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逃亡之路

第十六章逃亡之路

慕容麟一看是慕容令殺回來了，高興的迎上去，叫道：「大哥，快替我報仇，一定要殺了朱序。mｉ。」

慕容令的騎兵個個興高采烈，每個人的馬鞍上都掛著幾顆頭顱，而且好象沒什麼損失。而慕容麟的騎兵不但沒殺幾個敵軍，還損失了近二百人。慕容令一看就知道慕容麟吃了大虧，再一看朱序的陣勢，知道加上自己的這一千人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就對慕容麟說：「父帥不是說了嗎，只讓我們追殺一天，不能時間太久。況且這裡離晉國的邊境很近，如果對方的援軍來了，就不好辦了。我們該撤退了。」

「如果我們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父帥為何只帶八千人來，不多帶一些人呢？」慕容麟問道。

「你沒看見父親把兵符放在桌子上了嗎？父親沒有了兵符，只能調動這八千人。慕容評處處為難父親，要不是父親把他也騙了，這些人也調動不了。如果不是父親親自來追擊晉軍，就憑朝廷里的那些廢物，不用打仗就得被桓溫嚇破了膽。」

慕容令又向東看了看，又聽見樹林東邊的戰鬥聲也漸漸平息了，說道：「父親撤兵了，你我也該領兵回去了。」

慕容麟雖然滿心不願意，但是他對這個大哥又敬又怕，只好跟著收兵了。

朱序雖然看到慕容令和慕容麟撤兵了，但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有疑兵，所以一時也沒敢妄動。等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才派幾個人趁黑進入樹林，去另一面看看。

又過了一個時辰，派出的人回來了，向朱序報告樹林東面確實是桓溫的部隊。於是朱序才放下心來，率領部隊穿過樹林，終於和大部隊會合了。

當朱序和桓溫見面后，感覺就象是劫后重生一樣。朱序看到桓溫花白的鬍子都被煙熏火燎得沒有多少了，立刻衝到跟前跪下道：「義父，孩兒該死，救援來遲了。」

桓溫連忙扶起朱序道：「序兒啊，這不怨你，都怨為父太大意了。你沒什麼損傷就好。唉，我一人之錯，導致數萬健兒喪生。罪過呀，罪過。」

「義父，您快別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您何苦如此自責。這些健兒為國捐軀，也算對得起高堂了。」

是夜，部隊在樹林邊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桓溫便催促大家起程。經過慕容垂的一場劫殺，兩個部隊合在一起就剩了萬餘人，而且糧草、車輛幾乎都被損壞，許多重武器都無法用車運走，只好扔了。最後上路時只帶著輕武器和破馬長槍，像大盾和巨弩只能不要了。

一路行來，看見沿途凈是晉軍的屍體，而且頭顱還都被砍去當了戰利品。桓溫唏噓不止，不斷自責。朱序不停的勸解也不太管用。

又行走一天，軍糧已徹底吃完，只好把僅有不多的戰馬殺了充饑。最後只剩下幾匹戰馬給桓溫、郗等人騎，朱序本來就騎不慣馬，就和普通士兵一樣步行跟在桓溫的身旁。所幸的是這一天下來，又匯合了一些死裡逃生的殘餘部隊，人數達到了一萬五左右。桓溫的心情才好受一些。

朱序看著太陽漸漸西垂，路旁的枯樹上落著幾隻烏鴉，還有身邊桓溫騎的一匹瘦馬。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得神魂恍惚了，還是詩性大。突然想起元朝馬致遠的詞，「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又想起自己的遭遇，真是百感交集。於是不知不覺間就把這句詞念了出來。

旁邊騎馬的桓溫本已昏昏欲睡，聽到之後混身一抖，睜開眼睛扭頭看著朱序。朱序恍惚間感覺到桓溫的異常，也激靈一下清醒過來，同樣也扭頭看著桓溫。

桓溫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歉意的向朱序笑了一下，道：「序兒，想不到你的文采這麼好，居然能做出如此精美的詞來。」

朱序剛要張嘴解釋解釋時，突然一個前邊的哨兵跑來報告道：「大帥，前方有一支部隊攔住我軍去路。」

「是不是袁真的援軍到了。」桓溫不相信慕容垂還能去而復返，又轉頭對朱序說道：「走，跟我去看看。」

等他們走到前邊一望，現很遠處有一支部隊停在那裡。由於離得太遠，看不清是什麼衣服和旗號。能看見對方是步騎混合部隊，還隱約地看見那支部隊好像在排隊型。

桓溫突然喊道：「不好，快列陣，敵人來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