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換面

刻骨換面

「幕少卿他們怎麼還沒有到啊?」成都府柳員外的夫人一臉著急地問站在她身邊的貼身丫鬟。

「應該快到了。」丫鬟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傍晚了,也差不多該到了。

「小姐那邊處理好了嗎?」柳夫人問道,她剛剛失去了她的女兒,哭了一晚上,看上去很憔悴。

「小姐的遺體已經送到靈堂了,夫人,您還是快快別哭了,保重身體要緊。」丫鬟扶柳夫人進屋坐下。

「夫人,幕少卿他們到了。」門口看門的僕人進屋向柳夫人說道。

「快,快請他們進來,小蘭去叫老爺和少爺過來。」柳夫人激動的站起來,讓她的貼身丫鬟小蘭去找柳員外和少爺。

「是。」小蘭匆匆退了下去。

「幕少卿,許大人,二位這邊請,夫人在等著二位呢。」門口的僕人把許亦晨和幕臨軒帶進府里的會客廳,柳夫人和柳員外已經在裡面了。

「少卿,你可要為我女兒做主啊!她死得不明不白的。」柳夫人哭著說道。

「柳夫人,能否讓我去看看柳小姐的遺體。」許亦晨看柳夫人哭成這樣,不知道後面的驗屍她會不會同意。

「在靈堂里。」柳員外說道,吩咐一旁的丫鬟,「帶許大人去靈堂。」

「冒昧的問一句,可否驗屍。」許亦晨還是問了一下。

「不能啊,老爺。」柳夫人哭著說,她不希望她的女兒死後都不能有個完整的屍體。

「驗。」柳員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答應了。

「走吧。」許亦晨讓丫鬟帶路。

「你們跟著仵作去靈堂。」許亦晨吩咐身後的衙役跟著去,以免出什麼亂子,轉頭對柳家夫婦道,「既然我們大理寺接手了這個案子,我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但我也希望你們能配合我的調查。」

「勞煩二位了,老秦,去給二位官人收拾出兩間客房。」柳員外對身旁的管家說道。

「不必了,我們已經安頓好了,一會要借府上一間客房驗屍,柳員外您安排一下。」幕臨軒說道。

「馬上安排。」老秦領了任務退了下去。

「有勞了。」柳員外向幕臨軒拱了拱手,幕臨軒微微點了一下頭后,去靈堂找許亦晨。

許亦晨跟著丫鬟來到靈堂,柳小姐躺在防腐花叢中,身上蓋著白布。

許亦晨走到靈台旁,合上雙手拜了一下,伸手揭開蓋在柳小姐身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后,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她臉上血肉模糊,兇手把她的臉皮剝了下來。

許亦晨對身後衙役揮了揮手,衙役便上前,用擔架把屍體從靈台上移了下來。

「把屍體帶上,跟我來。」幕臨軒從門口走了進來,讓衙役帶著屍體和他去客房。

許亦晨看了看周圍,藥箱好像落馬車上了,便跑到門口去取了藥箱,在回去的路上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許亦晨拉住一個僕人,問那個男子是誰?

「那個是柳少爺。」僕人回答道。

「好,謝謝。」許亦晨覺得奇怪,這人是柳家大少爺,可為什麼自己的妹妹死了,他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很平靜。

許亦晨再看了一眼,見他進了會客廳里,在他進去后,裡面傳出了爭吵聲,好像是她和柳夫人在吵架。

「你拿個藥箱怎麼那麼久?」幕臨軒在客房裡等了一會兒,見許亦晨一直沒有回來,怕他出什麼事,就出來看看,走到門口就看到許亦晨站在大門口看著會客廳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沒什麼,走吧。」許亦晨拎著藥箱和幕臨軒去客房。

許亦晨進入客房后,將藥箱放在桌子上,帶上手套走到解剖台旁。

「柳舒雲,十六歲。」幕臨軒簡單的告訴了許亦晨這姑娘的姓名和年齡。

「你說是不是現在員外家的千金都喜歡彈曲啊?」許亦晨看著柳舒雲的手指問幕臨軒,這千金的手指怎麼那麼粗糙。

「什麼?」幕臨軒湊過去看,她的手指的確是很粗糙,柳舒雲的幾根手指上都有老繭。

「這是長期彈琴的人的手才會在手指上留下這樣的老繭。」許亦辰拿起柳舒雲的手,她的手腕處有明顯的淤青,是生前形成的,說明她被束縛了很長一段時間,脖子上有勒痕。

「被勒死的?」幕臨軒看了看她的脖子問道。

「應該是。」許亦辰翻開柳舒雲的眼皮,雖然瞳孔已經散掉了,整個已經渾濁了,但還能夠看到眼睛里有充血,牙齒有些鬆動,像是磕到什麼堅硬的物體導致的。

「她的麵皮被揭走了。」幕臨軒看著柳舒雲的臉,這兇手刀法不錯,臉上的切口很整齊,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絲猶豫。

許亦辰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柳葉刀,給柳舒雲驗屍。

由於場面過於噁心,幕臨軒默默退了出去,到門口等待許亦晨出來。

「怎樣?」過了好一會兒,許亦晨才從客房裡走出來,幕臨軒便上前詢問結果。

「你猜她是怎麼死的,不是毒死也不是摔死。」許亦辰邊摘手套邊問幕臨軒。

「失血過多?」幕臨軒問道。

「凍死的。」許亦晨說道,他估計柳舒雲在被剝麵皮的時候還活著。

「是不想讓她死的那麼舒服嗎?」幕臨軒現在想不明白的是兇手為什麼要帶走她的麵皮,以往的案子里兇手剝去他人麵皮是為了掩藏死者的身份,可這一個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還有從柳舒雲臉上的傷口來看,剝下她麵皮的時候,柳舒雲還活著,只是好像是被凍住了,失去了意識,兇手在剝完麵皮后,怕柳舒雲還活著,因為她已經看見了兇手的模樣,所以把她掐死,這就解釋了她眼睛上為什麼有血絲和脖子上的掐痕。」許亦晨從門口的水井裡打水洗手,兇手估計是不知道柳舒雲快被凍死了所以才會去掐她脖子。

幕臨軒算是聽懂了許亦晨的解釋,想了想后朝門口喊了一聲,一個丫鬟應聲進屋。

「少卿,許大人。」丫鬟小蘭朝幕臨軒和許亦晨行了一禮。

「我問你,你們柳小姐平時的為人處世是怎樣的?」幕臨軒問道。

「這……」小蘭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說。

「不要怕,說實話。」許亦辰對小蘭笑了笑道。

「是。」小蘭左右看了看,走到門口將院門關上,回來后突然跪下了,哭著道,「請少卿和許大人救救我的家人。」

「你先起來,慢慢說。」許亦辰將小蘭扶起來,讓她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幕臨軒問小蘭。

「小蘭在這裡做丫鬟都是柳家逼的。」小蘭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將這些年所發生的事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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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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