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痛楚（六）
那扭曲了人性的笑容浮現在自己的目光之中，簡直就是在對人的侮辱和摧殘！
「這個女孩沒你想的那麼堅強……」她發出咯咯笑聲，「在她心裡最為軟弱的位置，你從來沒有清楚的了解過。」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隻血淋淋的玉手毫不留情的從他胸膛之中猛地抽了出來。
嘭！
噴出的血流傾撒大地，拖著湧出不止的破敗身軀，他想要強行站住，至少不要倒下去，在復仇之前！
胸膛傳來的疼痛無法言喻，他想要大叫，但發現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只能扭曲著表情將這股痛楚散發出去。
視野模糊的他依舊將目光投向了修羅泣的屍骸上，他伸出手去，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只是想要一個依靠。
「老頭子……」在他心裡呢喃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噗！
他癱軟在地上，體內的靈力盡數散去，任憑那個窟窿將自身的血液柳干，狼狽的他還有一絲力氣。
身體已經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手指還能動，他還可以在靠近一些。
黑暗侵蝕著視野，要將他最後的意識都給消磨乾淨。
「和那個老頭一樣倔強……」在他耳旁，還有聲音響起。
「不止，還有那個幻術師。」納茲的聲音極為虛弱。
「怎麼說，給他最後一擊？既然他不願承認是我魔族之人，那也不能為人類所用。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趕緊完成任務吧！」
……
「不去救他嗎？」易問。
「以你現在的狀態有幾成把握？」
「三成！」
「那你覺得……值嗎？」
易沒有回答。
「他可能繼承魔王的力量，如果連那些魔使也不能喚起他的力量，我們又有什麼方法？」空中，那道聲音有開口道，「他們只是為了剷除異己的可能性，而為此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了。而且還有可能付出更大的代價！」
易眺望而去，在那地平線上，磅礴的靈力如滾滾雷霆，正席捲而來，估計沒多久就可到達這裡。
那是靈師大軍！
在這等浩勢之下，那幾個魔力干竭的魔使毫無勝算可言。
「萬一，那個孩子體內的力量覺醒了呢？魔王，沒有人能擋住他的殺戮。」
「即便如此，那也絕對不可能站在魔族那邊，不是嗎？」
「這都是你精心策劃的？」
「呵呵，我沒有辦法將事情釘在我的思路上，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種生物--他們才是世間的主宰。」
「神！」
「接下來，就要看這小傢伙如何選擇了……」
……
紅上前了一步，百夜絡感覺得到。
紅體內的魔力開始躁動，只見紅的雙手張開，八滴血液紛撒而出，隨後魔力覆蓋血珠表面，化作一根細長的黑針，懸空而浮。
這是魔族最為基本的魔術之一，但要殺一個垂死之人，顯然足以。
「百夜絡……不！第七魔王，吾等，血衣使，狼人使，千面使，以背叛之名，誅其軀殼，毀其靈智，祭先祖太上，諸神為見，天地為證……」
隨著紅髮出的第一聲言語，納茲與蛋蛋的臉色逐漸莊嚴，雙目不再潰散，而是凝視著瀕臨死亡的百夜絡，對去充滿了惋惜與憧憬。
這時魔族古老的語言，易無法明白其意，但如此莊嚴的儀式顯然是不可褻瀆的。
「第七魔王……」無盡的黑暗中，一道聲音在回蕩著，「呵呵，有像我這麼窩囊的魔王嗎？親人……愛人……一個都保護不了！連一個都保護不了啊！這算什麼魔王，算什麼魔王……老子要是魔王，你們都得死！哪輪得到你們來制裁老子？！」
遙遠的天空中隱約可以見到幾隻飛禽，那片天際，是由深藍便淺藍的交替，那裡在逐漸釋放光芒，將半邊天空都給照亮。
不久，火紅的雲彩如同調皮的孩子，擋住了眾人的視野，卻給它增添了光輝。它證明了那裡有一束光衝破空間，折射道人們的視野之中。
太陽，要出來！
它，代表著希望，賜予那些無辜人類生的希望……
「以魔族之名，進行制裁！」
伴隨著紅的話音而落，她撒手一揮，那八根細針破風而來。
唰唰！
那八根黑色長針分別刺入百會穴，神庭，太陽穴，啞門穴，人迎穴，心臟，章門穴以及魂冢！
這是連靈魂也要將其抹殺的死刑！
在八根細針刺入剎那，百夜絡的生命跡象徹底斷絕。
眾人望著這具屍體，心中難以平復。即便，來的時候猜到會有這麼一刻，但他們還是真切的希望百夜絡能成為他們的王，因為他的家族需要他，他的子民需要他！
在其他六個魔王的分瞎管制下，這個失去了庇護的勢力正在受到欺壓，他們渴望一個為他們頂天立地的王！
可是，以大局為重，這個王似乎不屬於他們。
紅在沉默片刻之後，轉身眺望天際，隱約可見的芝麻大小的人影如蜂窩般用來，浩然的氣勢令得天地都為之動蕩。
「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紅緩緩道。
在她身後的千面使和狼人使皆是悠長的吐息一周，轉身面對賓士而來的浩瀚大軍。
想從這個包圍圈衝過去的幾率，幾乎為零！
「我們還有天機大人留給我們的逃命手段，暫且看來，他們不足畏懼。」
說罷，千面使眺望在屋頂的易，「那個人，才是最值得我們擔心的！」
「各位大人，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地步，天澤定會拖住他為各位大人爭取時間！」御坂凌單跪抱拳，行君主之禮。
「暫且看看吧。」納茲輕輕地揉著咽喉，盡量吸納魔力儘快癒合傷口。
「在逼出底牌之前，看能殺多少人吧！」紅扭動纖細手指，鮮紅魔力如騰霧般湧出。
「那……我們上！」
在千面使話音剛落之際，四人騰空而起，帶著濃厚的殺意，暴掠而去！
誰也不知，在百夜絡的上方的天空，有一隻黑色的羽毛飄落，一聲悅耳之音響徹在每個人的耳畔！
「諸神未見，天地無證。爾等，豈敢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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