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危在旦夕
又是病重，上一次借著稻草人生事時也是這個理由。
「本王出門時，她不還好好的么？」
長影：「屬下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縣主情況不容樂觀，嘴裡一直在喊王爺的名字。」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韓厥一臉冷淡，似乎方婷兒對他而言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是。」長影還想說些什麼，又不敢違逆命令，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楚宮瑤剛才胃口還不錯，突然來這麼一出，再美味的佳肴也變得索然無味。她放下了手裡的勺子，「咱們早點回府吧。」
「才吃了兩口就飽了？」
「縣主危在旦夕，還是去看她比較要緊。」
「無妨，你吃你的。」
「行吧。」反正方婷兒是死是活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何必著急。
不緊不慢的吃完了一小碗餛飩，楚宮瑤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不愧是王爺推薦的地方，味道簡直無與倫比。」
「嗯，吃飽了就先回府吧。」
「好。」
馬車在鬧市行駛小半個時辰，慢悠悠抵達了王府，守在門口的瑩兒見到兩人，哭的如喪考批。
「王爺，您終於回府了，我家小姐就快撐不住了，您快救救她吧！」
看她這模樣不太像裝出來的，韓厥劍眉一擰，「帶路。」
「是。」
瑩兒擦去淚痕，踉蹌著爬了起來，楚宮瑤不想摻和這潭渾水，正準備回自己院子休息，韓厥卻望向了她。
「你隨我一起去。」
「……」這男人真會給她找麻煩。
片刻后，楚宮瑤不情不願的被帶到了偏院，剛踏進房間，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嗆得人胃裡一陣翻滾。
「嘔——」
床榻上的方婷兒又嘔出了一大口濁血，兩片嘴唇慘白如紙，虛弱的喘氣都費勁。
「小姐！」瑩兒驚呼一聲，迅速撲到床邊，小心翼翼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血水，「奴婢已經把王爺請來了，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韓厥來了，方婷兒艱難的掀開了眼帘：「表哥，你終於來了，婷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本就擅長裝可憐，此刻更是把自己的特長發揮到了極致，委屈又無助的眼神任誰都抵抗不住。
韓厥不為所動，冷聲問道：「好端端為何會吐血，找大夫來診脈了么？」
「回王爺，大夫已經來過了，說是中毒所致。」瑩兒答話道。
「既然來過，為何還是如此嚴重。」
「那位大夫在京都內也算是名醫，可對小姐的癥狀一籌莫展，連藥方都沒寫就走了。」
「咳咳咳——」方婷兒伏在瑩兒懷裡，劇烈咳嗽了幾聲，不停哽咽，「表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婷兒好難受。」
她如同垂死的魚，只剩最後一口氣吊著，眼珠已經開始上翻。
韓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沉聲吩咐道：「來人，去把喜燈請來。」
「是！」
沒過多久，被打擾了好夢的喜燈，臭著一張臉被侍衛強行綁了過來。
他瞪了眼半死不活的方婷兒，「一天到晚沒個消停，這下遭報應了吧！」
「大膽，休得對縣主無禮！」瑩兒護主心切，惱怒的呵斥了一句。
「嗤，別說只是個小小的縣主，就算皇上求我救人也得客客氣氣，依我看，你還是儘快給她準備棺槨後事吧。」
「夠了！」韓厥被吵的頭疼，「喜燈，人命關天，去給縣主把個脈看看，究竟情況如何了。」
喜燈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每每面對戰王，就像遇到了剋星，除了吹鬍子瞪眼什麼都不敢多說。
「哼。」他磨磨蹭蹭走到了床邊，兩根手指搭在了方婷兒的手腕上。
「如何了？」
「能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韓厥：「說。」
「讓王妃拜我為師。」
「嗤。」韓厥還未開口，楚宮瑤已經發出了一聲嗤笑，「你該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我憑什麼拜你為師？」
喜燈揚著下巴，「方婷兒已經命懸一線，再不出手施救恐怕就得入土了，難道你要看著她咽氣？」
「她咽不咽氣，與我何干？」
「你這小丫頭！」喜燈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楚宮瑤，只能看向了韓厥，「戰王，只要你能勸服王妃，我就出手救人。」
房間內頓時陷入了寂靜，只有床榻上的方婷兒不停抽泣著。
「表哥，只是讓王妃拜師而已，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你快勸勸她吧。」
瑩兒也附和道：「是啊王爺，喜燈是天下第一神醫，王妃能做他的徒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什麼不能答應的，眼下救小姐最要緊啊！」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彷彿楚宮瑤不答應，就會成為心腸歹毒，十惡不赦的罪人。
在眾人的逼迫下，楚宮瑤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韓厥：「你也要勸我拜師？」
「這是你的自由，無論答不答應，本王不強求。」
這個答案，遠遠超出了楚宮瑤的預料，令她十分意外。
這男人竟然沒有用王爺的身份壓迫她，而是選擇了尊重她的決定。
「表哥！」方婷兒聽到韓厥的話，頓時悲痛欲絕，『噗』的吐了好幾口血，「我可是你的表妹，你當真這麼狠心，要眼看著我被毒死么？！」
韓厥眉宇間冷若冰霜：「生死有命，喜燈不願救你，本王也沒有辦法。」
「你，你們……」方婷兒急火攻心，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別嚇奴婢啊！」瑩兒大聲哭喊著，房間里的下人烏泱泱跪了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方婷兒已經死透徹了。
喜燈見多了生死離別的場面，心裡沒有任何波瀾，甚至覺得很無聊：「王爺說的沒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王妃不肯拜我為師，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莫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他一陣風似的出了院子。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歇息了，先告辭。」
事已至此，楚宮瑤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她正欲轉身離開，就見老王妃被貼身嬤嬤攙扶著走進了房間。
「王妃，你務必要救縣主性命，就當是老身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