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傷心欲絕
皇帝自然是明白慕容慎話中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爾後說道：「朕明白，你皇叔的心思朕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慕容慎輕聲的答應了一句，爾後快步離開了。
皇帝看着慕容慎離開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皇叔在當日天將拂曉之際，悄然離開，慕容慎得知了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一早，皇帝下令國喪，慕容慎便明白了皇叔已經離開了。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了書房，看着外邊早晨升起的太陽，心中五味雜陳，一回頭，見到了顧靈一身素衣走了過來。
「靈兒……」慕容慎看着他似乎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不過又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
顧靈卻雙眼通紅的看着他點了點頭，努力的撤出來了一聲笑容，安慰的開口說道：「阿慎，你不必多說，我明白，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就像是剛剛將皇叔接出來的時候那般，將他送回去，如何？」
慕容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鄭重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個人朝着外邊走去。
來到了宮裏，皇帝正在自己的寢宮坐着，原本在龍床上躺着的皇叔也早就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厚重的棺槨。
「兒臣，臣女，參見父皇。」慕容慎與顧靈朝着皇帝行禮。
但是皇帝如同行動緩慢一般，半晌才反應了過來，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平身吧。」
慕容慎這才站了起來，隨即嘆了口氣，看着皇叔的棺槨說道：「父皇，國喪重大，保重龍體，待會百官覲見跪別以後，兒臣送皇叔回家吧。」
皇帝頓了一下，爾後鄭重的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顧靈看着面前一直剛毅的皇帝，如今變得如此脆弱，有些於心不忍，猶豫了一下隨即開口勸慰起來：「父皇保重啊，若是皇叔在天有靈，見到你這樣也會心痛的。」
皇帝輕笑了一聲，朝着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爾後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朕與你皇叔數十年沒見，除了知道他住在皇城邊上一切安好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如今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他突然離開了，這心裏就好像突然缺少了什麼東西一般，魂不守舍，一塊地方突然就空了。」
慕容慎聞言沒有說話，垂着眼睛嘆了口氣：「父皇重情重義，皇叔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爾後擺了擺手說道：「罷了，快去吧，時候不早了，百官都在大殿上等著呢，送你們的皇叔出去吧，朕累了，就不去了，喪葬就全權交給你了，你代替朕，好生的送你皇叔一程。」
慕容慎聞言立即點頭稱是：「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辦的妥妥貼貼。」
皇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慕容慎隨即命人將皇叔的棺槨抬走。
祭祀盛大，南朝哀悼，但是慕容慎特地將送行的人裁剪又裁剪，只留下了幾個至關重要的人，為皇叔送行。
到了皇叔的小院，慕容慎看着這個皇叔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轉過頭看着一旁的另一座墳塋，上邊一人多高的蒿草隨風飛舞，他又覺得無比的慶幸。
「幸好不是皇叔孤單一個人。」說着，看向了一旁的顧靈。
顧靈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樣是明白了慕容慎話中的意思，接下來命人破土，將墳塋旁的地方挖了出來，將皇叔的棺槨放置了進去。
「雖然說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墳塋，甚至沒有陵寢和牌位，但是皇叔此刻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他見到了一輩子都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慕容慎看着面前兩座墳塋一新一舊，不由得有些感慨起來。
顧靈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無論是傷痛還是記憶，終將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模糊，讓人即便是記起也沒有當初設身處地的那般傷痛，皇叔病逝以後，皇帝的身體便每況愈下，一次比一次病的厲害，但是終究能夠控制。
慕容慎接手了朝堂上幾乎是三分之二的朝政，沒有重大的政事一般都不會叨擾皇帝，顧靈卻每日兩次請安從不耽誤。
慕容陽也漸漸的從自己初戀失敗中走了出來，只不過是偶爾還會想起來那個在心底的人模樣，似乎還有一些預感，覺得兩個人用不了多久還會再次見面。
慕容歡歡似乎是明白了哥哥從上一段傷痛中走了出來，每每提起來還調侃他幾句讓慕容陽忍不住追着她打。
「聽說，周博文與楚玉溪兩個人的大婚就定在下個月初，還是父皇親自保的媒，周博文也做了皇商，如今身份也比一些士大夫尊貴了不知道多少。」顧靈與慕容慎兩個人坐在院子裏品茶，平淡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慕容慎聽了有些吃驚，但還是瞭然的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真是沒想到，若是換做一年前，誰能夠想到兩個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最終能夠喜結連理。」
顧靈輕笑了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命運使然吧，畢竟緣分到了，理應如此的。」
慕容慎沒有說話，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笑了笑。
「你說……大婚之日。你我送點什麼好。」慕容慎轉過頭看着一旁的顧靈有些為難的開口問道。
「周博文如今今非昔比，無論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他都有，只不過有一件東西，若是你送了，恐怕會完成他一生的心愿。」顧靈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慕容慎聽了有些疑惑。隨即問道：「是什麼？」
「皇商有資格參加科舉。」顧靈淡淡的說出來了這句話，慕容慎一聽一下子愣住了，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送的不是禮物，而是他一生的抱負和心愿。」慕容慎瞭然的點了點頭，顧靈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似乎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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