候，而是留在了府中。
順子從不聽命於沈府的任何一個人，只聽從沈如鈞的安排。
待順子上來后，沈如鈞詢問。
「今日之事你可知道？若是知道，便如實告知。」
沈欺霜內心不免有些慌張，這下可要在沈如鈞面前大跌形象了。
「回稟主子，大小姐本想女扮男裝溜出去軍營，不料被二小姐發現。」
「正巧老夫人從佛堂出來，二小姐說大小姐是著男裝出去私會。」
「老夫人也動怒大小姐的頂撞，就強行拉着大小姐去祠堂執行家法。」
順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將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沈如鈞臉色黑了下來，順子的話他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沒想到還真的如臨煙所說的那樣，他不在府中竟不知道這事……
沈欺霜見沈如鈞的臉色宛如墨汁，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坐以待斃。
「哥哥，這事是霜兒額的不對，霜兒誤會了姐姐女扮男裝。」
「都是霜兒的錯，霜兒去給姐姐道歉好不好？」
說着，沈欺霜就想要上前抱着沈如鈞的胳膊同以往般撒嬌。
可這次，沈欺霜的手剛要挽上沈如鈞的手臂時，就被沈如鈞無情地推開了。
沈欺霜反應過來，眼睛紅紅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站在原地，而沈如鈞面無表情。
「你這是做什麼？」門外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正是剛下朝回來的沈重文。
沈如鈞無情推開沈欺霜的一幕，被沈重文看到了。
沈欺霜委屈的神色他心疼不已，這個侄女一向都是討人喜歡的，沈重文不禁埋怨起沈如鈞。
「你這是做什麼？怎麼這樣子對待你妹妹？」
「你妹妹只是想同你親近一下，何必這樣對待她？」
沈如鈞沒有理會父親的埋怨，心裏均是失望，沈臨煙說的都是真的，沈欺霜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