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拯救

我們料理了卡爾和酷可的屍體，用火堆把他們燒成了骨灰埋了在基地的一個角落。我們在空軍基地留了一夜，看著黑人牛仔喝了一夜的悶酒和說了一夜的胡話。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難過地鬱悶了一夜，但這神秘的第三方力量到底是哪兒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大家心裡想著，可一點頭緒卻沒有。

我和EQ打算去I區探個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異形的源頭。黑人牛仔是無法跟著我們去的，一是他沒有保護自己的防護服，二是他是人類不可能能像我們一樣能夠長途跋涉不會感到疲勞。黑人牛仔只能呆在空軍基地，去A區也不可以了，那兒正在發生怪異的傳染，變異和沒有變異的人類互相殘殺或被機器人戰士殺死。基地里存儲著大量的美酒和食物，黑人牛仔只能呆在這裡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我和EQ不得不告別黑人牛仔，找到了以前酷可帶我進來的隧洞走到地面。可A區到I區有一萬多公里，我和EQ雖然是不知疲勞的機器人，但行走時速最多也就一百多公里，何況地面的環境十分惡劣，隨時都會出現比暴風還厲害的沙塵暴天氣讓人行走艱難，甚至被突來的龍捲風捲入空中颳走到無法預知地方去。這些還不算，到了夜晚，因為零下一百多度，人又會被冰凍得不能動彈，鋼鐵身軀也不能另外。

我和EQ只能白天急速行走，到了晚上只能找個深一點的山洞藏身以防被凍住。趕了五日，我和EQ行走了約五，六干公里，到了夜晚，我們又該找個山洞藏身了。當我們找到一個山洞時，卻讓我們頗感到意外，這個山洞竟然是個地下天然大洞，並且有小溪流水的地下河，岸上還有青苔小草和一些矮小的小樹。我和EQ感到十分詫異，核戰爭終極毀滅下還有如此美妙的地方。我和EQ開燈順流蜿蜒走了進去，溪中有時會見到人類白森森的頭顱和其它骨頭。讓我們越走進去越意外的是，裡面還有更大的空間，長滿鐘乳石廣闊的一個地方。

更讓我們感到吃驚的是，這地方還藏有人類。「什麼人？」幾個衣衫襤褸的大漢持槍朝我們吆喝著衝過來，用槍上的燈光照著我們。

我和EQ從一塊石頭後面走了出來，我問道：「你們是人類嗎？」

「不是人類難道是鬼嗎？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大漢粗著嗓門說道。

「哦……」我還來不及回話，很快就被他們上來圍住了，兩個大漢不由分說便把我和EQ的武器繳了去。

「原來是機器人戰士，呵呵，看來我們照明的電池又有了。」似領頭的大漢邪笑著說到道，「把他們押進洞里去。」

「走，快點，否則老子打死你們。」幾個大漢用槍戳著我們惡狠狠地催促道。

我和EQ乖乖向一個發著微亮亮光的洞口走去，到了洞口，我往裡一看，洞里站著的，躺在地上的男女老少共有四，五十個人，這洞里有著極度腐肉腐敗和臭氣熏天的味道，顯然地上還有幾具屍體早已深度腐爛多時了。活著的人們都是衣衫襤褸，污頭垢面，瘦骨嶙峋，神情漠然甚至獃滯無神。而在這大洞里，唯一能照亮這裡的一盞燈就是一具死亡機器人戰士的頭頂上的一個頭盔燈，因以，裡面比較昏暗。當大漢們押著我們走進人群時，人們都紛紛恐懼地躲得遠遠的，好像見到這幾個大漢猶如見到了地獄的魔鬼。有一個小小的荊發污面女孩，更是嚇得全身發抖，用手撫得臉不敢看那幾個大漢，連恐懼的尖叫聲都因為極度害怕而不敢發出半點聲來，當大漢靠近那女孩身邊時，女孩才尖聲哀嚎道：「求你們了……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和EQ頓時毛骨悚然起來，難不成這幾個大漢為了自己的生存，竟然把這裡所有的人當成了性畜養著成為他們的盤中餐，這簡直是滅絕人性。領頭的大漢這時卻大聲說道：「不急，鮮嫩的肉留著以後吃，你得好好地吃著那些雜草養著，否則今天就吃掉你。」小女孩惶恐地躲在一個老頭後面，全身勯抖著木訥而語：「我會的……我會的……」

我和EQ極度憤怒，見過極其惡毒之人卻沒有見過此種滅絕人性的惡棍。我以為他們解下我和EQ的武器把我們押起來是怕我們對他們和這裡的人類造成傷害，沒曾想我們只是他們用來生存的工具，就像照亮這大洞的死亡機器人戰士一樣被他們殺死。我和EQ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憑我們的手法區區幾個人渣何足掛齒。我和EQ趁這幾個惡人毫無防備立刻動起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陣拳腳把他們打得連哼的機會都沒有便脖子盡斷倒地斃命。那領頭大漢嚇得跪地求饒，EQ哪容得他活在人世，一腳又一腳往死里踹著他的腦袋，直踹得他滿地翻滾直到血肉模糊痛苦而亡。

洞內的人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他們都遠遠地避著，似乎剛才的一場打鬥只不過是強者的爭鬥，未來王者的鬥爭。

我指了指一名老者，說：「你過來。」

那老者哆哆嗦嗦的，並不敢過來。

「不用怕，我只想問問你，這裡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到這兒來的。」我語氣和緩著說，「我們是機器人戰士，不會吃你們的。」

那老者緩過神來，慢慢地走過來，到了我面前，撲嗵跪了下來，老眼淚花地看著我哭嚎道：「哦，老天，你要救救我們，只所以會人吃人，是因為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吃的東西……救救我們……求你了……鳴……」

我安慰著這位老者，心中極為悲痛，人類的戰爭，讓地球變得殘破不堪，瘡痍滿目，人類到了人吃人的滅絕境地，而且，這樣的世界何時結束，是否會結束誰也不清楚。

我從這群人中了解到，地球人類核大戰之後，藏身這裡的人們尚存幾百人，在開始的百年間，洞內有一些動物和魚類，豐腴的野菜，加上儲備了大量的食物，人們尚可生存下來。但到了後來，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加上地球環境一天比一天更為惡劣，去洞外採集食物的機會也沒有了，人們的食物變得越來越緊缺，為了生存，人們開始吃起了生老病死的人的人肉了，但到了最後，弱肉強食成了幾個惡人滅絕人性的殺人吃肉的結果。每次殺人，那幾個惡人首先分配好自己足夠的份量，然後才分配給萁他要養著以後殺了吃的人。所以這洞里所有的人，人人都是吃過人肉活下來的。

「至於我們為什麼沒去地下城……」老者坐在一塊石頭上了說道，「剛開始我們也不想去，那時地球並沒有這麼糟糕，還能種些東西維持生存，能避免戰爭好好活著，其實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那曾想，地球的環境會變得那麼惡劣，再想去也去不了，只能躲在這山洞裡能活多久就多久。」

「老伯，活下來了就好。」我安慰他道,「我會儘快回到I區，到時我們會過來接你們的。」

「哦，是嗎？那太謝謝了。」老者又要跪下來。

我扶住老者，然後朝人群看去，他們個個依然奄奄一息，神情木訥，似乎都已木然地麻木不仁地只為生存而活著。我嘆了一聲，對EQ說道：「我們還是早點趕去I區，興許可以把這裡的人多救回去些。」EQ點了點頭，過去人群那裡的地上撿起了她和我的武器。我也走過去，從EQ手中接過我的武器別在槍兒里，然後走到那荊發小女孩蹲下來對她說道：「小妹妹，等著我們，我們會很快救你們回去的。」小女孩一臉污垢，但我能看出她極為渴求生存的眼神，她看著地上那幾個惡漢的屍體，吞了幾口唾液只是說：「我餓，我餓……」我長嘆了一聲，但我和EQ是機器人人體，根本不需要食品帶在身上，因此我只能安慰著這個小女孩。我對EQ再次說道：「我們還是先走吧，儘快去I區找人來救他們……」

我和EQ剛走到個洞口，讓我們感到痛心和難過的是，洞裡面平靜的人群開始瘋搶地下的屍體來，他們要生啖惡人之血肉，以解多年來的心頭之恨。只所以剛才還很平靜，那是我和EQ的存在，他們懼怕我們的制止而有所顧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