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質疑

冷空氣自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有些懷疑地追問，「老師找我？哪個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班主任辦公室，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什麼事。」秦奮淡淡說着，臉上的表情卻彷彿在說什麼事你應該心裏清楚得很。

在眾人漸為統一的神情和目光中，冷空氣只能硬著頭皮走出教室，小小一段路，卻如負千斤重擔，舉步艱難。

他能夠想到班主任也懷疑了他成績的可靠性，但是卻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作弊的經過，一時間心情更為忐忑不安。

正走出教室，迎面正碰上唐泥從外邊回來，看到冷空氣，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

只是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裏？」

從她臉上的表情上看，似乎已經知道冷空氣要去哪裏，顯然秦奮已經和她說了一些什麼。

「班主任辦公室。」冷空氣勉強笑了笑，和唐泥錯身而過。

班主任辦公室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僅是班主任，還有各個課程的老師。

「坐吧，冷空氣。」班主任指着他前面的椅子說，其他老師則是坐在了一旁其他椅子上，像包圍一樣圍了一圈。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等到冷空氣坐下，班主任像天底下所有叫學生單獨交談時候問的第一句話一樣問冷空氣。

「不知道。」冷空氣自然也像所有被問話的學生一樣回答。

這已經是不成文的套路。

「你看看這個。」班主任把一張紙推到冷空氣面前，冷空氣一眼就看出那是這次會考的成績排名，他的名字正好就在標題底下，容易找得很。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了吧？」班主任笑着說道，「首先恭喜你，冷空氣，你這次會考考了年紀第一名，這是我們班的榮譽和驕傲，看到這成績你心裏怎麼想，高興嗎？我怎麼看你一臉沮喪的樣子，考了第一名還不滿足啊？」

「我當然高興，不過這事情剛才同學已經和我說了，現在就沒有那麼……那麼高興了。」冷空氣勉強露出一些笑容，話也半真半假的，讓人難以琢磨。

「原來是這樣，還有你看下這個。」

班主任說着，把上一次月考的成績排名給冷空氣，這次沒等冷空氣細看，班主任就說道：「這是上一次的月考排名，冷空氣，你能告訴你是怎麼從上一次年紀第八百一十二名突然上升到年紀第一名嗎？不是老師不相信你，你有這樣的進步，老師也很為你高興，但是你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其他同學就會有一些疑問，到底我們的冷空氣同學得了什麼絕世秘籍，突然變得這麼厲害，是吧？」

班主任笑着說完，其他老師也跟着笑了起來，連冷空氣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笑。

「也沒有什麼，可能就是臨場發揮得好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考得那麼好。」

「我就說肯定是這樣的！」班主任立即肯定說道，「我剛才就和其他老師這麼說，他們也相信，但有些擔心，我說出來冷空氣你不要多想。」

「不會，老師你儘管說。」

「其他老師呢，相信冷空氣你這次真的是發揮有些……有些超常，你也看到了，一下子進步這麼多，簡直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而其他老師就擔心冷空氣你這樣的發揮能不能在高考中繼續保持，你也知道，這只是學校的一次會考，而高考才是最終決定勝負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冷空氣點點頭，「是的，老師，我同意你的看法，也感謝其他老師對我的關心，以後我還會繼續努力的。」

「努力是肯定要的！」班主任笑道，「不過其他老師還想看看冷空氣你在其他方面是不是需要彌補，因為這樣優秀的學生，老師們都心感欣慰啊，所以呢，老師們又準備了一份考卷，本來是作為會考的備用試卷，現在想讓冷空氣你也做一做，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和老師們及時探討和彌補，是不是？」

冷空氣心頭早已如萬馬奔騰，他早就預料到班主任和其他老師會懷疑他考試作了弊，可是一直沒有見到對方出招，這會雖然心頭還是忐忑不已，卻也總算稍微心安一些了。

「我要現在做嗎？」冷空氣拿過試捲來看了看，「會不會耽誤老師們的上課？」

「放心，不會，這個你不用擔心。」班主任笑着說，轉而看向其他老師，「這樣，為了不耽誤各位老師的時間，就讓冷空氣同學做理綜試卷怎麼樣？估計也要花不少時間了。」

「我同意，就先看看冷空氣同學的理綜方面的情況吧。」和其他老師眼神交流之後，物理老師給出了明確答覆。

「那就這樣，冷空氣你就單做理綜試卷吧，其他試卷等有空我們再做做。」班主任說着，幫忙翻開到理綜試卷當中，並遞給了他一支筆。

冷空氣謝過之後，不再說什麼，這會老師的用意已經很明確，他們就是想看看冷空氣能力所至才考了這成績，還是作了弊。

自然的，在他們心中顯然已經有了既定的答案，無奈沒有確實的證據。拿賊現場抓贓，抓考試作弊也一樣，講究現場抓，事後還能再抓到，只能說這人作弊能力太低了。

但此時迫於無奈，冷空氣的排名已經不僅關係到他作弊與否的問題，還可能關係到其他學生的心情，還有那保送名額。

如果冷空氣真的是作弊得來的成績，而又獲得了保送名額，事後查出來，學校也因此蒙羞。

冷空氣自己當然不會承認，於是乎各個老師只能用這種突襲的方式來逼迫冷空氣說出實情，以防將來無法彌補。

冷空氣也自然知道老師們的用心，從他自身考慮，也只能將錯就錯，再作弊一次，他可不想往後成為其他同學口中甚至整個學校學生口中的笑柄。

考卷很快寫完，可謂作弊神裝在手，天下我有。

理綜各個課程的老師在冷空氣答卷過程中，就從旁緊盯着，互相從對方表情中都能感受到對方心裏的驚訝和疑惑，直到冷空氣寫完，各個課程老師依次傳遞閱卷，卻都不覺紛紛點頭認可。

「看來冷空氣同學最近真的是發奮學習啊，這麼快就完成了！各位老師，你們看冷空氣同學還有什麼方面需要加強的嗎？」班主任繼續做着和事佬，笑看着其他老師。

「我們都一一看過了，只有一些題目答得不夠完美，但總的來說，能有這樣一份答案，已經很不容易了！」

說話的還是物理老師，其他老師也點頭認可。

「真的沒有什麼其他問題？」班主任再次追問。

「沒有，至少從這份考卷答案上我們看不出來，看來冷空氣同學能夠拿到年紀第一是有原因的啊！不錯不錯，老師也再次恭喜你！希望你能夠保持這樣的水平直到高考結束！」

物理老師的話是自己的結論，也是其他老師的結論。

冷空氣一面道謝，一面終於將心頭大石輕鬆地放下。

「既然這樣，我們在往後的學習再看吧，冷空氣，你也辛苦了，先回教室去吧！」班主任最後作了總結。

冷空氣點頭告辭，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一陣冬日寒風吹過，冷空氣不覺精神一震，心頭卻是一嘆。

總算矇混過關，想來這做壞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