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逃

荊門市城區，一個不易起眼的小巷裡。

「嘖嘖嘖，可真是森嚴啊！殲29，龍1216，擊394……這裡的靈石可真是夠豐富的，製造出來的靈器還真不少。這些靈彈打在身上應該不算太疼……」

男孩在巷口偷喵外面的軍隊一舉一動，就好像鄉巴佬進城，嘖嘖稱奇。

在驚嘆別人裝備先進的同時，也不免貶低自己種族，「也真不知道大人們是怎麼想的，我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好裝備？」

說罷，他依附在牆上的身軀，挺直站立起來，頭也沒回的，向身後的那個男人打了一聲招呼。

「我說，你就這麼走了我很沒面子。」

百夜絡身體一震，那如偷雞摸狗伴行路的樣子立可轉變為放手狂奔！

依靠著靈力，其奔跑速度可是尋常的三倍有餘。

「跑得掉嗎？」男孩兒能喝一聲，猛地伸出手，手臂陡然之間化作一條巨蟒噴射而去。

「我靠！」

百夜絡雙腳一蹬，飛檐走壁，立刻便跳入了屋頂，雙手飛速結印。

「火鷹！」

在一道冷喝之聲中，磅礴的靈力化作一道火焰雄鷹，仰天長嘯一番后，如離弦之箭與巨蟒對立而去。

轟！

雙方衝擊產生的大爆炸，將其兩邊的牆壁裂痕能迅速蔓延。

百夜絡不管不顧，一心逃竄，飛躍在眾樓之間，堪比蜘蛛俠一般矯健。他回頭望去，不見人影，心裡那顆懸石依舊落不下來。

百夜絡可不認為能如此簡單，便可逃脫他的魔抓。

「這才半個小時，不但傷全好了，連靈力也增強了那麼多。」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一聲傳耳。

「但是……你認為以人類之軀，逃得掉嗎？」

百夜絡停下來腳步，他深知現在的自己，如同孫悟空當年逃不過佛祖的五指山一般，再怎麼逃也是無濟於事。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魔族之人，可我連魔力都沒有，如何證明。怕不是你搞錯人了吧？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靈師學生，以你的實力，就算在魔族之中也不應該是泛泛之輩。

派你來尋找的那個人定然是出眾的天驕，你看我哪點像呢？」

募然，黑色之霧匯聚前方，化作一道人影，「在認清自己之前，你永遠無法成為那個人。你能活過來，想必已經見到了墮天使。」

「墮天使？」百夜絡回想起那個女孩，「你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無限接近於神的存在……她選中的你，所以我們得找你！」

「為了什麼？」百夜絡問。

「為了魔族的勝利。」

「我？」他覺得十分的可笑，「我能幫助你們走向勝利？別在這裡搞笑了，如果我有這種實力，你們魔族早就是已經滅亡了。」

男孩嚴肅道：「你的確沒有這個實力……不過也差不多了。只要你做出了選擇！」

「又是選著？歷史的見證者？」百夜絡試探問。

他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無論是那個女孩選擇了他，還是魔族非要找他不可，他都不明白為什麼……就如同做夢，什麼都是混亂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得到至高無上的力量，你不想要麼？」

聽聞此話，百夜絡並未回答。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和那個女孩一樣難以溝通，深入敵方陣營找他，卻什麼也不說清楚，兩個種族之間的文化差異？

「至高無上的力量，誰都想要。你這不是廢話嗎？」在短暫的沉默后，百夜絡發牢騷道，「可是，如果我做出了選擇，後果是什麼，除了得到力量。」

「成為……不！回歸魔族！」男孩肯定道，「在你身體里流淌的，不是人類的血，還有我魔族的！」

百夜絡並不驚訝，這件事找在他成為靈師學生的時候，修羅泣便告訴過他，關於自己父母的事。

不過，也只是知曉大概--兩人已經不再人世。

在這個戰爭世界，他們選擇了最不應該選擇的路，釀成悲劇，在所難免。

「如果我說不呢？」百夜絡微笑道，體內的靈力悄然運轉。

男孩一愣，旋即道：「看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一直都在裝傻嗎？」

百夜絡聳了聳肩，「也不算吧，我對我自己的身世也不算非常清楚，打算從你的口中套出一些話了。現在大概清楚了，看來我的父母不是一般人吶。能引來你這種人，應該非常重要。」

聞言，男孩仰天大笑。

「你笑什麼？」百夜絡不解問。

「我本以為，修羅泣那老頭子將一切都告訴你了，看來是我想多了。」他冰冷陰笑，「人畢竟是人，由動物進化而來，和我們一樣，終究成為不了神。在接近滅亡危險下，獸性還是掩蓋不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百夜絡心裡不安，不可否則這句話是不是他故意這麼說的，但是修羅泣的確沒有過多說起自己父母的事。

他除了知道自己父母一個是人一個是魔，兩人已經逝去之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他也曾問過修羅泣關於雙親的具體事情，但是都被迴避了。

「沒什麼意思。」男孩再次露出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既然他們沒有告訴你具體的身世，那我也不敢冒這個險……還是把你抓回去再說吧！」

頃刻間，百夜絡精神一怔，彷彿被一股力量將其靈魂衝擊到了軀殼之外，身軀不受控制。

緊接著，男孩一個箭步，便來到了他的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可惡！」

他企圖釋放靈力掙脫，卻發現全身上下所有的靈力，如同綁住了一顆鉛球般沉重不堪。

「戰場上可容不得半點馬虎，否則就是致命的傷害。」男孩笑道，「對於敵人的話，更不應該聽進去。即便我說的是真話……現在隨我走吧。」

百夜絡青筋暴起，臉色通紅，眼睛里儘是血絲，他正在全力搬開他稚嫩的小手，可完全沒有作用。

呼吸困難的他痛苦呻吟，牙關已經咬出了血。

「很難受對吧？很想宰了他對吧？想讓他也嘗嘗這般痛苦的滋味，對吧？……除了靈力，你應該還有另一種力量！」

在他腦海中那個女孩的聲音，綿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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