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燦之如春華
「四姐，為什麼我不是跟你一組啊？」柳墨宣垂頭喪氣的，「大哥，我跟你換行不行？」
「六弟，這是抽籤決定不能更改的，不然父親會生氣的。」柳施彥話不多，很是溫柔。
「墨宣，別胡鬧了，這是歷練，不是遊玩。」柳梔若心想才不要跟柳墨宣一組呢，自己難得下山歷練，還要帶個拖油瓶？
柳墨痕話最少，「四妹，這是我的傳音符，有事找我吧。」
柳梔若心下暗爽，之前偷學父親的記憶符還是有效果的，她早就計劃要與柳墨痕一組，她與柳墨痕沒什麼交流，歷練必然是各顧各的，到結束之期再一起回來便是了。如果與其他人一組，那定然不太方便。
柳梔若準備歷練要帶的東西，糧食，靈石，靈草，靈藥還有各類符咒和法器。
不過想了想還真是不太安全，所有東西都放在儲物戒里，遇上強者全部搶走，豈不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到時歷練無法完成不說，肯定被他們笑掉大牙了。
修仙者們都會準備一個儲物戒，東西不大，裝的東西可不少，但是一旦儲物戒被盜，那損失可就大了。
柳梔若想到這裏，就坐不住了，只好動用絕殺武器了。
悄悄關好所有房門。動用靈力，聚精會神，將所有靈力凝聚為一點，頓時一道光沖入她的左手掌中。
柳梔若心想，這是她無意中發現的自己與人不同的地方，但又不知道還有無其他人也會這個法術，但是行走江湖，這樣儲物無疑會方便很多。
柳梔若正緊鑼密鼓的準備她的臨行裝備，此時卻來了一位意外之客，正是她爹柳燕飛。臨行前，柳燕飛找了柳梔若臨別贈言。
「梔若，這些年爹對你嚴於管教，你可知為何？」柳燕飛自從何雲卿過世后，就極少展顏，對柳扶風和柳梔若嚴加管教，尤其是柳梔若從小就頑劣叛逆，柳燕飛對其更加苛責。
柳梔若搖搖頭。
「那你可知你娘是如何死去的？」柳燕飛說起何雲卿的死仍然是掩飾不住的哀傷。
「是難產而死。」
「我知道你心裏認為，因為你娘的死，爹一直遷怒於你，看重扶風，卻疏遠於你，你可有怪我。」柳燕飛見柳梔若不言語，「你怪我待你嚴苛，逼你去修鍊平常女兒家都不去觸碰的煉體術，逼你像凡間俗世的女子一樣學習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柳梔若一臉的疑問，這確實是她心中所想。
「雲卿在我心中燦如春華，皎如秋月，她臨終前最放心不下你和扶風。扶風是男子，肩上自有家族責任，而你不同，爹希望你能像你娘一樣，不負才情，不負韶光，不負你娘對你的期待。」柳燕飛語重心長。
柳梔若似懂非懂，但是柳燕飛這一番話是她第一次聽到，猛然之間才發覺自己的年輕幼稚。
「這是你娘的遺物，爹已經保存多年了，原本是想等你出嫁時給你添箱，不過我們修仙者不遵循那些俗世繁文縟節。如今你也要下山歷練了，爹將它轉交給你，你一定要好生保管。」柳燕飛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妝奩，妝奩上淡淡的花紋，還有紫檀香氣。
柳梔若雙手接過，妝奩上還有淡淡的體溫，打開一看，裏面多是一些女子喜歡的衣物及珠寶首飾。精美絕倫，看着這些衣物首飾也能想像到它的主人是何等的貌美窈窕，玲瓏貞淑。
「真美。」柳梔若接過妝奩，也不由得嘖嘖讚歎。
「以後你下山歷練了，不久就可以選門派拜師學藝了，以後就不要再回柳家了。」柳燕飛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柳梔若聽這話的意思，便是讓她下山之後自生自滅，別再回家的意思，頓時心中一酸，便脫口而出：「爹這是不要女兒了嗎？是讓女兒自生自滅的意思嗎？」
柳燕飛轉過身去，沒有動靜。過了半晌說道：「你我父女一場，我養你這許多年，教你讀書識字，琴棋書畫，詩詞歌舞，還送你拜師學藝，以後的路靠你自己闖了。」
柳梔若十分不解，「爹，人人都說，是我的命硬克母，一出生就害死了親娘。爹與娘伉儷情深，若是可以選，爹定然是要娘平安，而不要我。在這偌大的柳家，有繼母，有宋姨娘，所有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有親娘疼。就連三哥雖然與我一樣沒了親娘，但是爹就是待他親切，待我嚴苛。如今爹要趕女兒走，女兒也毫無怨言，女兒只怕此去兇險，以後再也不能近前侍奉盡孝。只盼爹身體康健，福澤深厚，長壽無極。」說完便恭恭敬敬的對着柳燕飛的背影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柳燕飛仍未轉過身來，肩膀些許抽動，還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為父的苦心，你終有一日會明白。」
柳燕飛似乎並不期待柳梔若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的站了一會之後便自言自語回去了。
柳梔若一夜無眠。難過定是難過的，只是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柳燕飛對她的冷言冷語和針鋒相對了，如今聽到柳燕飛此番話，也沒有難過許久，只是如鯁在懷，久不能平罷了。想着以後或許就要獨自闖蕩江湖了，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第二天，柳墨宣就來找柳梔若了。
「四姐，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柳墨宣對柳梔若最熱情，他常說柳梔若是眾兄妹中靈力最高的。
「讓我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柳墨宣搶先拿走柳梔若的儲物戒一看。裏面居然滿滿都是零食，各種各樣的肉片、糖糕、堅果之類的。
柳墨宣高興的大叫，「都是我最愛吃的東西，但是四姐你都不準備些防身物嗎？母親送了一些爆破符給我，我送給你吧。」
「繼母要是知道你都送給我了，她肯定氣的跳起來的。」柳梔若覺得好笑。
「無妨無妨，我是水靈根，自己也可施法引水，爹爹給我的靈器已經夠用了，這些爆破符對我只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