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靈考開始（八）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蕭雪利用她得天獨厚的女高音將百夜絡驅逐出去，零也隨之而去。
大樓是成排列形的，恰巧百夜絡所處的這棟是迎風面。兩人眺望遙遠的失落之都，殘陽影子被拉得很長，鮮紅色的雲朵飄浮在古城的上空，從這裡看去它更像一座被充滿著腥風血雨的死城。
如鮮血般的顏色侵染了整個城市，說不出的悲涼和哀傷堵在心頭，凝視著這一切，認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你出來幹什麼？蕭雪又沒有趕你走。」百夜絡問。
「尷尬。」零簡短的回答道。
「喲，沒想到你還是個靦腆的小男生啊。」百夜絡大笑道。
「這幅場景，你笑得出來？」零正色問他。
百夜絡又看了一眼那充滿著人們恐懼的古都，不禁浮現一絲苦笑，「可能，我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了吧。」
他把一切都演得非常好，他還是以前那個無恥之徒，那個最為普通的學生。可是，在他人眼前表現的再好，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還是掩蓋不了--他無法像從前那些去熱愛一些事情，她對靈師看得不再那麼重要，對學生的生活沒有那麼痴迷，對很多事情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案件是他以前最愛的，可是現在自己的情感似乎被封鎖了，對正常學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除了，那個叫月的女孩。
她的笑，真的讓自己很安心。
「你的承受能力很強。」零不可否認經歷那樣的事情的百夜絡能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恢復到從前的狀態，這是需要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的。
「呵呵……如果你也遇見這種事情，你會選擇怎麼辦？」百夜絡看著她問。
這個問題令他沉默了兩秒，接著回答道：「自盡……或者消失。」
在他的記憶之中，有一個被熊熊烈火燃燒的村莊，村子里的人都被這鋪天大火奪去了生命，它們在這火焰中掙扎、吶喊最厚歸於平靜。
只有一個男孩，眼角沾濕著雷已經被大火烘乾，雙眸之中愈演愈烈的殺意在不斷地佔據他的心靈。
從那個時刻開始，他便將自己的內心封鎖了，也不再有任何得表情。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變強，然後復仇！
「看來，你也有悲痛的往事啊……」百夜絡長嘆道。
任何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成功的價值也正在於此吧。
零的年紀和自己相仿，但百夜絡可以看出，如果自己沒有成為天選之人，以自身以前的實力是無法和她媲美的。這位孤獨的天才，能在這個年齡段加入帝國的組織，顯然縱觀歷史也無幾人。
「都一樣。」零繼續凝視著失落之都。
「你不恨我嗎？」百夜絡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不是魔族。」
簡短的一句話卻實實在在的衝擊百夜絡的內心，許久后才微笑道：「謝謝。」
在無數個夜裡，百夜絡也曾問過自己，他到底是不是魔族。寂靜的空氣，不會存在回答。他很渴望有人能認可自己，但她有不敢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無法想象世人的目光和被隔絕的精神城牆，他必須要將這件事咽下去，一個人承受著孤獨和無奈。
他不能找一個不信任的人去吐出心聲，但那些保守如瓶的人都是等著利用自己的力量。
在這樣的巧合之下，能結識一個底層又懂得自己的人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走吧，還有正事要干呢。」百夜絡轉身道。
零自然知道他說的正事是什麼，一聲不吭的跟在身後。
軍營很大，用一堵六米高的電網圍牆包裹，一共有六個出入口，每一個出入口都用四名士兵把守。他的樣子很年輕，似乎和百夜絡大不了多少，頂多一兩歲的樣子。
見到大鐵門有一堆人在這裡圍著，百夜絡會心一笑，「看來，有人比我們快很多啊。」
據他們打探，那些士兵並不是軍營的人，而是前兩天剛從城裡調來的下級靈師。聽到這個消息，他們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百夜絡和他們嘮嗑的同時還不免探了探口風，然後和零轉悠了一圈軍營。
不得不說，這個軍營的確很大，很多地方根本進不去，而且時常都有高級靈師出沒，想要進一步了解完全是痴人說夢。
記住大概的軍營路線之後，兩人才姍姍的回到宿舍樓。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按照軍規，九點準時斷電，離行動的時間只有不足一個小時。
上樓時，百夜絡注意到每一樓都有不少男生在陽台上吹西北風，可想而知是被女生趕出來的。
「唉，可悲的孩子。」百夜絡似乎忘了自己也被趕出來了。
回到寢室門口，百夜絡推了推門，已經被裡面反鎖了，百夜絡大喊道：「喂喂喂，開開門啊，不能這樣對待隊友的！會被看笑話的！」
之前被百夜絡嘲諷的男生皆是將目光匯聚在這裡，幸災樂禍且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笑什麼啊！我的兩位美女室友只是在害羞罷了，還沒有準備好迎接我，誰叫我長得這麼帥呢。你們也不想想，要是她們兩個要我們睡在外面，最起碼也會給我們遞一張被子吧？」
話音剛落，寢室門稍縱即逝的開關，那一瞬間飛出兩張被子，無情的砸在百夜絡的頭頂上。
一陣清爽的風徐徐吹過，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息。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真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這臉皮也沒誰了！老兄，我看好你，爭取來個屌絲逆襲，為我們男生爭光啊！加油，天使與你同在！」
「哥們，你的被子……沒有我的好看！」
眾人的一陣嘲笑沒有影響百夜絡半分情緒波動，因為他知道大家都在演，表現的越輕鬆的人，才是越急迫的人。他不知道在這群人當中是不是又和自己一樣想法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氣氛維持不了多久了。
只要，熄燈之後有一個人開始打破這樣的寧靜，那麼這一夜就不會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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