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野性難馴

第11章 野性難馴

她叫葉雲岫,原本是個整天只用為了論文煩惱的留學生。

直到……她莫名其妙頂著遊戲裡面的七秀系統穿越到了這個看是正常的世界。

然後……就遇上了一個喜歡拉著她自殺的王八蛋,並且還被他強買強賣了!

葉雲岫端端正正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在她的右手的手腕上,正綁著一個細細的好像手鐲一樣的銀色手環,但是手環正中間,卻有一個屬於電子設備的紅點在不停的閃爍著。

對,沒錯。

在被強買強賣加入了武裝偵探社之後,為了防止她逃跑,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兒給她弄了額一個手腕上帶著的高科技手環,據說擁有定位和自爆的功能。

能不能定位她還沒見識過,但是自爆是真的見識過了。

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放在廠房倉庫空地上的小小手環,在太宰治按下手裡遙控器的按鈕之後,直接爆出了大製作電影的效果。

「所以阿雲小姐不要衝動哦~」

當時站在他身邊的太宰治是這麼對她說的沒錯。

「呵~!」

一聲冷笑從葉雲岫的唇角溢出,隨後葉雲岫轉頭對著身邊不遠處正坐在鐵桶邊緣,打量著空鐵桶的某人問:「你什麼時候死?」

「馬上……」

正在認真研究的某人,對著葉雲岫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

看著正在嘗試鐵桶自殺的太宰治,葉雲岫的目光在青年溫潤好看的臉上掃過,隨後轉頭垂下眸子:「我其實不明白。」

「嗯?」正在費力把自己往鐵桶里找角度,爭取一下子卡死自己的太宰治楞了一下,轉頭看著身邊長椅上的美人,褐色的眸子里滿是疑惑。

「為什麼一定要我加入武裝偵探社,甚至來威脅我。」葉雲岫轉頭看著太宰治,杏眼裡有著十分真誠的詢問道。

說著,葉雲岫把手腕上的手鐲舉起來,對著太宰治:「我很想要一個解釋。」

如果是剛開始,葉雲岫或許會以為這個傢伙是在胡鬧,但是見識過太宰治諸多面孔,她很清楚,強留自己,絕不是因為他那近乎荒唐的「殉情對象」。

但是她也不知道在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家的方法,如果找到了,她不介意自己現在在這裡作為一個暫時的「客人」,留在這個她並不了解的武裝偵探社。

可是……如果她回不去呢?

人,總是要對自己負責的。

「……」

太宰治默默的抬手撐住了鐵桶的兩邊坐在了鐵桶的邊緣上,隨後對著葉雲岫招了招手,看著葉雲岫走過來之後,伸出一隻手拉起了葉雲岫那隻被手環緊固的手,看著紅點不停閃爍的手環,隨後唇角忽然扯出了一個笑容:

「你知道,這世界上凡事皆分黑白兩面,有白的一面,就有黑的一面。我們武裝偵探社是不是白的,我不知道,但是為了你自己著想,你留在武裝偵探社,總比被黑的盯上好。」

美人的異能是劍,劍是最好的殺器,而劍型異能者,也是最適合黑暗之中殺戮的角色。

可是那天在倉庫下看到的那個舉手投足間好似翩翩起舞的身影,只一眼,他就知道——美人的心中沒有任何殺意。

哪怕她的招式可見威力,但是卻沒想過致人死地。

如果不是他一直逼她出手,她恐怕會一直躲下去。

這樣的人,不適合那個黑暗的世界。

但是那個世界的人怕是不會這樣認為。

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恐怕會費盡心機的將她拉進黑暗,然後像他逼著她出手一樣,逼著她去殺戮。

到那時候,手段可能會比他難看一萬倍。

「在這座城市的暗處,有一個龐大的組織——『港口黑手黨』,他們可是最喜歡你這樣沒有打上任何標籤的異能者,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控制起來用的最順手。」

太宰治褐色的眸子動了動,將葉雲岫白色的襯衫衣袖向下拉了拉,把手環藏起來,看著她笑了笑:「落在他們手裡,你是被控制的那個,而落在武裝偵探社手裡,是給了你自由……阿雲小姐,我這可是在幫你啊。」

「自由?」葉雲岫的秀眉一挑,格開了太宰治的手,隨後把剛剛被太宰治藏起來的手環露了出來:「別以為你藏起來我就算是看不到了,這就是你說的自由?集定位和自爆功能手環賦予的自由?」

說什麼自由的大廢話,有本事你先把這個摘下來再談自由啊!

只要你摘下來,老子絕對一個大輕功又高又遠和你再也不見!

「為了你好。」太宰治對著葉雲岫露出了一個頗為無辜的笑容:「阿雲小姐看起來不太了解我們的企業文化,還是想等你詳細了解我們武裝偵探社的集團文化之後,再把這個摘下來比較好。」

「……」

所以,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手環摘下來的。

眼前這個看似溫潤無害的俊秀青年,實際上,才真正惡劣的像個從黑暗世界里爬出來的惡魔。

「所以,你們的社長不是說讓我跟在亂步先生的身邊,做他的助理么?為什麼現在我會跟在你的身邊?」

葉雲岫看著這個一大早就跑到了自己的公寓,把自己拖出來的人,腦海里回想著昨天晚上在武裝偵探社的辦公樓里,和那個穿著和服,自稱名為福澤諭吉的男人。

「野性難馴。」

這是在那個白頭髮的男人看到她的第一時間說出來的話。

明明充滿了說教的寓意,但是葉雲岫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

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自己自願加入這個武裝偵探社,如果不是她當時被太宰治控制住並且威脅的話。

「太宰,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那個看起來很是威嚴的人,當時對著太宰治這麼說。

「阿雲小姐,你會乘坐電車吧?」太宰治沒有回答那個人的話,轉頭看著她,忽然開口問。

她當時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她當然會了,這種常識還有人不會么?。

「這就是我留下她的理由。」太宰治語氣歡快的對著男人回答,說著指著江戶川亂步,臉上一臉的理所應當:「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去麻煩綺羅子。」

福澤諭吉當時認認真真的轉頭看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臉上表情有些詫異的江戶川亂步,隨後竟然乾脆的答應了:「也好,就和亂步做搭檔吧。」

「嘿?社長!」一直等著社長教訓太宰治的國木田獨步見狀瞬間炸毛:「太宰實在是太亂來了!你怎麼可以就這麼答應下來!」

福澤諭吉的目光落在那個緊緊抓著華裳美人,發尾微卷的俊秀青年身上,眸色深深:「獨步,這是我的決定。」

說著,那人直接撐著那根好像裝飾一樣並沒什麼用的拐杖轉頭離開。

……

所以,綜上所述,她暫定的搭檔應該是那個穿著像極了福爾摩斯,但實際上卻是個不會坐電車的江戶川亂步先生,而不是被太宰治拉到這個地方來。

「噫?我以為,我和阿雲小姐之間的關係要比亂步先生更加親近才對,沒想到阿雲小姐居然更喜歡跟亂步先生在一起。」

誰知她話音剛落,眼前這個坐在鐵桶邊緣的青年,嘴巴一撇居然有幾分泫然欲泣,就差直接嚶嚶嚶出來了。

葉雲岫:「……給我放正常點。」

明知道眼前不過是這個人的偽裝,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撫額嘆氣。

仗著自己長得好看惡意賣萌,真是為所欲為!

「我說……不!」

太宰治臉上委屈的一收,因為坐在鐵桶上而獲得的居高臨下的視角,讓他一低頭就能將葉雲岫臉上那種無語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美人的眉頭微微一蹙,便是數不盡的風情。

葉雲岫覺得自己現在跟太宰治掰扯也挺沒意思的,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面孔千萬,但是偏偏就是沒個正性不幹正事。

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去找找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穿回去。

於是轉身就要離開,下一秒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朝後一拉,隨後她整個人就撞在身後那人的身上。

太宰治彎下腰,下巴擱在葉雲岫的肩膀上,唇輕輕開合,聲音裡面竟然好似染上了一點興奮的意味,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葉雲岫的耳廓上:

「阿雲小姐,我察覺到了,你剛剛想要脫離這個世界對不對?」

葉雲岫:「……」

她只是想了一下想要穿回去,這特么都能被感知到?

太宰治你的頭頂上是不是裝了雷達探測器?

「不如,我們一起試試鐵桶自殺怎麼樣?兩個人,鐵桶空間變小,想來更容易窒息才對。」

不能跟他一般見識,這人是個神經病……忍個屁啊!

葉雲岫抬手將太宰治抓著自己的手拿開,抓著對方的手腕原地一個漂亮的轉身,直接把人掀進了鐵桶里!

「砰!」

隨著太宰治的後背跟鐵桶內壁碰出了一聲巨響,這下這人算是跟鐵桶嚴絲合縫卡在一起了。

「唔——!」

一陣下墜伴隨著微微胸悶的感覺傳來,太宰治看著那個站在鐵桶前面的美人,隨後便見美人杏眼對著他一瞪:「想死是一回事兒,殉情還是算了!」

如果真的要死,她絕對不要跟這個人死在一起,絕對!不要!

「阿雲小姐……」太宰治看著那個明顯在氣頭上的美人,停了一下,隨後對著她說道:「能把我拉出來么?卡住了……」

葉雲岫:「……你不是要嘗試鐵桶自殺?」

「可是……卡住了,很痛苦。」太宰治皺了皺眉,仰起頭臉上卻滿是笑容的看著她:「雖然我的自殺信條是不給別人添麻煩,但是我也不喜歡太痛苦的死去。」

「你不覺得很矛盾?」葉雲岫的臉色有些難看。

「嘎?」

「想死還怕疼。」葉雲岫抱著手看著那個四腳朝天卡在鐵桶里,臉上有些發紅的人,隨後認認真真的問:

「太宰治,你真的想死么?」

一個真正想死的人,會將自己的死亡條件定的這麼苛刻么?

比起國木田獨步一直給這個人定義的「自殺癖」,葉雲岫覺得,這個人的自殺舉動,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掙扎。

在人間和地獄之間,搖擺不定的掙扎。

沒有勇氣面對人間,轉身奔赴地獄卻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人間。

「……」

發尾微卷的青年抬頭看著站在眼前,單純在袖手旁觀的美人,唇角忽然一勾:「生與死唯一共同,永恆不變的特點,便是痛苦。」

太宰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認真,認真的不得了。

葉雲岫盯著那個正看著自己的人良久,隨後忽然開口:「那我也願意明明白白的活著痛苦,不願稀里糊塗選擇死亡的痛苦。」

她只信一句話,不管多麼難過,活著,永遠比死了強。

說著,葉雲岫不顧正在深思的人,轉身離開。

等太宰治回過神的時候,葉雲岫已經走出了好遠:「喂,阿雲小姐,幫幫忙把我拉出來啊!」

「既然不想太痛苦的去死,就自己想辦法!」

美人離開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是認真且不負責的扔下一句,不過一會兒就消失在欄杆後面。

「唔……」

太宰治努力伸手支著鐵桶不讓自己繼續往裡面落,想了想費勁吧啦的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撥通了那個剛入社的銀髮少年的手機——那手機是他們昨天晚上給他的入社禮物之一。

這個時候打其他人電話,他們一定不來救自己,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電話通了,等了一會兒銀髮少年有些慌亂的聲音響起:「喂!喂,喂?」

青年聽著那頭的聲音,唇角扯出了一個充滿了誘拐的笑:

「Goodmorning!」

寫到現在,不得不說一下……噠宰的人格構成好複雜。

好像一個萬花筒,只要一轉,裡面的圖案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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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刁民拉朕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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