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斷其糧道
第八章斷其糧道
慕容垂看著他的不爭氣的兒子跑出帳外,還在思索著慕容麟什麼時候把他母親給他的護身玉鐲換成了銅牌。。
慕容德在旁邊提醒道:「都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慕容垂回過神來,思索道:「麟兒這逆子,凈壞我大事。如今連偷襲都不成了。這個逆子,他母親是怎麼管教他的。」慕容麟和慕容令不是一個母親,所以慕容垂說這話的時候不避諱慕容令。
「我軍最近連敗,不能再退守不前了。而我軍多是騎兵,晉軍多是步兵,不如早日與其一戰,振奮一下我軍士氣。」慕容德提議道。
「不可。叔父的提議有幾點不可行之處。」慕容令搶先言道。「先桓溫大軍訓練有素,我軍雖然騎兵眾多,但是對抗桓溫的步兵並不佔任何便宜。其次,即使我軍想與桓溫正面交鋒,桓溫並不見得能與我軍一戰,或許利用我軍急於求戰心理將我軍包圍。第三,我軍連敗,士氣低下,畏懼桓溫大軍,必須先打贏幾場小戰鬥,士兵們才能有信心與其決戰。第四,秦國的援軍正在路上,等他們一到,晉軍自然會不戰自亂。」
「厲害,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那依賢侄意思我軍應該怎麼行動呢?」慕容德原本就佩服慕容垂,現在連慕容令都令他佩服起來。
「我軍應該避免與其正面交戰,以小股騎兵引誘、截殺晉軍小股步兵,並不斷騷擾其糧道,等待秦軍。」慕容令道。
「好,就依你所言,但是光騷擾其糧道是遠遠不夠的,我們要斷其糧道。」慕容垂轉頭向慕容德說道:「你帶領精騎一萬人,明早出,渡黃河,繞過桓溫大軍,直奔石門。一路上多派偵騎,避免被晉軍現,避免與其交戰。到石門后,截斷晉軍的水運糧道,桓溫大軍不攻自破。」
不但是慕容德,連慕容令都感覺到慕容垂的軍事才能非同尋常。居然在兩軍對峙的關鍵時刻,大膽派出軍中精銳去深入敵後斷其糧道,非是尋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慕容令突然對慕容垂道:「父帥,你知道最近軍營里有五個人被暗殺的事嗎?」
「哦,還有這種事?死的都是什麼人?」慕容垂驚訝的問。
「死了兩個鮮卑人,兩個漢人,一個丁零人。」慕容德答道,看來他也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死都有什麼共同之處嗎?」慕容垂又問。
「沒有什麼共同之處。就是聽說他們生前總把『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放在嘴邊。」慕容令道。
「傳令下去多加巡查,很有可能是桓溫乾的。現在大敵當前,先不必管這些小事。」慕容垂吩咐道。
這時有士兵帳篷外報告說:「桓溫有信送給都督。」
慕容垂道:「送進來。」
一個士兵走進帳篷,把一封書信送給慕容垂,然後退了出去。慕容垂拆開看了一會兒道:「我正想斷桓溫糧道,他卻找我要軍糧來了。」
慕容德問道:「什麼意思,他腦袋有病嗎?居然想從我們要軍糧?」
慕容垂道:「都是慕容麟這個不肖子,不管晉軍有沒有防備就去劫營,導致二百多人被俘。現在桓溫拿這二百多人來換軍糧來了。」
「我們不能給他軍糧。」慕容令道。「否則我們奇襲的計劃啟不是毫無意義了。」
「那這些士兵怎麼辦?如果讓下邊的人知道了,會影響士氣的。」慕容德道。
「不必擔心,還按照計劃進行。對下邊就說這二百多人已經陣亡了,多給家屬一些撫恤金就行了。」慕容垂的做法非常殘忍,但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可惜了拓拔鋒,他是個人才。」
慕容垂沖帳外喊道:「來人,把桓溫的使者請進來。」
不一會使者走進帳篷,沖慕容垂行禮。慕容垂連忙站起來,非常客氣的說道:「天朝使者快免禮。我燕國一直奉貴國為正統,應該我向天使行禮才是。」
那個使者不知道慕容垂到底在賣什麼葯,以為慕容垂動了殺心,故意先禮後兵,不由得渾身抖起來。
慕容垂看到使者的反應,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立刻又換了一幅神情道:「可是我們兩國交兵,雖然貴國是正統,但是也沒有借糧給你們的道理,何況貴國又斬殺我國降兵。天使請回,告訴桓溫,我們戰場上見。」
使者搶辯道:「我不是來借糧的,我們也沒有斬殺降兵……」
「住口。」慕容令拔劍而起,「我們都督已經答覆你了,你還不快走,難道想死嗎?」
「令兒,不得對天使無禮。」慕容垂假裝斥責道。「天使請回,把我的原話轉告桓溫就行了。」
使者急忙轉身走了。慕容垂對慕容德道:「范陽王,你趕快去做準備,明天一早就出。」
「是。」慕容德領命後轉身走出大帳。
現在帳篷里只剩下慕容垂父子兩人。慕容垂突然對慕容令道:「天下一南一北兩名將,南桓北謝。這次對陣桓溫,可以檢驗我們所學的戰術在冷兵器時代是否管用,也使我們終於有機會在這個時代一展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