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會
說罷起身就是一副要去找司徒氏拚命的意思，元綺燕忙拉住道：「她詭計多端，現下拿著這些東西去對，頂多治她一個看護失責，她背後還有司徒家撐腰。」
「打蛇抓七寸，一擊斃命，才為穩妥。」元綺燕寬慰道，「你放心，爹的病我有辦法，司徒氏那裡，我也有法子會收拾。」
「武力之上我雖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醫術之上，他們不值一提。」
沈修懷聽她說過之前她躲過那毒藥死裡逃生的事情，知曉元綺燕在莊子的時候有幸被世外高人收徒。
他一向信任，自是點頭。
但他還是害怕會有什麼變故，畢竟這涉及自己父親的生死。
「看來我們得在沈家多住些時日了。」元綺燕握了握沈修懷的手，之前都是他護著她，現在她自是也要給他一些力量。
沈修懷安排自己副將的姐姐作為沈老爺院中的掌事，伺候用藥，依舊還是之前軍醫開的法子。
沒有粉末另外的加入，那藥方子還算不錯。
次日一早，府上收到了請帖，來人是當今小王爺為沈修懷設下慶功宴。
元綺燕利用之前熟知的幾個江湖百曉生組織打聽了一下，這小王爺沉迷酒色，卻又喜好拉幫結派。
這設宴，恐怕不只是為了慶功。
元綺燕順道又打聽了一下曾經的自己如今在江湖之中的說法，聽到那位江湖小爺的回答，驚疑道：「她投了朝廷？」
「是啊，聽說獻了不少畫給皇帝，不少人都戲稱她是要做妃子。」
江湖小爺嘖嘴不已，元綺燕確實鐵青了臉色，她明明已經死了，已經重生做了元綺燕，為何這江湖之上不光沒有她的死訊，還有這樣一個卑劣口碑的「鸞歌」在世。
他們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聽說啊，現如今與那小王爺關係密切，你問我與她，是不是也知曉些什麼線索，與我說我自有報酬的！」
元綺燕搖頭離開，看來她倒是可以利用此次宴會抓些端倪。
慶功宴設在夜晚，小王爺的府邸如同一個小王宮，瓊樓玉宇，燈火璀璨。
入內，歌舞昇平，嬉笑聲鬧成一片。
沈修懷與元綺燕入座，那小王爺立刻拍手道：「給我們的英雄敬酒。」
一杯飲下，隨後打量了一眼元綺燕，搖了搖頭道：「皮包骨，硌得慌！來讓琴音姑娘上來跳舞！」
隨著一聲令下，奏樂起，一個女子一襲水紅長裙入內。
琴音生得嬌艷絕倫，舞姿更是妖冶動人。
光是一個眼神就酥倒了一片，單單沈修懷面不改色，替身邊的元綺燕剝著蝦殼。
反倒是元綺燕盯著那琴音姑娘看入了神，她自幼混跡江湖，那都是和江湖人士打交道，充其量也就去青樓開過眼。
這樣專門為權貴培養的瘦馬舞姬，她還是頭一次見識。
元綺燕瞧著津津有味，吃著沈修懷送來的蝦，渾然不覺得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這對奇怪的夫妻倆。
琴音姑娘妖嬈的轉著圈，帶著一股幽香襲來，將沈修懷面前的那杯瓊釀帶走。
與酒為舞，顧盼生姿，每一眼都勾人心魂。
她在沈修懷的杯子上落下一個唇印，淡粉色的脂膏猶如一張邀請的請帖一般，叫人浮想聯翩。
一旁幾個登徒子都是曖昧不清的嬉笑聲：「將軍有福了！」
琴音姑娘抿了抿唇，水光瀲艷的眼送著秋波，見沈修懷依舊面不改色，眼底的興緻也被激起。
她俯身，原本袒露的胸口春光一片，她遞過酒，嬌滴滴：「美酒就該配上花香，小女子唇便是用那極美的月蘭花做的，將軍可想嘗一嘗？」
「噁心。」沈修懷冷著臉，原本因為元綺燕收斂的氣勢威懾也顯露了不少，讓琴音的手也跟著顫了顫。
一旁的元綺燕噗嗤的笑出聲了。
這般直接乾脆，不留半點面子。
不愧是她的夫君。
琴音咬唇，看了一眼元綺燕，只覺得她是在示威一般。
她歷來一勾一個準，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也不過是數年未見女色，只知打仗的莽夫罷了。
琴音收回手，紅唇微揚，又有了計劃。
她胳膊一伸，順勢整個人半截嬌軟身子就想靠去沈修懷的身上，沒有男人能抵得住這樣的投懷送抱。
不曾想她這一靠，竟靠了一個空，整個人差點摔了下去，也就旁邊幾個權貴色迷迷的來扶住，否則怕是要出大丑。
琴音站穩，瞪著杏眼看向沈修懷，就發現沈修懷已經擠去元綺燕那裡了。
元綺燕這才開口道：「姑娘若是想落座，直說便是了，這般叫我夫君嚇著了，該如何是好？」
琴音臉色訕訕，知趣的順著台階下了。
這一下所有人瞧沈修懷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這似乎並不是他們想象中那般好拿捏對付的武夫之輩。
小王爺也不惱：「真是晦氣，擾了我們沈將軍的興緻。」
「來上我們今日的正題，本王最喜字畫，得了三幅名家真跡，沈將軍你瞧哪一副喜歡，本王贈你以作慶功之禮。」
下人捧出三幅畫卷，皆是畫技精湛的名作，其中一副更是頗為老古董一般邊角泛黃，似乎有了些許年代。
底下私語聲不斷，大多都是對那副泛黃的畫作稱奇，說這是百千年名家大作郭仙之所作，一副值一城。
二人挨的近，元綺燕低聲輕語道：「別選那一副泛黃的，選那副最新的山水畫。」
沈修懷也不問緣故，直接應了她的話選了那一副。
不少人面露鄙夷，都覺得沈修懷不識貨，紛紛道：「這古董都是越舊越好，又不是銀子哪有成色越好越寶貝的意思呢！」
「到底是個只懂打仗的莽夫。」
眾人鄙夷，偏生小王爺面色僵住了。
「沈將軍選的確實是這三幅之中價值最高的。」一道聲音在鄙夷聲中突兀的響起，眾人看過去，是遲來的小侯爺伏九睿。
「這第一幅仕女圖為無名之輩所著，雖畫技精湛，但因為是仿照拼湊，收藏價值不高。」
「這第二幅仙鶴圖畫技精湛，皆說是百年前郭仙之所著，其實不然，這一副應當是一位仿作技藝爐火純青之人所描摹。」
眾人嘩然，沈修懷莫名自豪的看了一眼元綺燕。
元綺燕吃著糕點深藏功與名，這仿作技藝爐火純青之人正是她，鸞歌。(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