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夢幻城的白衣青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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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李嫵陽，他駕馬向著光明城飛奔著，他的馬是白色的，衣衫是白色的，他與他的馬就象大風中的一片純潔明麗的白雲在飄，在藍藍的天空的襯映下，他顯得更加美雅了。
他現在已將不久前殺過人的事忘了，因為他認為他所殺的人都是壞人，都是醜惡，污濁的，他一點也不想將醜惡污濁放在心裡。李嫵陽抬起了頭，望著如洗的藍空，微笑著，他很希望：無論他走到何方，他所見到的世道，都是公平，和諧的，人都是光明磊落的，善良的，自由的，臉上的笑是真誠的，幸福的，發自內心的！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只是他的希望，或者說，這一天還在極遙遠極遙遠的未來！儘管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殺盡世間所有的壞人惡棍，因為這個世間，處處都有壞痞惡棍，而他一己的力量，畢竟是微小的，但他還能有所安慰，因為他還能用自己的劍，去幫助被侮辱，被欺凌的弱小者。
突然，李嫵陽仰首發出了一聲快樂的長嘯，他的白馬，是一匹世間罕有的良駒，它不僅賓士起來，快如閃電，而且它也懂主人的心意，現在，主人的快樂感染了它，它也仰首快樂地嘶嘶而鳴。
因為心情，變得更為寧靜了，李嫵陽就放慢了馬速，白馬因為也想輕步地奔跑，所以當主人讓它緩跑時，它又一次仰首快樂地嘶嘶而鳴。被泥草木花染香的凈風柔柔地吹著，小鳥的歌聲，動聽而迷人。
不久，李嫵陽就看到了一個約七旬年紀的老婦人坐在路邊嗚嗚地大哭著，哭得十分凄涼傷心，她頭頂上的那些樹枝向下一俯一俯地，也好象要去攙扶她，要去安慰她。
李嫵陽到了老婦人的身邊后，下了馬，將馬拴在了一棵樹上，之後，他上前攙起了老婦人，問她；「老人家為何哭得如此心傷?!」
老婦人說:「是因為我的媳婦,三天兩天打我可憐的兒子啊!現在她還在拿擀麵杖打我可憐的兒子啊!」說罷,老婦人又嗚嗚地悲哭了起來。
李嫵陽問老人家:「你的兒子,就讓她打了嗎?!」
老婦人說:「不讓她打,怎麼辦呢?!她高高大大,天天都練武,身強力壯的七尺漢子,她都能輕易打倒!何況我兒子長得又矮又小呢!」
說罷,老婦人又嗚嗚哭了起來,且說著:「我兒子的命真苦啊!他三天兩天挨打啊!……」
李嫵陽又問老婦人:「那麼,當初,你為何要為兒子娶這樣的女人?!」
老婦人說:「我兒子生得又丑又矮小,我家又很貧寒,哪有姑娘肯嫁給我家啊!我現在的壞鬼媳婦,叫臘梅,因為也生得丑,加上天天都痴迷於練武,不守女兒家本份,一點也沒有女人樣,所以一直到去年,她已二十五歲了,也沒有人家請過媒人上她家去提過親!我的一個鄰居就對我說了:說不定,我的兒子寶兒和她有緣呢!……儘管寶兒已快三十了,已很難再找到女人了,但是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還是要為他成家的,要是在我手上讓趙家斷了香火,我死後,我無臉去見趙家的祖宗啊!我就請了媒人去臘梅家為寶兒說了媒,臘梅說她的歲數也不小了,也可以出嫁了,她一口就同了意,當時,媒人已向臘梅說了:『寶兒生得真丑呢,你再考慮考慮!』她說:『不考慮了,我自己也是個丑鬼!』這樣,半個月後,寶兒和臘梅就成了婚,哪想到啊,結婚後還沒有兩個月,壞鬼臘梅,就打起我的寶兒來!我的寶兒可憐啦!看到她打我的心頭肉,我的心都疼啊!」
說罷,老婦人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嫵陽又問:「那麼臘梅,為何要打你的兒子啊?!」
老婦人說:「壞鬼說話如放屁啊!出嫁前,她說:不在乎寶兒的丑!可結婚後才兩個月,她就嫌我的寶兒又丑又矮小了!還說他無能!總之,把我的寶兒,說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說成了一泡屎!」說罷,老婦人又難受地哭了起來,她說:「我難受啊!她這樣侮辱,虐待我的兒子!……」
李嫵陽聽后,對老婦人說:「老人家,那我和你回去,勸勸你的媳婦:讓她以後對你的兒子好些,如何?」
老婦人聽后說:「好心人!沒有用的!我們莊子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勸過她了!可她左耳朵聽,右耳朵出!誰的臉面也不給!有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見她欺人太甚,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想收拾她一頓,唉,結果被她打得兩三月才復了原!以後,就誰也不敢再去勸她了!唉!我可憐的寶兒啊!」說罷,這位愛子如命的老奶奶,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嫵陽又對老婦人說:「你的媳婦,是個習武之人,我也是個習武之人,也許,她能聽進去我的勸!」
老婦人聽后,想到:要是他真能讓壞鬼聽進他的勸,那我的兒子就從此出苦海了!她在心裡說:「碰碰運氣,讓他去試試吧。」
這樣,她就對青年說:「謝謝你的好心,那你就隨我回去吧,要是你能讓她以後再不虐待我兒子,我老婆子念你一輩子好!你就是我老婆子的救命恩人!」
李嫵陽說:「老人家,那我們走吧。」
說完,他就走向他的馬,從樹上解下了馬韁.之後,老婦人就將青年向她的家中帶去了,離家越近,老婦人的心就越難受,因為她離她可惡的媳婦,可憐的寶兒越來越近了。行了約兩里地后,老婦人帶著青年上了她家所在的莊子:趙家莊,突然,老婦人又嗚嗚地悲哭了起來,因為她聽到了:臘梅對她兒子的兇惡的斥罵聲,她對青年說:「壞鬼,又虐待我的寶兒了!我可憐的寶兒啊!……」
李嫵陽隨著老婦人走到老婦人家的院門口時,見一個個子只有十三四的孩子大的男人正跪在院子中間,他的上身一絲不掛,他就是老婦人的兒子寶兒,他上身的衣裳是被他的兇悍的娘子扒掉的,他的後背已被他的娘子打了幾擀麵杖,他的渾身都在顫抖著,但見他的高高大大的娘子現在正站在他的身邊,高舉著擀麵杖,大聲地在羞辱著他的小個子丈夫:「老娘當初肯定是昏了頭,中了邪了,否則決不會嫁給你這個丑貸!你站起來,高還不到我的**!我的**都比你的臉大!小猴子都可能比你重!晚上睡覺,你騎在我身上,就象個小蛤蟆一動一動的,一點快活勁都沒有!我想讓你做個貨郎,你說你挑不動貨郎擔子!你還能幹啥?!老娘的命太苦了!嫁給了你這個百無一用的飯桶!老娘遲早要被你氣死!」說完,她手中的擀麵杖子又向丈夫的背上打去,老婦人一見又嗚嗚地大哭了起來。
但見李嫵陽沖臘梅喊道:「這位大姐,請住手!」
臘梅聽到了有人沖她叫喊,即轉過身,她見沖她叫喊的原來是一個白衣美男子,他正牽著一匹白馬站在自己家的院門口。
老婦人對青年說:「好心人,請進院子吧!」
李嫵陽將馬牽到了老婦人家院子東南的一棵樹邊,系好了馬,之後,他走進了老婦人家的院子,對臘梅說:「都是一家人,有話當好好說,何必棍棒相向?!」
臘梅聽后說:「他要是生得和你一樣,我能打他嗎?!你看他:小小的,就象個毛猴子!細手細腿的,就象個刀螂!我一看到他,就生氣,就想拿他出氣!」
李嫵陽說:「他難道不希望生得漂亮些嗎?!這是天生的,你沒有理由責怪他的相貌.」臘梅一聽就火了,對來人說:「多少敢教訓老娘的人,都吃了老娘的苦頭!你小子!老娘今天也要讓你見識見識老娘的厲害!」
說完,她就高舉起擀麵杖狠狠地朝來人劈了下去,李嫵陽即閃到了她的背後,但李嫵陽閃到她背後的過程,是肉眼不可能看到的,李嫵陽用右掌只對她的後背沒用多大力氣地一推,臘梅就跌倒在地,她煞是驚訝,來人怎麼會在她的身後下了她的手?!她即爬了起來,再次掄起擀麵杖向來人打去,來人再次在她的身後出了手,將她擊倒在地,她立即知道了:今天她遇到高人了!因為她是一個痴迷於功夫的人,她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功夫能不斷提升,今天,她終於遇到了高人了,她當然要請求高人指點,於是,她即給來人跪了下來,且對來人說:「大師!村女有眼不識泰山!望大師饒恕!村女此生就痴迷個功夫,望大師一定要指點指點村女!」
李嫵陽聽后,對她說:「你只有答應了我:以後再不斥罵,虐待你丈夫了,我才能給你些指點.」
臘梅說:「好的!為了功夫,我答應大師!」
李嫵陽說:「你說話能算話嗎?!」
臘梅說:「我若說話如放屁,那我就沒有路走!……」
李嫵陽聽后,笑了,說:「你這樣的人,豪爽!對我的脾氣!」
老婦人聽到了媳婦說:以後再不打她的寶兒了,她即上前給青年跪了下來,說:「謝謝大恩人!老婆子會念你一輩子好的!」之後,她就因為極度的感動與欣喜,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婦人的兒子寶兒聽了妻子的話后,因為想到了:自己的屈辱日子打今天起,就結束了,也很是興奮,而嚎啕大哭起來。
再說臘梅,她走向了雞塒,從雞塒中抓出了一隻雞,殺了.很快,老婦人的一家人就快快活活地忙起了飯來。……
閑話少說,吃過了飯後,李嫵陽就給臘梅進行了一些指點,臘梅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她立即領悟了不少東西.在此,我要交待一下:因為臘梅問了李嫵陽的尊姓大名,李嫵陽就告訴了她.李嫵陽本打算:吃了午飯,就離開臘梅家的,但由於臘梅一家堅決地挽留,李嫵陽只好同意:在他們家留住一宿,明日上午再走。
夕陽就要沉落下去之時,臘梅突然想到了:李嫵陽是個絕世的美男子,此生,她是沒福與美男子結緣了!她想到了:如果她能將自己的妹子,嫁給李嫵陽,一來,她這個姐姐就為自己的妹子做了件能讓她一生幸福無憾的事,二來,如果她能將李嫵陽留下來,那她就能時時向他學習功夫了.想到了這些之後,她就向她的老家而去了,一到了老家后,她就將妹子向她家拉去,在路上,她將情況和妹子說了。……
吃了晚飯後,臘梅指著妹子對李嫵陽說:「這是我親妹子.我想將她嫁給你,如果你不嫌棄她是個村女,你就答應這門婚事!」
李嫵陽說:「謝謝你的美意!但我還沒有想過要成家!我還有不少事未辦呢,待我將它們辦了,我才會考慮此事!」
臘梅見李嫵陽婉言謝絕了她,也就只好作了罷.一方面因為她太痴迷於功夫了,一方面因為她很喜歡李嫵陽的真誠豪爽,優雅自然,這使得她突然生出了要和李嫵陽拜把子的大膽的衝動,於是,她對李嫵陽說:「嫵陽!我很想與你結拜為兄妹!不知你是否看得起我!」
李嫵陽聽后,笑了,說:「可以啊!你做姐,我做弟!」
臘梅說:「你功夫高,所以你為兄!我為妹!」
因為臘梅堅決讓李嫵陽為兄,李嫵陽只好隨了她,之後,他們就按照結拜的傳統儀式結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