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一夜白髮
御書房。
皇上捏著眉心，「丞相還沒有來上朝？」
穆公公搖頭，「丞相大人抱著丞相夫人的屍身，不讓她下葬。」
此事如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可查到是何人所為？」皇上不想丞相大人就此蕭條下去。
如今天氣熱起來了，如若不下葬，這不是讓丞相夫人死不安寧嗎？
「皇上，查到的線索是幾年前一個貪官之子。」
皇上沉默了，「隨朕出宮一趟。」
「皇上，不可，如今還沒有查到他們是否還有刺客在汴京。」
雖然如今汴京被幾位大人攪的翻天覆地，陌生人進京都要經過層層盤查，就是怕還有刺客。
「出宮一趟。」丞相夫人因為他的緣故而死，難道要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下去，能堅持多久。
穆公公勸說不動，跟著皇上出宮了。
皇上微服私訪來凌家，讓凌家老小都來凌家。
「表弟呢？」
凌夫人長嘆一口氣，「在靈堂．．．．．」
不吃不喝。
立即有人帶路帶著皇上去了靈堂。
一進去，皇上就看到跪坐在榻上的凌天辰，一身朝服滿是皺褶，還有他滿臉的憔悴。
「凌天辰......」
皇上又喊了幾聲，可是哪人一聲不響，沒有一點回應，彷彿雕塑一般。
「難道你不想為你夫人報仇？她不是死在貪官之子手中。」
榻上活著人終於有了反應，「想......」
聽到哪沙啞刺耳的聲音，皇上深呼吸一口氣，「她生前，你那麼愛她，難道你不想讓她走的安定，你還有小雲飛和小靈兒，他們還那麼小，已經沒有娘，難道你想讓他們再沒有爹，還有他們的娘的仇沒有報，你這樣，是想要餓死你自己嗎？」
皇上對凌天辰這個表弟也是真的在乎的，那麼小，就為他出謀劃策，頂著紈絝弟子的身份，私底下為他做了很多，他們關係很好，甚至比親兄弟的老七還好。
是他相信能穩定的祁國。
「人死不能復生，安慰的話，朕不會再次重複，你自己好好的想想，讓你殺妻之人繼續逍遙法外還是振作起來報仇？」
皇上沒有停留多久，轉身離開了。
這屋裡哪怕有冰塊降溫，但是幾日還是有味道。
知道他的丞相大人很愛他夫人，如今她夫人去了，丞相的心也都死了。
不過經過皇上這一勸，凌天辰終於讓葉菲凡下葬了，親自為她梳洗，最後一次為她畫眉。
凌天珏摟著李文珊輕輕安慰起來。
在葉菲凡下葬那一日，祁寧安帶著小靈兒出現在靈堂里。
小靈兒到如今都不知道，她見不到她娘了，不知道死是什麼？
「阿澤，我會幫你照顧好小靈兒和小雲飛的。」祁寧安如今很是後悔，按照阿澤每年都想要去雲遊，如若他提議出門雲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景陽手裡拿著香，看著哪棺材，眼眶也有一些微紅，小聲呢喃著：「雲澤，你怎麼就那麼狠心的拋下我們離開了，小靈兒還那麼小，你不是曾經說過，要雲遊天下，要吃很多美食，你騙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我突然覺得人真的很渺小，我是一個大夫，卻救不了你。」
景陽看著哪棺材，到如今都難以相信，那個笑的那麼包容，偶爾與他爭論的人英年早逝了，就這樣去了。
「夫君，三嫂，怎麼就去了。」凌婉柔也哭的不行，那麼溫和，能降服三哥哪桀驁不馴的三嫂，就這樣沒了，永遠停留在年輕的歲月里。
凌家女眷，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在他們印象里，葉菲凡很是溫柔，還是才女，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她，明明在生產之際，那麼兇險都挺過來的，可這一次為何沒有挺過來。
葉白樺也來葉家為葉菲凡上香。
有人深深看了一眼葉白樺。
就是薛容堒也來凌家，他見過好幾次凌三少夫人的，記憶最深那一次，是她溫柔的哄著兒子。
很多人都來送葉菲凡最後一程。
「娘子，娘子，不要走，不要走.......」小廝們要抬走棺材，凌天辰撲在棺材上，不讓抬走，那哭泣的聲音，已經流不出眼淚的眼睛布滿了血絲。
很多人都看到這樣一幕，曾經天之驕子，如今哭的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很是凄慘，特別是那一頭刺眼的白髮，聽說是一夜白髮。
淚眼低的，早就別過臉苦著。
「娘，不要丟下我們，娘．．．．．．」小雲飛也撲上去抱著，痛哭起來。
凌尚書上前對著侄子和兒子說，「把他們帶下去，不要錯過了時辰。」
凌天珏拉著凌天辰，凌天予抱去小雲飛。
終究還是讓葉菲凡下葬了。
可是凌天辰變了，未下葬之前，抱著葉菲凡的屍身不放，可下葬之後，面無表情冷漠之極，只有在見到小靈兒的時候，臉色才會溫和一些。
凌夫人在辦過喪事之後，大病一場，把小雲飛和小靈兒接到她哪院子養著。
凌老丞相原本因為之前就大病一場，如今葉菲凡這事一出，也有一些不好，但是景陽經常上府上來幫忙調理。
「大哥，三弟如今這樣子．．．．．．」凌天珏長嘆一口氣，能吃能睡，就是臉上在沒有笑容了。
凌天予眉頭緊鎖，「隨他去吧！」
如今朝堂上翻天覆地發生了一些改革。
「娘子，我今天沒有想你。」凌天辰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喃喃自語。
這畫還是當初葉菲凡親自畫的自畫像，她的畫技不錯，為孩子們，為凌天辰，為凌家都畫過。
「娘子，你回去了嗎？是不是？」
「娘子，你讓我去找明珠公主，我讓人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了。」
「娘子，為夫為你報仇了。」
天牢的人見到丞相大人折磨那個刺客那一幕，都覺得頭皮發寒。
「娘子．．．．．．．」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是凌易進來了。
「大人，明珠公主已經找到了，明日就能到汴京。」
雖然不知大人找明珠公主為何，但是還是的第一時間派人去找明珠公主的蹤跡。
明珠公主一頭霧水被人帶到了一座宅院里。
「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抬眸看向凌天辰，瞬息就認出對方了，「凌三公子，不知道凌三公子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