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再臨雒陽

這是齊風第二次來到雒陽，上一次齊風來這的時候還如同浮萍一般沒有任何的根基，可是這次齊風的身後已經有了一個相當正經的官職而且也有了自己的勢力。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而已，天下的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雒陽城中天子已經不再是那個劉宏，而是大將軍何進的侄子劉辨。

齊風還記得，就是董卓把劉辨廢掉，而立劉協為天子的。這也是董卓失敗的原因之一。雖然漢室傾頹，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齊風深深的了解這個道理。在這個時代漢室仍然是天下士子所承認的唯一的當權者，不論自身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悍也無法改變這歷史的走向的。除非……皇權已經完全的被架空。

這是歷史的必然，也是董卓的不幸。任自己的喜愛廢立天子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而董卓強行去做這件事，勢必會遭到天下人的唾罵。

當齊風進入雒陽的時候，他以為雒陽一定是民生凋敝的。

可是，一切都不像是他所想像的那樣。

雒陽依舊如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繁華，百姓不會因為天子的逝世或當權者的改變而變得怨天尤人。不管是誰當政，只要能滿足自己的需要就可以了。

所以，就算是董卓進京那些平民百姓和往日也沒有什麼不同。

齊風帶著張遼漫步在大街上，因為並不急於去尋找蔡邕，所以齊風決定現在大街上逛一逛，說不定會有什麼奇遇。周圍的人都認為齊風是一家大戶的少爺，而張遼是齊風的護衛，因為像這樣的大戶人家在雒陽並不算少，別說帶一個護衛，就是帶上一群人出來遊街的紈絝子弟在雒陽也是大有人在，所以人們也沒有什麼驚奇的。

走了半天，齊風也沒有碰上什麼看起來有什麼本事的人，累的疲憊不堪之後隨便找了個小酒肆坐下來休息，在坐下之前還賊心不死的環視了一周，卻也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人。

要了一些酒菜，齊風便和張遼邊吃邊聊，張遼似乎對齊風的經歷很感興趣，不過齊風更多的是詢問在這人海茫茫的雒陽城中該如何尋找蔡邕等人。

「這有何難？」張遼很有些不以為然，「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行了，那蔡先生這麼有名，肯定有人知道他的住處。」齊風苦笑著搖了搖頭：「文遠，你當我剛才沒問過嗎？不過這雒陽城中有名的人實在太多了，想找一個深居簡出的老人如何容易。」張遼想了想：「將軍不是和盧將軍有舊嗎？何不去尋盧將軍？」齊風一聽這話更尷尬了：「風只來過雒陽一次，而且離開此地的時日也不短了，如何記得那盧將軍的住處？」張遼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閉口不言。

倒是齊風看見坐自己正對面的人正在高談闊論，那個人身材不高，三十來歲的年紀臉上卻只有一些稀疏的鬍子，老實說，長得並不好看。不過這個人倒是讓自己覺得很親近，齊風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人身邊還有兩個人在聽他講話，這兩個人有一個容貌十分英俊，有著一股上位者自然的氣息，而且此人還和齊風有著一面之緣，不過齊風早已經忘記了這個人。而另一個和齊風就十分熟了，老氣橫秋的臉上帶著西北人特有的豪邁與熱情，不是丁原又是何人？

齊風實在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上丁原，不過既然碰上了也就不發愁自己找不到蔡邕了。這執金吾在雒陽也算是個相當不錯的官職了，找個人想來是難不倒丁原。

順著齊風的眼神張遼也回過頭去：「丁并州？」丁原一聽如此熟悉的稱呼，如此熟悉的聲音，自然知道是誰了。「文遠，你怎麼來這了？還有齊將軍？」有道是客隨主便，齊風和張遼走過去坐在丁原的旁邊，而另外兩個人看見齊風之後都是有些吃驚，恐怕是和齊風的那雙眼睛有關。

丁原向齊風問道：「齊將軍此來不知為何？」齊風笑了笑：「聽聞蔡邕先生身處雒陽，特來拜會。」剛才一直高談闊論的人笑呵呵的問道：「這位就是護匈奴中郎將齊風將軍？」齊風也笑著回答：「在下便是，不知這位高姓大名？」那人又笑了笑：「免貴，姓曹名操，表字孟德。」齊風強是安奈住心中的興奮，想不到在這裡碰上這亂世梟雄，如果能在這裡殺了他那自己絕對會在今後省很多的事。

這時候除了丁原和曹操之外的那個人說話了：「不知齊將軍是否還記得在下？」齊風仔細看看那個人，覺得他說的話很耳熟，似乎王允也對自己說過這話，不過這男子絕對不是王允：「不認得了，還請這位先生指教。」那人臉色緊了一下，面帶尷尬的說道：「在下袁紹，表字本初。」「哦，原來是袁將軍。」齊風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從哪見過他，不過袁紹這個名字自己是知道的，當然也客客氣氣的回應那袁紹。

丁原倒是不在意這些，熱情的問道：「齊將軍來這雒陽多少時日了？」齊風苦笑了一下：「今日剛到。」丁原有些驚訝：「如此說來，齊將軍可曾見到蔡邕先生了？」齊風更是無奈的說道：「尚未見到。」丁原笑了：「莫非是齊將軍不認得蔡邕先生所在之處？」齊風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正是如此。」丁原和曹操袁紹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曹操邊笑邊說：「此時不要緊，正好曹某一會兒要去蔡邕先生那學習，齊將軍不如隨曹某同去。」齊風笑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此處並非離石，今後各位莫要叫我齊將軍，叫我伯羽便可。」

吃飽喝足以後，齊風跟著曹操前往蔡邕所住的地方。雒陽的豪宅大屋不少，不過曹操卻領著齊風，穿街過巷來到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在一扇非常普通的大門前，曹操停了下來，齊風看了看眼前的屋子，相比起來要比吳郡蔡邕的住所小很多，而且也沒有吳郡那裡門庭若市般的熱鬧。

「看來伯喈先生在這裡並不是十分招搖啊。」齊風嘆了口氣，曹操卻笑笑，對齊風說道：「伯喈先生原來如何曹某並不了解，可是在這雒陽城中能像伯喈先生般深居簡出之人確實不多見。」說完曹操上前叫門，不多時門開了一道縫。「誰啊？」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探出頭來。曹操恭敬的說道：「學生曹操，特來求見。」那老人也不答話，退回屋內把門關上。不多時，門重新打開，老人示意曹操進屋。

齊風並沒有著急去找蔡邕，只是跟著曹操進了蔡邕的家裡，齊風並不想太驚動蔡邕。

正堂中的人依舊很多，曹操和齊風因為來得比較晚只能坐在比較遠的地方，而齊風並不想太過招搖，也沒有直接去找蔡邕。

眼看蔡邕在前邊講學，曹操在後邊聽得認真，也沒有太過在意齊風。齊風趁著曹操不注意，悄悄的從正堂溜了出去。找到屋外等候的張遼，齊風帶著張遼往蔡邕家的後院走，完全無視蔡邕家下人怪異的眼光。

「將軍……您這是要去哪？」張遼讓那些下人看得臉漲得通紅，可是那些下人看張遼和齊風的裝扮又不敢阻攔，想必是經常見到那些雒陽城中飛揚跋扈的公子哥所以被嚇怕了。

齊風擺了擺手：「文遠莫問，跟風走便是。」然後繼續在蔡邕家的後院來回閑逛。齊風顯然是想找蔡琰，可是齊風現在哪知道蔡琰的房間在哪裡，又不好去問那些蔡府的下人。那些下人一看齊風和張遼過來一溜煙就跑了，根本不給齊風問話的機會，嘗試了兩次后齊風就放棄問話了。

正在亂逛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冒出一股涼氣。轉過身來看見十幾個手持環刀的護院，為首的那人正對齊風怒目圓瞪，大聲喝問道：「你這小子是何人？竟然來人家後院胡鬧？」齊風一聽有點蒙，我什麼時候胡鬧了？算了，反正是來了一個敢和自己說話的人。「這位……兄台，能不能打聽些事情？」那人的臉還是和鐵板一般：「不要套近乎！有話快說。」這人還真負責，齊風並不想太難為他，拱手問道：「不知蔡琰小姐所在何處？」那人聽完大怒：「登徒浪子也想染指小姐，簡直痴人說夢！若是識相的趕快滾出蔡府，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氣了！」齊風聽完哭笑不得，先不說自己不是來動手的，就算是動手就憑這幾個護院怎麼是張遼的對手？正在考慮該怎麼解釋，忽然有個半大的孩子慌張的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李教頭，不好了！有人硬闖蔡府想要劫走小姐！」

李教頭和齊風同時皺起了眉頭，還沒等那李教頭說話，齊風先著急道：「李教頭，快帶我過去琰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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