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回來了

第二十七章 風,回來了

「你說什麼?」我嚇了一大跳,周瑜則是拉著我就往蔡府跑:「大哥,快點吧,不快點怕是見不上最後一面了。」

到了蔡府,我也不管什麼規矩了,直接就往後院闖。沒人敢攔我,可是就在蔡琰的房門外,我遲疑了。

我……該不該進去呢?

就算是進去了,也只是徒添煩惱吧。

看了看周瑜,又看了看魯肅。我轉身想要離開這裡,到一個可以讓我安靜的地方。

「他來了,琰兒想見他。」聲音中帶著哭腔,我的心在發抖。

屋中傳來了嘆息聲,又有男子說道:「不行,現在汝該好好養傷,過幾日定親還要汝出來與衛某家人見面。」蔡琰的抽噎聲越來越大,我再也忍耐不住,直接踹門而入。

屋中的人見到我都驚呆了,我看見了蔡邕,蔡夫人,周尚,一個郎中,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子,還有……躺在床上的蔡琰。

那男子喝到:「何人膽敢硬闖這裡。」和剛才說話的聲音是一個人,看來,他就是衛仲道。

衛仲道問完發現情況不對,旁邊的蔡邕先生和周尚太守看見我都面露驚訝的神色,蔡夫人看見了我更是如見煞星。衛仲道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這個人他得罪不起。

我走到蔡琰的床邊,床邊上還放著一把匕首,那是我送給蔡琰的禮物,可是那匕首上還粘著擦不去的血跡,就像是我的心一般。蔡琰面色蒼白,手臂上還有一道血痕。她雙眼直直的看著我,何曾幾時,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何曾幾時,她認為他功成名就,再也記不起那個吳郡的小丫頭了。何曾幾時,她認為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就是現在,他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

不是你對我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么?那你的眼圈為什麼紅了?

不是你對我說男兒有志在四方么?那你為什麼還要會這裡來呢?

她看到,他輕輕的把頭伏到了她的耳邊:「琰兒,風,回來了。」

我慢慢的站直了腰身,回過頭來面對蔡邕:「先生,我要把琰兒帶走。」蔡邕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風兒,你現在也不小了,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現在琰兒已經和衛公子訂婚,那就不再是那個小丫頭了,你可要三思。」我冷冷的掃了一眼衛仲道:「你就是衛仲道?」那衛仲道還算是有點骨氣:「正是在下。」我看看蔡琰,看看周尚,看看蔡夫人,最後還是面對蔡邕先生:「假如河東衛家被滅門呢?先生不會強求琰兒嫁給一個死人吧。」此言一出,在我旁邊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蔡邕冷汗直冒,大聲呵斥:「風兒,天定如此,你倆今生無緣,你難倒要逆天行事?」我冷冷的答道:「既然本將軍今天還能站在這,那就是證明我倆緣分未盡。」許褚知道,如果我連自稱都改為本將軍的話那就證明我已經決定要殺人了。抽出腰間朴刀,噹啷啷的拔刀聲扎得蔡邕他們幾人的耳朵生疼,我看了一眼,制止許褚:「仲康,拔刀收起來。」許褚又把刀收回腰間刀鞘,蔡邕他們嘆出了一口濁氣。

這可是在沙場之上征戰所練出的殺氣,他們幾個常人怎能受得了!

我也懶得再理他們,走到蔡琰床邊,雙手把蔡琰抱了起來,直接往門外走。

衛仲道本來還想阻攔,看見蔡邕和周太守都紋絲不動,心中更是惱怒,想衝上來跟我拚命,可是我一句話就澆滅了他的火氣。

「衛仲道,如果你三日之內不解除婚約的話,就等著給你家人收屍吧。」

抱著蔡琰出了蔡府,直奔老宅,我知道現在蔡琰身子虛弱,要找個郎中來醫治。也不管一路上百姓指指點點,用最快的速度把蔡琰送回了老宅。

太史慈他們在老宅中正收拾者,聽到我叫門本來還都笑呵呵的迎出來,可是一看見蔡琰就笑不出來了。

他們幾個可都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一看蔡琰的臉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趕快把我們幾個迎了進去,我把蔡琰放在了床上,剛想要吩咐太史慈他們去找郎中,魯肅卻說:「主公,子敬略通些藝術,可否為小姐把脈?」對呀,怎麼把這華佗的徒弟給忘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多腐儒禮節,還不快來把脈!」

魯肅把完了脈之後開了幾副葯,還說蔡琰只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大礙,只不過需要靜養。我稍微放心了些,讓魯肅找個大些的房子,大家都搬到一起住。魯肅領命而去。

回到屋中,坐在蔡琰的旁邊,眼看著蔡琰的眼圈又紅了起來,低聲安慰:「琰兒,不要再哭了,子敬說琰兒需要好好休息。」蔡琰看著我,就好像少看一眼我就要沒了似的:「琰兒還以為……以為風哥哥不要琰兒了……」我詫異的問:「琰兒為何這麼想?」蔡琰嗚咽著說:「盧將軍給爹的書信琰兒都看過,琰兒知道風哥哥救了張角的女兒……」得,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這蔡邕沒事亂給她看什麼信啊,總給我添亂。「那是風答應了張寶的遺願所以才要儘力而為,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我有點哭笑不得,就為了這麼點事也至於這樣尋死覓活的。「琰兒以後可不要再這樣了,要這樣要把風嚇死的。」「可是琰兒對不起風哥哥,是琰兒答應衛家的婚約的。」「沒關係,只要他們撤了婚約就沒事了。」「可是,可是爹那該怎麼辦?」「先生那風會去想辦法的,倒是風不辭而別,不知道琰兒還怪不怪風?」蔡琰一撅嘴,兩腮也鼓了起來:「怪,當初為什麼不說實話?」我苦笑了一下,我要是說實話你們能讓我走么!「事出有因,風認罰。」蔡琰想了想,笑著說:「就罰風哥哥一輩子都要配在琰兒身邊,好不好?」「嗯,好!」

哄著蔡琰睡著了,出門招呼周瑜和我手下的那幾個人,今天這禍算是闖下了,至於怎麼善後我可就只能依靠手下這幫人了。

「這有何難,咱們幾個把那衛家殺凈量那蔡邕也沒什麼話說。」紀靈說話總是這麼不經大腦。我輕輕搖了搖頭,轉過眼來看周瑜。「這……尚叔父那裡大哥不用擔心,自有三弟去打點。這衛家也並非什麼世家大族,並不會對大哥造成什麼威脅。要說起來還是蔡邕先生那裡不太好辦。」大家都開始低頭沉思,倒是太史慈、許褚、紀靈三個人左看看右看看,顯然是並不明白此事為何難辦。

沉默了好長時間,魯肅終於回來了,我不由得微笑著問他:「子敬可是找到房屋了?」魯肅拿出地契:「請公子過目。」我接過地契往桌上一放,看也懶得看,魯肅辦事,我是很放心的。讓魯肅坐下,問道:「子敬,你也看到我在蔡府鬧事了,還請子敬教我該如何了解此事?」魯肅稍微沉思了一會,皺著眉頭回答:「要說起來此事其實也不難,只要那衛仲道撤了婚約,想來蔡先生也不會有什麼說法。周太守那有公子賢弟打點也不會出什麼差錯,衛家並非士族,一個商賈之流對公子構不成威脅的。」這話倒是和周瑜說的有幾分相像,我又嘆道:「若是那衛仲道不知好歹,不肯撤去婚約那有如何是好?」魯肅又是皺了皺眉頭,答道:「此事還需仰仗公子賢弟,若公子賢弟可說得周太守出面的話那衛仲道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撤婚約。除非……」魯肅狡黠的一笑,「除非他不想在吳郡待著了,可是如果他離開吳郡那就更是無人可查,事可成矣。」這主意倒是不錯,我看了看周瑜。周瑜說道:「既然是大哥的事三弟自當儘力而為,可是成與不成還看天命。」有了周瑜這句話就好辦了,誰知道這時候太史慈接了一句:「三公子莫要擔心,就算是不成某太史子義也當前往河東,將那姓衛的一家人抓來吳郡。到時候若是那姓衛的不聽話,便一天殺他家一人,看他倒是聽不聽話。」我和周瑜冒出一後背的冷汗,這太史慈說話真是不經大腦,就算是能抓得來衛家人,周尚有可能讓你在城中這麼明目張胆的殺人么?

「不可不可,這位將軍切不可衝動。」魯肅更是著急,心想怎麼主公手下儘是些這等人物。「吳郡城中法度不可不管,還是先看三公子行事如何再做定奪。」周瑜也不多說話,告辭之後直奔太守府。我則在家中焦急的等待消息,同時吩咐許褚帶著高順、臧霸、紀靈去街上買些生活用品,直接搬去新的大宅。我也準備明天就搬過去,又叫太史慈去弄輛馬車,明天可不能再抱著蔡琰上街了。

轉過天來衛仲道就去蔡邕家撤掉了婚約,這裡邊周瑜功不可沒。我知道周尚為了說服衛仲道費了很大力氣,自然要去拜訪周尚。而我見到周尚的時候周尚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我曾救吳郡百姓於水火之中,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表示感謝而已。我再次拜謝周尚,周尚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希望我能夠去蔡邕家,多少也要有些表示,我也答應下來。

我再次來到蔡邕家的時候蔡邕先生的臉色十分難看,我倒是沒事人一般,身邊只帶著高順和臧霸,剩下的人都留在新家保護蔡琰了。

「弟子前日多有得罪,還望先生寬宏大量。」我拱手一拜。蔡邕心裡也知道我之所以來見他完全是因為蔡琰的關係,要不我才懶得理他這個把女兒都嫁給別人的岳父。「齊折衝那日好生威武,老朽可不敢認了。」蔡邕還在氣頭上,我微微一笑,今天來這就是受他氣來的,哪能沒些準備:「風兒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先生打也打得,罵也罵得,還請不要這麼叫風兒了。」話都說道這了,蔡邕也沒法和我生氣了。而且他和盧植一直有書信往來,我在前線的事他也基本都知道,還算是讓他滿意,就是那天我硬闖蔡府讓他比較惱怒,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把女兒要回來了,只能隨我們去了。「為師已經知道風兒在冀州戰績,風兒智勇雙全,身先士卒,為師看在你為國立功的份上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要把琰兒還來。」我則是輕輕笑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讓給他蔡邕,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只怕此事不行,風兒怕琰兒回家之後再尋短見,還是讓琰兒在風兒那住著吧。」那蔡邕氣的沒話說,惡狠狠的瞪著我。我看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退一步:「要風兒把琰兒送來也並非不可,只是先生要答應風兒一個條件。」那蔡邕看我和他談條件更生氣了:「什麼條件?」我則是面帶笑容的說道:「風兒想要和琰兒定親,希望先生能夠答應。」蔡邕心想,人都在你那了,我還能不答應么?「好,我答應你。」我見事成,連忙起身道別:「琰兒這幾日身體虛弱,還是在風兒那多修養幾日,待琰兒康復之後風兒必將琰兒帶回蔡府。」頓了頓,還是加了一句,「還望先生不要再將琰兒許給他人了。風兒告退。」

其實這事不怪蔡邕,他完全是按照他女兒的意願來辦的,而蔡琰以為我功成名就再也不會回吳郡了,誰知道我就這麼回來了,而且我也不能把火氣撒在蔡琰的身上,只好認為這件事是蔡邕辦的了,誰讓他不制止他女兒的!

事情解決了,大家也住進了新的家中,魯肅夫妻倆,太史慈他們,甚至周瑜也常過來住住。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這幾天我不但要陪著蔡琰,還要給蔡琰熬藥,雖說熬藥是下人乾的事,可是沒辦法,不是我熬的葯蔡琰就不吃,只好我親自去了。

這天我正在熬藥,魯肅走到了我的旁邊,我看到他來笑著問道:「子敬來此可有什麼指教?來來,坐下說。」魯肅坐在葯爐邊的小凳子上,眉頭緊鎖:「公子可知大禍臨頭矣?」

「嗯?」我大禍臨頭了?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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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訣之垓下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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