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最後的審判（五）
「沒錯，不然以他的膽子還真不可能進行犯罪。」吳三微笑道。
「你是怨魂？」百夜絡又問。
「嗯。」吳三點頭回應，對百夜絡的目光有些不同，那一抹淺笑更像是一條狗面對主人的搖尾，「這個軀殼很好用，力量勉勉強強還算說得過去。」
百夜絡聽到這個回應，心裡總算是放下疑問，這回應該不會錯了，「白雪的生命是你吸食的？」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說起來，那個人確實可憐了些。她的抗打擊能真弱，只是靈考沒過，就自暴自棄了……當然，前提是她認為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
白雪的資料他們都看到過，天生靈力不足，她是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與其他學生一樣？而且對自己的實力，深信不疑？
「能說的具體一點嗎？」百夜絡微笑問。
吳三眯眼而笑，轉視看向楊一帆。
而楊一帆聽到百夜絡的問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十分的猖狂。
「老子告訴你們，那個表子不是天生靈力不足，是我每天偷偷地在她的晚飯中放了『靈癌』，哈哈哈，怎麼樣，嚇到了吧？哈哈哈！」
靈癌劑，這種東西是進入魔紀元才有的一種真菌--破靈菌，提煉而成的藥劑。
對一般人來說沒有什麼毒性，且補充維生素。但對於靈師來說，是談都不想談起的東西。這種東西會吞噬體內的靈力甚至破壞脈絡，導師靈師的靈力不足，也無法補充。
以現在的醫療手段尚未能解決這樣的病例，所以早早的全國就開始禁癌。
帝國法律更有明確規定禁止提煉靈癌：凡未經政府批准，擅自煉製靈癌劑者，處以死刑。
靈癌藥劑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只要是擁有靈癌且未上交國家，實錘后，一律歸納為叛國者，處以死刑。
而這個看上去像瘋子一樣的大叔，居然敢這麼做，著實令人震驚。
「你和她的仇恨就這麼大？用得著做到這一步嗎？你這可是毀了她的一生啊！」月實在聽不下去他那瘋狂的語氣，看著那個大叔彷彿就在看異己。
「毀了他的一生，我毀了他的一生……」楊一帆呆木兩秒后，旋即狂笑：「哈哈哈，毀了，全毀了！哈哈哈，毀得好，毀得好啊！」
「瘋子，不可理喻。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高梓涵大罵道，「敗類，人渣，畜生，你根本不配做人！」
聽到高梓涵的辱罵聲，楊一帆沒有憤怒，現在的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他用蚊子一般微弱的聲音問道：「你是在指責我嗎？」
「沒有人會指責一個畜生！我呸！」高梓涵滿臉嫌棄，真正的從內心深處的嫌棄。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對對對，毀掉一個人的一生，是畜生！哈哈哈，說得好啊！那麼……那個婆娘毀了我的一生該怎麼說？啊！該怎麼說？！」
「那個婆娘，就一句話，啊！就一句話就能毀了我的一生，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相信我，為什麼？！我沒有猥褻她，我真的沒有！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
回憶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浮現，那一幕幕痛苦的回憶使他潸然淚下。
「學校不相信我，朋友不相信我，沒有人願意接納我，沒有人要我這樣的畜生去工作，每天吃著垃圾過日子……這種感受，你們有體驗過嗎？最後，我的連老婆孩子都要離我而去……」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苦？就因為她一句話？！哈哈……你們靈師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么，誰來拯救我啊！有誰願意拉我一把？誰都嫌棄我……誰都嫌棄我……」
他失聲痛哭的趴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起來……
百夜絡沉默的看著這一切，說不出的煩悶，好像有一團東西堵在胸前，讓人感覺到窒息。
「現在明白了吧？如果不是他的怨氣，我還真找不到這麼好的合作人選。」此時，吳三開口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百夜絡轉頭問他。
「目的？」聽到這個詞他不由得笑了笑，「怨魂，是你們心裡的陰暗。你們最難以控制的慾望，就是我們的目的。就像楊一帆一樣，他痛恨白雪，那我就幫他毀掉白雪的一生。」
「這樣你能得到什麼？讓那些群眾們不在相信靈師？」
吳三搖了搖頭，「我們也曾想過，但是注意到人民是生活在靈師的庇護之下的弱小生物后，我們覺得這樣做的意義不大，還是得從這群雛鳥開始啊……現在你對你們的職業，還如以前一樣感到驕傲嗎？」
眾人說不出話來。
靈師固然是國家最重要的力量，是人民眼中的英雄。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一位英雄的話，人們對此深信不疑。也許只是無意之間，也許只是玩笑，都有可能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人人平等，這是自古以來就追崇的。
不過啊，有了普通人和靈師之別。人，就不可能成為平等的生物了……
「你不跑嗎？在這裡坐以待斃？」百夜絡突然問道。
「我不認為我能從包圍圈中衝出去，所以不打算做多餘的反抗……不過，我還有一個選擇。」
體內的靈力瘋狂運轉的百夜絡，此時的眼神也必須犀利了，「拉一個算一個，對嗎？」
「看來你很明白亡命之徒的想法嘛。」
聽到他的答覆，眾人臉色皆是一變，不知不覺的紛紛後退了一步，這是一個經歷過戰場洗禮的戰士，就算是被怨魂附體，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敵人。
「百夜絡，下面的警察怎麼還不上了抓捕他，不是說沒有危險性的嗎？」此刻的高梓涵有些慌張，著急問百夜絡。
百夜絡看了她一眼，「抓捕犯人也是破案的一部分……下面的警察之所以沒有上來，是想讓我們先放棄抓捕。這樣的話，那三十分應該就沒有了。」
「這怎麼行？都走到這一步了！」秦陌陌很不甘，「那三十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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