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騙局

畫眉說的口乾舌燥，手裡的酒也早就幹了，他看著對面沉默不語的南星，嘆了口氣：「其實很多事情並不能怪你，你也算是被動進入里世界的。」

「你...」畫眉猶豫了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剛進來的時候六七歲的樣子，進來十幾年了。」

「嘶，那還真是年輕啊，」畫眉頓了一下，「我都活了快兩百年了，我是第二代旅人，從900多年的壽命上來講，其實咱倆也差不多大_(3」∠)_，難得入世即相識，咱倆也算是有緣分，我就當你是朋友了，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哦...」沒等南星回話，畫眉接著說，「過一天算一天是吧，其實這也是一種生活態度。」

「老闆！再來一箱青啤！」南星豪氣地沖著老闆又喊了一聲。

畫眉猶豫了一下：「那個，你帶夠錢了沒？」

「夠用，放心，要不你給點意見吧，比如說，你之前不是經歷過一個世界了嗎，有啥經驗沒？」

「有經驗也沒什麼借鑒性，我在上個世界是天才魔法師，直接被導師破格招進魔法總部，然後在裡面領悟了空間魔法，然後......」畫眉似想到了什麼一樣頓了一下，「後來又領悟了靈魂魔法，然後『聖戰』就爆發了，最後我炸了，起碼換了好幾個高階祭司，不知道能不能換個把主神。」

「誒，不對啊，」南星提出了質疑，「不是說旅人都有兩次復活的機會嗎？」

「嘖，是有，不過我那兩次死得都很憋屈。」畫眉一臉鬱悶地說。

「剛剛進入『星辰』的時候我就感覺一陣暖洋洋的，然後就死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然後第二次遇到了一隻小奶狗，可漂亮了，白白嫩嫩的，兩隻烏漆嘛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轉著，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孩子，誰能抵擋這種小可愛的誘惑對吧。」

南星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然後我又死了。」

南星滿臉抽搐：「就...就這？」

「嗯。」畫眉肯定地點了點頭。

「哦呵呵...那確實是有點隨意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要記住，做人吶，得懷著一顆敬畏的心，特別是想在『星辰』裡邊探險的，誰也不知道在『星辰』的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就藏著能夠要人命的東西。

「其實關於在『星辰』裡面的生活態度每個旅者也都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只是單純地把星辰當成了一個供自己生存的世界而已，沒有虛擬、沒有地球、沒有任何目的，就好像生活在原本的地球一樣。

有的人把這裡當成了一個旅遊勝地，其實這是一群非常悲觀的人，他們來這裡看看不一樣的人和風景，然後會自我封閉，選擇陷入永遠地沉睡，在他們眼裡『星辰』始終是虛擬的。

還有一部分人拿這裡當成遊戲在玩，依靠自己兩次復活的機會開始各種騷操作，對於『星辰』來講，他們算是反社會一類的人。

最後就是像我這樣了，來到這裡是為了來尋找『星辰』的秘密，找到它與天罰之間的聯繫，祈求能否靠著自己的微薄之力找到破解那一層壁壘的辦法。」

「誒，你別笑，給我也來一根！」一邊說，畫眉起身拿起南星放在桌子上的煙，抽出一根抽了起來，「嘶~哈...咳咳咳...」

他看著對面的南星，眼睛裡邊漸漸浮現出一股悲傷的情緒：「我始終懷疑『星辰』是一個騙局。」

「誒？怎麼說？」

「你說，當第一代旅人逐漸離開這個世界之後還是否會有人有他們那種對於地球的歸屬感？是不是就會以『星辰人』自居，就連旅人這個稱呼也會成為歷史？」

「這......還真有可能。」

「所以呀，我一直認為這是一個騙局，當地球人不再認為自己是地球人的時候，地球文明還算是存在的嗎？也許『天罰』和『星辰』都是高等文明對地球下的套，他們的目的就是毀滅這個文明。」

「嘶！」驚恐逐漸出現在南星的眼睛里。

醉醺醺的兩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在燈火通明的街上，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路上車輛已經不多了。

「聽我說了這麼多了，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畫眉提溜著南星的衣領問，相比於畫眉的酒量，南星的酒量更差一些，起碼畫眉還能正常走路，南星卻已經搖搖欲墜了。

「雖...嗝~雖然我沒有經歷過你說的虛擬課堂，但是，我奶...奶教過我，人不能忘本，生於地球，長於地球，將來也會死於地球。」

聽到這話畫眉又想起那個令人恐怖的老奶奶來了，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一個激靈。

如果之前對於「星辰」的幻想是對的話，「星辰」裡面的原住民是沒有理由幫助旅人的，同化才是他們最應該做的事，而且更沒有理由把南星這孩子教育成這樣的。

除非！

冷汗一瞬間席捲畫眉的全身，冰冷刺骨的感覺把他的酒意驅逐殆盡。

「星辰」有四個世界！

會不會這四個世界都是曾經被「星辰」幕後的文明所同化的文明。當地球文明被同化，「星辰」會不會就變成了由五個里世界組成的新型虛擬世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的通了，那個老奶奶看年紀就知道已經存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也許她還對她原本的世界存有一些歸屬感，只是被大環境所左右，當她發現一個新的文明進入「星辰」之後，有感而發，想要多少提醒一下這個即將步自己後塵的後輩，這樣就通了！

「砰！」

被恐懼弄僵的畫眉一個沒注意，鬆開了手，一直被他提溜著的南星順勢撲倒在了地上。

「啊！疼！」

「別胡思亂想，並非你想的這樣，比這還要複雜得多。」一個蒼老中帶著點溫柔，溫柔中又帶著慈祥的聲音傳到畫眉的耳朵里。

一張恐怖的臉在這句話的伴奏下悄然浮現在畫眉的眼前，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畫眉的臉：「我會一直看著你」！

「誒喲WC！」

畫眉大喊一聲，小宇宙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猛然跳上街邊的路燈，緊緊抱著，全身顫抖不已。

隨即那張臉一閃而逝，畫眉抱著冰涼的路燈桿，腦袋一下一下撞擊著抱著的柱子，「噹噹當」的聲音響徹這條安靜的街道。「啊啊啊！！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