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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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鴉的幫助下,我抱着貪心栗鼠,前往了溯傳鎮。至於行李箱和那一大包的玩偶,都是藍鴉抓着帶過去的。

真的是幫大忙了呢。

等我們到達溯傳鎮的時候,這邊的暴動似乎也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應該是有參考機擎市和拳關市的做法。雖然並不是所有的寶可夢都脫離了發狂狀態,但至少在墓地附近沒有看到有寶可夢在到處破壞。

大概也有尊重逝者的原因,所以優先將這附近恢復成原本應有的模樣的?

因為女同事沒有將墓地的具體地址告訴我,所以之好挨個去進行排查。溯傳鎮的墓地挺多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恐怕也算是溯傳鎮的特色吧?說笑的。

雖然墓場很多,但和寶可夢聯盟有合作關係的墓場也就只有十家不到。其中還有一半的墓場是專屬於寶可夢的,於是留下來需要我去排查的地點並不多。而且官網上都能找到地址,也算是少了很多麻煩。

唯一的缺點,大概是這些墓場相隔地都比較遠吧?中途轉移的用時比預計得多了不少。

而以我的臉黑程度,還真就是留到最後一個跑的墓地,才是這次的目的地。

看樣子,這是非到連閃光寶可夢自帶加成的歐氣都無法進行中和的地步了……嘖。

幸運地是,不管是詢問,還是進入最後一個墓地的時候,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刁難。也許是看在貪心栗鼠的份上,即便在看到我從藍鴉身上跳下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還是抑制住將我趕走的想法,網開了一面吧。

世上還是好人多呢。

默默在心裏給遇到的所有人都郵寄了一張好人卡,同時在藍鴉和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前者特指搬東西,後者則是填土封棺——將貪心栗鼠安葬在了我名頭下的墓地之中。

而她的小床、她那都快成為我家必需品了的玩偶們,以及之前男孩給我的精靈球,作為陪葬品,也一同埋葬於此。

本來還以為所謂葬禮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因為它是一場送別,宣告著過去的終結,同時自己的未來也會因此而悄然改變了模樣;是一首離歌,將彼此的羈絆就此斷裂,永不再相連;是一次審判,帶走了喜怒哀樂,抹除了生命的存在,惟獨只留下,幾張遲早會泛黃的照片。

但實際上葬禮卻快得宛若快餐,我還沒將點餐的時間和餐品看清、記牢,它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根本不容絲毫的拒絕和拖延。

由於選擇了土葬,而非火葬,所以來幫忙的工作人員幾乎是提着把鏟子就開始幹活的。人力有限,也是擔心會不會出現二次襲擊,並沒有留什麼道別時間。

畢竟那些在她還能活力地咬我的時候都沒說出口的話,這種時候就更難說出口了。就算給我一整天的道別時間,恐怕我也僅僅只會呆在她身旁裝啞巴,把時間全部浪費掉。

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那大概就是毛絨玩偶太多,沒辦法全部塞下。於是有一部分——比例大至七成——只好拜託工作人員將其燒成灰后,再灑在已經封好了的墓前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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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墓場的時候,懷裏沒有抱什麼東西,反倒覺得有點不習慣。而之前拜託藍鴉提着的行李箱轉回到了我的手中,拖在身後,輪子「咕嚕嚕」地轉動着。

結果沒走幾步,身子一輕,雙腳離地。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連帶箱子一起都上升到了天空中。

果然么……

預料之中的結果,但其實剛才我還是稍微有那麼點小期待的。反正我和藍鴉的關係也沒好到哪兒去,準確的說,我和男神的兩隻手持寶可夢的關係都挺馬馬虎虎的。

雖然藍鴉沒有像霜奶仙那樣,對我的仇恨度直接爆表了,但其實也好不到那兒去。

一開始我曾經也想過要和這麼一隻特別的藍鴉親近一下。和閃光寶可夢多獃獃,說不定能提升一下我那無可救藥的運氣。大概也是被發現了靠近的動機不純,所以每次只要男神沒有下達命令,讓它站着不動的話,但凡我靠近,都會翅膀一拍,飛得沒影了。

所以還以為這次它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呢。

反正我離開后也會換手機的。多邊獸乙型在網絡方面再有能力,我這都到溯傳鎮來了,它能幹什麼?再說了,現在肯定是以聯盟那邊的主事為首。有多餘的精力,才會投放到我這邊來。

也就是說,就算它把我放在一旁不管不顧,也很難會被發現的。

又給自己減負,又能暗中看我出糗,何樂而不為呢?

但藍鴉非要用行動告訴我,它就不樂意干這事。真不知道該說它一根筋比較合適呢,還是說它對男神死心塌地更好。

長長嘆了口氣,我抬頭看着藍鴉那雖然凌亂,但在低光的環境中還是依然閃亮奪目的羽翼,感覺有點頭疼:「帥鳥,我能自己走的。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去醫院就行。」

藍鴉沒有回應我。不過那沒有絲毫減緩的、羽翼拍打的頻率卻十分明確地拒絕了我的提議。

再次落下的地方,卻並不是在溯傳鎮內,而是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在一個坐落在海邊的、可以說是破舊的木屋門前。要不是藍鴉放下我後去踹門的動作十分熟練,我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患了和丹帝會長同款的迷路綜合症了。

跟着藍鴉,走進了木屋裏面,才發現裏面的裝修和木屋外貌完全不一樣。以我曾經作為聯盟職工,去醫院幫忙時或多或少了解到的知識,單看硬件設備,這裏就是一個完全能和任何一家有名的醫院媲美的診所。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地方小了點,只有一個手術室,不能同時救助多個病人。但木屋內就一個人,穿着白大褂,貌似地方小點也說得過去了。

畢竟一個醫生,有一間像樣、好用的工作場地,似乎完全足夠了。

醫生在看到藍鴉和我進來后,沒有說什麼。帶好口罩和手套后,直接起身走到手術台旁站着,調整好燈光后,回頭看着我。身邊是幾個擺了各種各樣醫療用具的推車。

被盯得背後一身冷汗的我試探地回頭看了眼藍鴉,誰知它直接找了個寬敞的角落睡起了覺。絲毫沒有想要理睬我的樣子。

於是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往醫生那邊走去,按照他眼神的指示,乖乖躺在了床上。再眼睜睜地看着他拿起裝有液體的針筒,俯身進入了我單靠左眼無法看見的區域。

刺痛感順着神經上傳到了大腦皮層。隨着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不清,我明白手術的開始也不過是我昏睡快慢的問題。便果斷去迎合那份倦意,不去浪費過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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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說一,我今天因外界因素強制昏迷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點?

感覺比過去五年的總和都還要多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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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頭頂的燈光已經熄滅,但房間里卻依然明亮着。卻並不像是到來時的那種白熾燈的光芒,而是柔和、不刺眼的太陽光。已然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試着活動了一下手指,勉強還是能彎曲的。於是緊接着便開始嘗試從床上坐起來。

失敗了幾次后,還是靠着雙手死死扣住床沿的力量,將自己拉了起來。失敗的理由倒也因此而得知,是因為腿部的知覺還未完全恢復,依然出於半麻醉狀態。以至於無法順利利用腿部力量。

一邊大口喘著粗氣,我一邊繼續利用手的力量,把自己的腳掰到床邊,自然下垂。也讓我坐着的姿勢不至於彆扭地難以堅持。

這時才看到被放置在觸手可及的推車上的我的手機,以及推車旁邊靠着的一對拐杖。而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木屋裏只有我一個人。別說醫生了,連藍鴉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伸手將手機拿在手中,劃開屏幕,進入常用的社交平台。在無數的紅色小圓點中,點開了和發小的私聊界面。她給我的消息並不多,也就三條。

第一條是一張截圖。內有航班號、登機時間、登機地址、起始地和目的地,以及乘客姓名。是從溯傳鎮起飛的飛機,起飛時間就在三小時之後,而乘客姓名,是我的名字。

第二條是一段語音。時長挺長的,完全是掐著可錄音的最長時間來錄的。但傳達過來的信息其實並不多。除了最後的一聲「一路順風」以外,其餘全都是空白音,根本沒有任何內容可言。

第三條則是一小段文字:「為了減少人員傷亡,除了宮門市以外,其他城鎮的機場也對外開放了。即便如此,離開伽勒爾地區的飛機票已經在昨天下午就被售空。而這張票是瑪瓜館主在他的粉絲中擠出來的。白痴。」

想要回復一句「你才是白痴」,但在摁開輸入鍵盤后才發現,自己的手現在根本無法完成這種精細活。剛才於手機屏幕上滑動已經是極限了。

只好苦笑地將手機揣進衣服兜里——還好醒來后自己穿着的還是原本的衣服,並不是什麼病服——然後撈過拐杖,用力將身體撐了起來。

在拐杖的幫助下,我站起身,往木屋唯一的出入口走去。

推開門,便看見了在門外看海的醫生。可能是我的動作聲太大,醫生回頭看向我,貌似皺起了眉頭。不過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單邊視線的我也不確定。

畢竟拐杖用得還不是很流暢,磕磕絆絆地,那聲音我自己聽着都嫌大。

等他走過來之後,我將自己的手機解鎖后,就著與發小的私聊窗口,遞給醫生看。

醫生拿過去看了一會兒,將手機遞了回來:「想要我送你?」

我點了點頭。

「藍鴉等會兒回來。讓他送你。」丟下這麼一句,醫生又轉身回到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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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藍鴉回來的時候,距離最後值機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雖然靠着藍鴉的速度,勉勉強強踩着登機前的紅線,在機艙中落座了。但這種事情真的對心臟不好啊。

要不是機場里的警衛人員把我當傷殘人士——而且因為右眼的紗布,沒有人發現我曾火了半個網的過去——一路護送幫忙的,只怕這張機票就作廢了。

所以還真是萬幸啊。

有一個路人層次的名字真的是太好了,父母他們真有先見之明呢。

聽着機艙廣播開始播放準備起飛的通知,並提醒手機關機。我這才確確實實地鬆了口氣。

最後還是得離開這片土地啊……

側身透過機窗看着外面的一切,感覺心裏空空的。

已經關機了的手機中,通訊欄中,男神頭像右上角的小紅點大概也是第一次持續了近一天的功夫沒有消失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伽勒爾地區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卻沒有回來。只能說明他那邊的事情比這邊更嚴峻、更重要。如果貿然回來,說不定反倒會給伽勒爾地區帶來更可怕的災難。

不過也幸虧是這樣的,所以在走之前不必與他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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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希望以後也永不相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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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勒爾地區]真是信了它聯盟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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