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會億點點

演播廳里，鄭翔跟孫正倆人坐在觀眾席後排邊看邊討論。

「嘖，沒想到這次盛娛送來的流量明星還不錯，我還以為他們都是那種就靠著張小白臉混日子的傢伙來著。」

聽到孫正的抱怨，鄭翔聳聳肩，「這年頭哪一行都卷，況且這些都是已經經過廝殺拼出來的流量明星，實力肯定也是有的，當然跟那種專業歌手肯定比不了。

「而且他們背靠大公司，資源也不算差。因此公司能給到不錯的歌曲給他們唱也算是個辦法。」

孫正點點頭，「那你覺得陸行川說的那個交易......有進行的必要嗎？」

「當然有，不過還是要先看看白淺夢的發揮。」

鄭翔好整以暇道：「其實你沒發現嗎，陸行川這孩子心思縝密的很，他看似有點兒狂，但其實已經想到了方方面面。

「在白淺夢註定被淘汰的結局無法更改的時候，他打算做的其實是利用這一點來幫白淺夢拿到更高的人氣。你覺得在這個比賽拿冠軍，跟得到更高人氣之間，哪個更好？」

「當然是人氣。」孫正不加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這就對了，而且還有一點，我剛才一直在觀察其他人的實力。」鄭翔詢問他，「現在前面這些選手的綵排你也都聽完了，你覺得如果除去白淺夢的話，那個李雁妮能排第幾？」

「總共八名歌手，如果去掉白淺夢的話......李雁妮大概能排第三第四的樣子。」孫正回答。

鄭翔笑了，「這就是陸行川的可怕之處，這人心眼兒也小，他是打算二桃殺三士。」

孫正這次反應很快，「你的意思是他打算鼓動其他選手的粉絲跟李雁妮的粉絲鬥起來？」

「差不多。」

鄭翔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難怪他要讓李雁妮進決賽然後戰勝白淺夢！這樣只要到了決賽，那幾位被淘汰的選手的粉絲都會去支持白淺夢！然後我們再讓李雁妮奪冠，那節目的熱度絕對拉滿！而且白淺夢會得到很多死忠粉跟同情她的路人粉！

「她未來的路如果不出錯的話，會有一波衝天而起的機會！」

鄭翔下意識興奮起來，然後又是深深的后怕。

「陸行川......真是個可怕的傢伙......他真的才不到二十歲？」

他可是觀察到了的，陸行川實際上沒有跟任何人起衝突，包括一直對著白淺夢冷嘲熱諷的李雁妮也是如此。

他甚至很快就跟其他選手的經紀人打成一片，看上去就跟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似的。

這傢伙，情商也高的可怕。

孫正皺了皺眉，「可這一切的算計，說到底還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只要白淺夢沒這個實力，那一切都白搭。

「而且按照前幾期的感覺來看，白淺夢確實天賦夠高，不過她技巧還有那麼點兒生澀，雖然放這八個人里屬於拔尖級別，但也跟別人拉不開什麼差距。

「除非......」

鄭翔接道：「除非選的歌曲特別驚艷，然後剛好能發揮她的長處，並且她的技巧也有一定提升。」

「這可能嗎？才不到一個禮拜就能有這麼大的進步？」

「那就要看看陸行川到底只是說說看，還是有真材實料了。」鄭翔指了指台上的白淺夢以及正在跟樂隊老師交流的陸行川，「剛才我看了白淺夢提交的參賽曲目，是首新歌，作詞作曲甚至包括編曲你猜是誰？」

孫正一愣，接著猛地看向台上的陸行川，「是他？！」

「嗯哼。」鄭翔身子前傾，死死盯著台上，「那就看看......他到底是說大話，還是......」

還是從此一飛衝天！

誰都知道，在歌壇，詞曲作者才是真正的爸爸。

如果陸行川真有如此實力，再加上他表現出的心智情商跟城府......

鄭翔有種預感，自己可能見證了某個娛樂圈大佬的誕生。

不過，還是要看看對方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

台上，陸行川正在跟節目的音樂總監李良溝通著《九兒》的編曲事宜。

「李老師，還有什麼問題沒？」

李良點點頭，「小陸，你這首歌要的是情緒一遍遍遞進對吧？我看你這每段兒的歌詞都是一樣的，好像一共也只有四句歌詞？」

「沒錯，就是情緒一段比一段遞進，慢慢變得高昂，然後最後再收回。我要的就是這種一氣呵成的感覺。」說到最後，陸行川攥了下拳頭做比喻，「歌詞越少，越能讓觀眾把重點放在音樂跟演唱者本身上。」

「嗯......」李良皺著眉略微點頭，「混音、鍵盤、貝斯、打鼓、打擊樂、吉他、弦樂、薩克斯、長笛、長號、小號跟和聲這些都沒問題，但這個開頭的嗩吶......

「我們這裡暫時沒有能達到你要求的那種一鳴驚人直接震人心弦級別的老師，如果找人臨時客串，我怕達不到你要的效果。」

「這個問題不大。」陸行川笑笑，「李老師，如果您不介意，這個嗩吶我來就好。」

沉思片刻，李良點頭，「可以試試看。」

為什麼他完全不質疑？

因為他手上有陸行川給的完整曲譜，還有陸行川給的DEMO.

聽完之後他就知道陸行川什麼水平了。

就憑這首歌，他就知道明天這場的第一名肯定是陸行川這首歌沒跑了。

這也是他對陸行川態度這麼好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嘛......就是陸行川會做人，完全沒有那種年輕天才的傲氣，這年輕人知進退講禮貌，他很喜歡。

原因之三嘛，嗐！因為這小子真帥！

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外表，這小子這麼帥，還這麼懂禮貌，還有才華，這種年輕人誰不喜歡？

他不擔心陸行川懂不懂嗩吶，他只擔心陸行川對嗩吶的使用上能不能達到他自己的要求。

不過，試試總是沒錯的。

如果不行，大不了他賣面子找個大師連夜趕過來。

反正那位大師也是他好哥們。

除了欣賞陸行川之外，另一點就是人情了。

陸行川在他看來未來必定有一番成就，提前交好一下賣個人情，那肯定沒毛病。

「行，那麻煩李老師了。」

陸行川招招手讓白淺夢過來，然後拉著她一起雙手合十沖李良跟其他樂器老師微微點頭致意，「麻煩各位老師了，各位老師辛苦。」

白淺夢不解其意，不過還是跟著照做了。

反正聽阿川的總是沒錯的。

「來吧。」他拍拍白淺夢肩膀，「放輕鬆點兒，咱們開始。」

說罷，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嗩吶，嘗試了一下音階，然後站到一邊。

白淺夢做了個深呼吸，又看了眼陸行川，爾後點點頭，「各位老師，開始吧。」

下一刻，嗩吶聲起。

鄭翔跟孫正驟然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