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瘋狂的村民

這種場面放任何人看見，多半都要被嚇個半死。

不過這些年我縫的生物多了，倒也不覺得噁心。

「那是你的事情，我怎麼幫？你不去找貓，來找我幹嘛？」

「這事，我幫不了。」

想到昨天張福文一副欠揍的模樣，我比看見他沒有眼球的眼眶還噁心。

張福文知道是昨天自己的態度有問題，於是當場跪在地上，朝我磕了好幾個響頭。

「我感覺這事情絕對不尋常，整個村子只有您李家是吃陰飯，學風水的，」

「您一定知道有什麼辦法幫我的。」

「求求您了，幫幫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還不想死，不想死阿！」

其實通過他後面說的話，我就知道他只是明知故問。

當年做過的事情，人家現在來討命了，有什麼不情理的嗎？

我只感覺這張福文，真的是讓人噁心的不行。

「不懂這些，有事你找我爺爺。」

「他現在不在家，你晚些再過來。」

剛說完這句話，爺爺就騎著二八大杠從坡下上來，身後還跟著個男人。

男人是安生龍，手裡抱著一隻沒了一隻眼的貓，貓嘴裡還叼著個眼球。

張福文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人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的神情變的極為難看，可以看得怒火堵在胸口。

「是你！」

「就是你指使這貓叼我眼睛的！」

「老子跟你拼了！」

張福文朝安生龍衝過去，只可惜，他的武力和安生龍不是一個級別的。

沒倆下，就被撂倒在地。

安生龍一腳踩住他的頭，眼神中沒有一點憐憫的意味。

「來啊！殺了我啊！當然就是我出的主意，怎麼樣！嗯？你耐我何？！」

張福文邊說邊笑，整個人近乎癲狂。

「誰叫那死女人不帶多點吃的過來！？」

「死了那叫一個活該！」

「哈哈哈哈！」

談起那個女人，安生龍眼神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殺意，隨後一腳踢在張福文的後腦勺，後者當場昏死了過去。

「進來吧。」

沒繼續管他，爺爺手裡揣著個布袋子回了店裡。安生龍也在後面跟著。

布袋子是倆顆貓眼睛，爺爺交給我，讓我把另一隻眼睛還給這隻貓，然後拿新的眼睛塞進去。

我照做了。

很快，再縫合好眼眶，一開始零碎的骨頭和皮膚此刻都在這具縫合好的屍體上。

「爺爺，她叫什麼名字？」

縫屍匠的規矩，縫好的屍體要把名字寫在脖子，沒有名字也得取一個名字。

「苗方鳳。」安生龍淡淡道。

他走過來，親自拿起毛筆給屍體寫上名字，然後抱起屍體，出門放進他的車裡。

「接下來，你們離開這村子吧。」

安生龍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句。

我目送他的車開下坡，底下聚集的村民沒一個敢攔的。

唯有張福文在大聲嚎叫：「你以為把屍體給李家就行了？」

「李家那老不死的，昨天就把屍骨交給我們處理了！」

「我們把她的骨頭磨成了灰，灑在糞桶里，哈哈哈，你拿我們奈何啊？！」

張福文的精神狀況已經癲狂。

村人們也對安生龍的到來嗤之以鼻，紛紛拿起手裡的傢伙朝他的車輛丟過去。

最後，他們統一目光，死死地朝我和爺爺看過來。

他們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個死人一樣，嘴角還露著一抹邪笑。

我有預感，今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