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人也是如此
女人就如同一壺溫醇的烈酒，既矛盾又和諧。
莫子君不是一個輕易被感動的人，家族的教育讓他學會冷血和冷漠的對待整個世界，尤其是三年的血腥生涯更是將他鍛造成幾乎絕情絕義的「怪物」。
但是蘇彤所做的一切還是讓這位自稱冷血的傢伙動容，看著這件蘇彤熬了兩天兩夜親手編織的圍巾，莫子君心裡充滿了溫暖。
望著蘇彤那張純真無邪的俏臉，莫子君坐在床頭輕輕撫摩柔順放在枕頭上的青絲，他是喜歡女孩子留長頭髮的，所以即使所從事要求精明幹練形象的王雯都是長發及肩，更不要說擁有古典氣質的林惜萱了，似乎莫子君印象中短髮的大美女還沒有接觸過。
「子君，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說夢話的蘇彤緊緊抓住莫子君的手也許是想汲取那份黑夜中的溫暖，莫子君就那麼一直坐在床頭讓蘇彤抓住手，天空漸漸浮出魚肚白，莫子君看看手錶微笑著捏了捏蘇彤的鼻子。小丫頭一甩頭背對著他繼續睡覺，好笑地莫子君在百般努力之後還是沒有取得顯著效果的情況下抱起莫子君摟在懷裡。
「今天是周末！」睡眼朦朧的蘇彤皺眉道，嘟著嘴巴捶打莫子君這個擾人清夢的壞蛋，現在的她還是處於半睡眠狀態。絲毫沒有發現只穿著短袖睡衣的自己的處境。
「再不起來我就要把你衣服脫光了哦！」莫子君威脅道，早上本來就是男人**很旺盛的時刻，蘇彤這丫頭春光乍泄的旖旎風景是極大的誘惑。
突然想到什麼的蘇彤睜開眼睛，先是痴痴的望著就在眼前的那張俊逸臉龐，隨後張大嘴巴，最後躲進被單不敢見人，大聲抗議道：「你這個大色狼。」
莫子君邪邪一笑：「這麼說老公，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做張牙舞爪狀。
「啊——咯咯，好氧啊，咯咯，我——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被莫子君雙手弄得渾身酥軟的蘇彤驚叫著求饒道。
在蘇彤身上大加揩油的莫子君終於心滿意足的跑去洗臉刷牙，等到蘇彤起床地時候，打了個電話給南宮鶴軒告訴他今天的見面取消。
莫子君帶著蘇彤走出復大校園后在寧靜的石板街道散步。最後在一家小吃店要了兩份皮蛋瘦肉粥和一籠小籠包算是應付了早餐，也許是和莫子君在一起胃口大開的緣故，蘇彤狠狠吃了大半籠包子，最後朝目瞪口呆的莫子君燦爛一笑，得意道：「怎麼，沒有看過淑女吃早餐啊？」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莫子君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淡淡笑道。
「要不去看書畫古玩展覽吧，今天有一個好像規模蠻大的展出。還有現場拍賣。」蘇彤眨巴大眼睛思索道，因為爺爺是個收藏愛好者，連帶著她也喜歡上古玩字畫這類稀罕玩意兒。
「嗯，我也很想看看那些收藏。好像今年的拍賣火爆的反常，等下到那裡的時候就等著你幫我講解了。」
莫子君知道現在上海有不少富翁投機藝術品，這種牟利方式確實很讓他心動，因為從小受父親的熏陶加上自己的興趣，莫子君在文物鑒定上有相當的功力。
「沒有問題哦，本小姐可是書畫古董的鑒定名家。曾經有一幅《竹禽圖》爸爸都沒有發現是膺品，最後還是我給指出來的呢。」
「知道你最多才多藝了！」
在打鬧中兩人乘坐計程車來到省文化館，「一般來說這兩年大的拍賣會上是書畫名家各有所懲。油畫市場全面瘋懲，瓷器古玩懲勢足，其它如翡翠則是漸漸回暖……這件是隋唐的『放日圓形』瑞獸鏡，紋飾和銘文都非常罕見，品相也無可挑剔，相信拍賣可以拍到三十萬左右……」
蘇彤儼然一個專家人士的姿態給莫子君講解，莫子君饒有興趣地邊聽講解邊欣賞櫥窗里的珍藏品，近幾年內地藝術品拍賣市場總是斷書寫價格紀錄，徐悲鴻的《珍妮小姐畫像》成交價萬元,不可謂不驚世駭俗，而吳冠中的《鸚鵡天堂》更是以萬的價格創下中國畫的新高，六個月的懲幅高達。
藝術品市場是時常創造神話的地方！
其中的貓膩更是讓莫子君心動不已，這種投資恐怕是資本操作外最為精彩的投資了，莫子君這個被後世稱作「在所熟知領域內有著驚人斂財領悟能力的天才」現在又湧出一個被隱藏許久的念頭。
莫子君想玩古玩收藏並非空穴來風，且不說其父對此有幾十年的癖好，有很多摯友都是此行的專家和宗師。
「聽說今天三樓還有拍賣會，有幾件清末民國流入國外的國寶重新回歸大陸？」欣賞完一樓的書畫字貼，莫子君在二樓的瓷器古董展覽廳好奇道，他去過大英博物館和美國等各國眾多博物館，裡面竟然有中國文物的專門展廳，看到那麼多無價之寶卻要別國來「保護」任何一個炎黃子孫都不會不心痛。
「嗯，這次有幾件瓷器都是絕世精品，很多收藏大師就是為了這個才來到本次拍賣會的，我相信這次如果不出現意外有好幾件都會有上千萬的成交額哦。」蘇彤一臉得意道，在收藏和拍賣這個領域她確實很有發言權。
「可是我們進不去哦。」莫子君苦笑道。
「我有辦法！你在這裡等我。」蘇彤露出一個可愛的狐狸笑容，興沖沖的跑開，跑到轉彎處還不忘回頭嫣然笑道：「不許走開太遠。」
莫子君在二樓轉了一圈，最後在一件孤品**壺面前駐足，壺身豐滿圈潤，玉質滋潤沒有任何瑕疵，簡直就是「白玉無瑕」！莫子君搖搖頭，抬頭卻發現身邊站著一位同樣彎身俯視的女人，她恰好也是抬頭，兩人瞬間呈現一個「脈脈含情」的曖昧姿勢。
面對近在咫尺的容顏，莫子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洛神清思！盡古來之妍媚，還前世之靈異，朱衣皓齒，糜膚膩理。」
莫子君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尤其是在一位女人面前！
「謝靈運要是知道你將他的《江妃賦》用在我這個俗人身上會很不高興吧。」
對方飄逸清雅的臉頰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輕聲道，她沒有想到會有一個男人當著她的面這麼「輕薄」，以前見到她的男人都只是徹底沉默而已，她不知道那些將她驚為天人的男人已經知道如何表現自己，因為任何錶現也許都是一種褻瀆。
莫子君終究不是一個為了女人而神魂顛倒的凡夫俗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就算是自詡獨佔天下高才一斗的謝老見到你也會說一句曾有一美人，婉如清揚吧。」
莫子君揚起一個稍稍輕佻的笑意，細長黑眸中的眼神溫暖而柔和，這樣的女人清雅脫俗的讓人生出褻瀆之心，這讓他不禁對這位和林惜萱有幾分神似的女人感到莫大的好奇。
一位讓人忘記年齡的女人，一身在隨意中不失精緻的簡單打扮，散發淡雅的出塵氣息，尤其是那對深邃而靈動的眸子，更是讓人深陷不可自拔的魅力。
女人面對這個自己有種莫名親切感覺的青年，對於這種帶有馬屁性質的恭維話語第一次沒有生出厭惡，是因為那對溫暖卻滄桑的眸子，還是那股微笑著也哀傷的神色？
她淡淡問道：「剛才欣賞這件**壺的時候為什麼要搖頭？」
也許是因為和林惜萱相處久了對傾城容顏的免疫力比較大，莫子君望向那件默默綻放神採的孤品，淡淡道：「白玉微瑕最可貴吧？」
她秋眸中散過一抹異彩，這件玉壺雖然在玉質胎體、雕琢工藝上都有完美的表現，但是恰恰正是這份完美將很多事務拒之於千里之外，這能說是另一種完美。
這個時候雀躍的蘇彤小跑到莫子君面前拉起他的手，邀功道：「本小姐自有錦囊妙計哦，今天的拍賣會場很熱鬧，據說還有一件鎮館級的古玩要在今天拍賣現身，真的好期待，中午的時候你一定要請客！」
莫子君被拉著走向三樓的時候回頭對那位超然凌塵的女人揚起一個溫醇的笑意，「女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