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閑散人員

可既然是潘仁祥要求見面，劉浩也不能還不當回事。晚些時候，便提前去往西海集團。

儘管是整個北部地產屆龍頭企業，但西海集團的總部卻是一棟上世紀80年代老式建築。據說，這裡是西海集團創始人、潘仁祥之父潘慶的發跡地，對他來說有特殊的感情。

即便經過多年變遷，其他城市的分公司都極盡豪華，這裡依然還是老樣子。而門前停著的眾多豪車以及四周亮如白晝地燈光，還讓人有種違和感。

劉浩抬頭瞧了瞧，正往裡走，警衛室里有人出來喊道：「幹嘛的，說你呢，快站下！！知不知道這什麼地方就往裡闖，有出入證嗎？」

「出入證？」劉浩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兒，哪會有那東西。

「沒出入證不讓進，出去！」對方毫不客氣，直接過來把劉浩推出去好幾步，幾個安保人員也氣勢洶洶地站在一邊。顯然，連西海集團的安保也把自己當成小角色了。

劉浩有些無奈，看了看領頭那人胸前的工作證，笑道：「陳飛，陳隊長是吧？你好，我是來見潘總的。」

「這裡面姓潘的多了，誰知道你要見哪個！」身為安保隊長，陳飛每天見過無數人，對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認定面前地劉浩沒什麼了不起，索性耍起威風來。

「有道理！」劉浩點點頭「我要見你們現在的代理董事長，潘仁祥潘總，我們約好了！」

「就你，要見祥少爺？還約好了！我和聯合國秘書長還約好了呢！快滾，哪涼快哪呆著去！」陳飛不耐煩地擺著手，覺得劉浩分明是在扯淡。

面對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劉浩也知道沒什麼道理可講，臉一沉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耽誤了時間，有什麼後果我可不負責啊。」

「擱這兒廢什麼話！就算想混進來，至少也該打扮得人模狗樣兒吧，你跟個叫花子似地懵誰呢！再不滾信不信老子揍你！在這地界，打死你跟打死條野狗沒分別！」陳飛一瞪眼睛，還真朝劉浩比劃了兩下拳頭。

閻王爺好見小鬼難纏，這話一點兒不假劉浩只好叉著腰站在大門口，任憑經過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陳飛正要繼續發火，一個安保人員過來說：「飛哥，剛才江小姐來過電話，說有個姓劉的股東要來見潘總，讓我們放行，你看會不會是那個人啊？」

「你也腦子有屁吧？他那副德行哪像股東！他是股東，我就是董事長了！」陳飛聞聽罵罵咧咧道，手下也討了沒趣不敢再多言。

這時，其他安保說道：「我聽說這個新股東特威風，把瑞少爺都給收拾了！」

「本事確實不小，好像還是什麼股神呢，要是有機會，一定得認識認識！」

「那就更不可能是這貨了，瞧他的慫樣兒。」陳飛更自信了，並興緻勃勃道：「咱們賭一下，猜猜等會兒這新股東開什麼車怎麼樣！」

「我看怎麼也得大奔起步吧！」

「沒見過世面，大奔在咱們公司都爛大街了，人家可是股東！」

「總不會也是賓利吧？」聽著陳飛他們的議論，劉浩不禁發笑道：「為什麼股東就不能是坐公交車來的呢？」

「哪有你說話份兒，滾遠點兒！」陳飛呵斥道，就像是在攆野狗。

劉浩這次是不想忍了，眼睛盯著陳飛，掏出手機撥通了江燕的電話。「江助理，我已經來了，就在大門口，不過遇上點兒麻煩……」

「怎麼，不會又被人當成閑散人員了吧？」電話里江燕問，劉浩也聽不出她是不是在嘲諷自己，只好報以兩聲笑作為回答。

「您稍等！」江燕說完，掛了電話。不多時，已經換上一身職場裝地江燕從樓里走了出來。

陳飛見了，立馬上前點頭哈腰地問候。看著杵在門口的劉浩，江燕不由得皺了下鼻子，也覺得陳飛他們辦事太毛躁。可陳飛會錯了意，還積極表現地說：「江總，我這就把那傢伙趕走，不讓他礙你眼！」

「陳飛，你在公司這麼多年，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這次是該長長記性了！」江燕又板起了那張標緻地臉孔。

「啊，我怎麼了？」陳飛一臉迷惑，直到看見江燕像平時對待重要客人時那樣迎接劉浩，才意識到不妙。

「劉先生，對不起，公司的員工確實該加強管理了！」江燕走過來很認真地說。

「我就是個股東，公司管理的事情不必跟我交代。」劉浩故意打趣。

江燕看了他一眼，就轉頭對陳飛說：「明天去人事部，主動要求降為普通安保人員，重新鍛煉！」

「別啊！我幹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個隊長當，我……」陳飛正要往下說，但在看見江燕的表情后，不禁收了聲。

看來，這女人在公司里的地位也是相當高的，幾乎就代表潘仁祥。劉浩暗想，對江燕做出的處理也沒多說什麼，就在一眾安保人員詫異的目光下跟隨江燕進入了樓里。

「我還以為你剛告完我狀，就又安排人故意為難我呢。」往前走著，劉浩玩笑道。

可江燕還是異常嚴肅地回答：「我沒那麼無聊，那也不是告狀，只是報告實情！」劉浩終於確信這女人不喜歡開玩笑，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可忽然，江燕卻說：「劉先生，類似剛才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您身上了，您是不是也該從自身找一下原因呢？免得再發生這種尷尬。」

「我有什麼問題？難道不是因為這世上太多人只懂以貌取人嗎？」劉浩委屈道。

「既然您身處在這樣的環境，就該遵守它的規則，特立獨行未必是好事，做事循規蹈矩既是給自己也是給他人減少麻煩……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江燕則邊走邊說。

「江小姐，你是機器人嗎？」劉浩皺了皺眉，覺得這個高冷美女似乎過於嚴肅理性，墨守成規到了近乎變態的程度。

「隨便您，如果您願意的話就把我當成機器人好了！請進吧！」江燕用乾巴巴地語氣回答著，同時敲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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