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探與八卦記者的工作

卓奕凡和簡磊世走在街上捕捉明星，磊世兄簡直一副寧殺錯不放過的姿態，凡是走過的生物都駐足觀看，讓不少女途人都誤認為我們是變態，再這麼下去奕凡擔心自己怕是要被誤傷，只好將他拉到一邊。

他一臉天真地說：「看看有沒有哪個長得像陸安安的嘛。」

「信她才傻呢，要是長得像陸安安才要完蛋呢，娛樂圈這行呢，最怕沒有自己的特色。」

「但是我看了前幾年的電視小姐決賽，很多贏了獎的都是誰誰誰的翻版。」

「都紅了嗎？」

「那倒沒有，好像一個去賣了魚蛋粉，一個嫁給富商老公了，還有一個……」

唉，老兄啊，原來你都知道她們沒紅啊。

「去做了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需要知道都沒紅就對了，況且翻版也得翻版巨星吧，起碼也要是鞏俐那個級別的，要是真像陸安安那就完蛋了，她07年選電視小姐出身，之後就是不停的跑龍套跑龍套，這幾年也是實在沒人了才提拔她做主角，但是做了主角待遇也沒多好，不然怎麼炮灰檔播呢？收視更是拿不出手，別說什麼被炮灰檔拖累，炮灰檔又不是沒有高收視的劇。真那麼好為什麼早沒紅？別說什麼演龍套沒發揮之類的，要真是主角氣場，就算站在角落裏也能引人注目。還有我是真不覺得《九個女人五個殺死我》有多麼好看，男女主角都一把年紀了還在扮年輕賣萌，我知道，公司很少有20多歲的人做主角，但是既然大多數主角都是30多歲了就不要拍什麼偶像劇了嘛，又不是只有一種題材可以拍。偶像劇顧名思義就是針對年輕觀眾的，你覺得年輕人會想看30多歲的人演校園橋段？叔叔嬸嬸們又對這個題材不感興趣，兩頭不靠岸，所以收視差不是沒有道理的，別賴什麼炮灰檔了。」

他操著一口不純正的口音回嗆，「說的好像你很專業一樣。YTT這麼按資排輩，當年陸安安資歷不夠不能做主角嘛，熬也正常啊。」

「做我們這行這點覺悟是要有的，要知道觀眾喜歡看什麼，哪種類型針對哪種觀眾。另外你說的按資排輩，鍾小辮對着你笑而不語，人家第一部就是女主角了。」

「但是陸安安網上人氣真的很高嘛。」

「劇本不停模仿各個影后得獎的作品，把各種得獎moment堆砌給她，這種情況下你去反串你也會紅的。老兄，你可能還不了解現在的網絡環境，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電視台捧誰就踩誰，她被很多人支持，很多情況下是因為她不受捧，討論區不就這個德行嘛，沒捧你的時候說：哇，長得好美啊，怎麼沒有力捧，比誰誰誰好多了，捧你的時候，說演技太差，趕緊打下去跑龍套啦，還是誰誰誰好，心疼那些還在演配角的演員。公司要是給陸安安幾個視后，你看看她的風評會不會像現在這麼好，保證是配角相啦，不夠班啦這些的。」

「但是人家演技好啊。」

唉，老兄的天然呆，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通常長得不漂亮的都喜歡吹演技好，因為除了演技也沒什麼可以吹的了。但我也不覺得她演技好啊，你把《九個女人》這部劇和她以前演配角的戲比比，演繹方式有什麼不同嗎？還有這行說不需要漂亮都是騙人的，如果不需要漂亮不需要帥，還要我們幹嘛？我們的存在不就是發掘帥哥美女嘛？」

「moon姐說了，不像陸安安的不收貨。」

「我管她收不收呢，除非其他人能找到十幾個像陸安安的給她，不然她不收也得收，湊不夠人數她拿什麼交差啊？」

他竟反問奕凡到底要找什麼類型的才好交差，一問才知道，他找的新人就從來沒有一個pass過了casting的，都是去到之後就口啞啞，吞吞吐吐的，什麼提成更是從來都沒領過，一直都是領死工資而已。喂，老兄，你直接拉他們回去的嗎？沒問他們別的問題？

「這樣做不對嗎？」

「當然不對啦，一個人適不適合混娛樂圈，有沒有應變能力，從她談吐中你就可以了解到的。帶新人回去之間基本的問題還是要問問的。」

唉，老兄你去回顧一下之前幾屆的電視小姐問答環節吧，最後他們決定，各自分頭行動，磊世雄去購物城那邊，奕凡去麥當勞。

另一邊廂，在一個雜誌社裏，她正在開一場水深火熱的會議。

一個娘炮探頭探腦地吐槽道，「近期娛樂圈真是沒什麼爆炸性新聞，都兩個月沒發工資了，再這麼下去，再沒工資，我連打遊戲的錢都沒有了。」這位娘炮，叫施仁醒。那位叫朱紅竹的毒舌姐回嗆道「整天顧著打game，臭毒男。」

之後，那位臉比鍋底還黑，傳聞中和鄺敏錦社長有一腿的舒小小說話了：「爆炸性新聞，還不是有些人不會編（盯了一下湯思穎），新聞這事嘛，你添油加醋，再加點調味料不就是了嗎？娛樂圈那一群都是戲子，想誰塌方就寫到誰塌方咯，這麼簡單，有些人真是白領工資的，這行競爭多大，你不想做大把人想做呢。」

噔噔蹬蹬，接下來就要介紹這位閃亮登場的大人物啦，湯思穎，她自帶毒舌功底，沒理說到有理，完了還能把你帶溝里，讓你心悅誠服，咦，扯遠了，劇透太多就不好玩了。

思穎說道，「錦哥，等會開完會我就出去追多幾個八卦回來，捕風捉影嘛，我懂的，再說現在有PS技術，假的也能變成真的。小新聞寫大它，大新聞寫激它，沒新聞作新聞，沒塌方寫到它塌方嘛，反正一群瓜友才不管真的假的呢，有瓜吃不就好了。有瓜吃銷量自然高。」

舒小小陰陽怪氣地說道：「然而這三個月來哪單大新聞不是我追回來的？小妹妹，這一行很看門路的，明星的schedule瞬息萬變，要不是我認識經紀人怎麼捕捉得到？你沒個十年八年是接觸不到這麼多門路的。誰能幫雜誌社賺錢，我相信錦哥心裏會明白的。

鄺敏錦是雜誌社的創辦人，閱人無數，亦吃人無數的老狐狸，據說現在很多流媒體都是向他買料，才捕捉到那些明星的醜聞的，他轉過頭來，狐假虎威地說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娛樂圈的事就交給阿細（舒小小）你去follow。一定要寫到那群戲子塌方。」，舒小小趁他說話的空隙，還拋了個媚眼，可惜鄺敏錦只顧著演他的正經人，絲毫沒有留意，繼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過呢，我們雜誌社也確實需要轉型，娛樂圈的瓜越來越少，到時候又炒某某討論區的冷飯，給瓜友們吃他們自己種的瓜，人家去陰間找人光顧我們咩？這樣吧，echo，這段時間你先別管娛樂圈的新聞了，最近各種餐廳、小吃店、麥當勞、商場之類的出了很多搭訕黨，就是在你吃東西的時候坐過來，騙你買各種股票、期貨之類的，騙你一大筆，然後換電話號碼，大家都知道的啦，現在的人除了愛吃瓜，還愛各種亂七八糟的投資，要我說天上哪有餡餅會掉，還是打你的工啦，笨。Sorry，偏題了。咳咳，echo，反正如果你能抓到搭訕黨，把他帶到警察局，拍下他的醜態，抓到一個，就能把其他都起底的嘛，對吧？給點反應啊。」

全場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大家才反應過來這是在開會，於是才開始亡羊補牢地隨聲附和著。過了一會兒就散會了。

舒小小特意留到最後一個走，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鄺敏錦獨處的機會，「錦哥，晚上長島酒店見。」

「在office不要做得這麼明顯，我們是在偷吃啊，你以為是拍電視劇啊，越多人知道越好。」

「偷吃的最高境界就是讓別人拿到一點線索，卻猜不到誰是主角，然後讓他們慢慢猜，抓破腦袋也猜不出來，這才刺激嘛。」

「要我老婆知道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你別給臉不要臉，要是知道了，大家抱着一起死。」

「知道了。還是晚上見。」

另一邊，卓奕凡在麥當勞坐了許久，看見一個氣質乾淨的女孩子，她純白的皮膚將整個人的氣質襯托得清麗脫俗，一雙又黑又大的眼仁，一看就是適合演藝圈的料，他慢慢地走近，想讓她跟自己回去試鏡。

「小姐，你不介意我在這坐下吧。」

她軟糯糯的台灣腔，讓人有一種心都融化了的感覺，「不介意啊。我在吃雞，要不一起來玩？」

「好啊，把你的網名告訴我，我遲點加你。」

「我的ID叫Yan，就是我的英文名。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把你的英文名也告訴我啊。」

「Weller，你搜我就有了。」

「原來內地人都這麼nice的啊。我今天來這裏吃肥肥。」

「你是從台灣來的吧，你的口音讓人好舒服啊。那不介意我給你拍張照片吧。」

「不介意啊。」

我拿出手機給她拍照，她比了個剪刀手，跟她聊到這，其實我有點開始擔心了，像她這麼軟糯，這麼nice這麼單純的女孩子，進了娛樂圈之後會被這個圈子的人情世故毀成什麼樣子呢，但不帶她入行，我又無法完成我的業績，這個天秤開始在我心中搖擺。

與此同時，一個誤會正在逼近，湯思穎向著卓奕凡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