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快起!下地窖

先用清水洗凈臉頰，摸著臉上光滑如玉的肌膚，百里芸心情大好，身上的其他傷痛也彷彿減輕了許多。隨即，她動作輕緩地褪去了衣衫，拿起旁邊的深綠色衣袍就往身上套。

望着寬大的裙擺，百里芸哭笑不得，她只好將多出來的地方再往腰上纏兩道。

……

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門終於被人從里拉開。百里芸正準備抬着水盆往外走，卻不期然地對上一雙烏黑的眸子。

「誒，小孩，這次你看清楚了吧，我可真不是鬼啊!」

「娘啊……」

眼看着還不到她大腿處的小包子嘴巴一撅，馬上就要哭的架勢，百里芸簡直一頭霧水。

這年頭，小孩的心怎麼這麼難猜？

「誒誒。」在廚房聞訊而來的大姐剛一出門，就看到院子中央站着一位「破落」佳人。

說人好看吧，但她渾身上下的穿着並不出彩，發也未束，甚至臉上還帶有傷痕，說她不好看吧，但人家的臉長的實為漂亮，就算不施半點胭脂都比村東頭的王大戶家的閨女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誒呦!大妹子，你……長的可真喜人!」大姐看着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誇讚。

「娘……仙女……」小孩子支支吾吾的聲音又在一旁響起，兩大人低頭一看，小孩口裏流着口水，一雙眼睛直盯着百里芸。

嗯？仙女？

後知後覺的百里芸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小不點為何見她如此驚訝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剛洗臉的時候就隱約地從倒影中看到過這幅容貌上乘的面容，可她心裏卻並無半分驚異，好似她一直便有這幅容貌一般。

「你看，大妹子，連狗蛋兒都誇你好看!」

「狗……狗蛋？」百里芸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唉，是啊，他們都說狗蛋兒這名好養活，我們才叫他這名兒。」

百里芸點點頭，低頭看着一直扯着她裙擺的小孩，嘴角不自覺地悄悄彎起。

狗蛋……狗蛋兒……這名字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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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窗外的蟬鳴聲陣陣，百里芸聽着身旁大姐如雷般的呼嚕聲響，心裏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白天的慌亂緊張早已消失殆盡。可在這寂靜的深夜裏，腦海里空蕩的記憶，更讓百里芸感到無措。當她那日從河邊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叢林深處，河的兩邊皆是高大茂密的樹林，為了不迷路，她只得自己找了根樹枝當拐杖，沿着河往上走，整整走了一夜，才終於遇到了一處人家，但過了今晚她又該往哪裏走？

怔忪間，耳邊似乎傳來陣陣馬蹄聲。百里芸心裏正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夜行人趕路。

忽然，上一刻還在打呼嚕的大姐瞬間翻身坐起，動作迅速地輕身下床。百里芸驚異地看着她，大姐俯下身子，低聲將狗蛋兒喚醒，道：「兒，和這個仙女姐姐換個地方睡。」

狗蛋兒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唔」了一聲。

百里芸一看狀況不對，連忙坐了起來，接過還在迷糊中的狗蛋兒，便聽大姐道：「妹子，快起，下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