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桃紅滿地,杏花微雨,白溯早起練劍,劍光冷練掃落無數花瓣,少年容貌清冷眸光似電。

魏宵難得起早,站在一旁看着白溯。

師弟生的如此好,天賦傲人還如此刻苦,難怪如此受師妹們歡迎。

基礎劍法也能耍的這麼瀟灑,嘖嘖嘖。

白溯在風花雪月一連上了幾天課,與人同行可能是顯得他性子沒那麼冷,就有源源不斷的女孩來找他搭話。

「白溯師弟,請問你今天下課以後有事嗎?」

「白溯師弟,我這一道題有些疑惑,請問該如何解答。」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師弟可還未滿十六啊!

魏宵搖頭,私下找那些女生談話,結果只得了一句:「我們只把他當弟弟來看,你想到哪兒去了!」

鬼曉得她們的弟弟說的是哪種弟弟。

白溯歪歪頭看身邊走神的魏宵:「師兄,要上課了。」

魏宵「哦」了一聲,不放心的叮囑道:「師弟還小,切勿與女學生太親近。」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好,聞人珏前兩天被聞人歡掐著耳朵訓斥了一次,今天沒有下課就跑,幾人興緻勃勃的商量著要去魏宵那裏飲酒,魏宵力拒失敗,歉意的看了白溯一眼。

白溯搖頭表示自己無所謂,魏宵笑着捏了捏他的臉:「有進步啊。」

無奈,師兄把他看成了懼怕社交的小孩子,稍微與人接觸就覺得他大有進步。

他發誓,自己只是慢熱罷了。

只不過慢的有些離譜,臉上又沒甚表情。心理年齡二十有餘的白溯深深嘆了口氣。

醉倚地上鋪滿了花瓣,天光微暗籠著暖黃的光,幾人就席地而坐也不管身上衣服會臟,酒是特地從城裏買的酒香清冽醉人,武器擱在手邊喝的興起就舞上一段。

魏宵自然是不許白溯飲酒,白溯表情黯了幾分,心裏有些艷羨,以前就是如此,他在院裏練劍,他們在隔壁喧鬧。

魏宵看出白溯有些失落,轉身回房取了桃花釀出來:「就一小杯,不許多喝。」

白溯抬頭就看到魏宵遞來的酒杯,他輕輕抿著,其實是糖水一般的東西,甜滋滋的澆在心裏。

燕寄紫不知說了個什麼笑話,逗的聞人珏前仰後合險些栽到地上,聞人歡無語的給兄長順氣,月稱坐姿儒雅含笑看着這出鬧劇,姬淮棠早早躍到了樹上笑罵一句:「聞大你也太蠢了。」

聞人珏似是有些醉了,回了一句:「老子姓聞人!」說罷抽出寒光凜然的佩劍指著姬淮棠:「你給我下來!」

姬淮棠的臉隱在樹影里,輕身一躍兩人就纏鬥起來。

白溯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招式,魏宵也不打擾,笑眯眯的同燕寄紫暢飲起來。

春光爛漫,年少風流,正是好時光。

白溯在眼睛恢復后迅速搬回了醉竹,等魏宵發現時是第二天早上,他迷迷糊糊的想着今天師弟怎麼賴了床,推門一看已是人去床涼。

魏宵撓頭,師弟還真是…果斷啊。

不過他也沒覺得哪裏不舒服,他想啊,師弟那種面冷話少的性子,想必是不好意思來說,反正就一牆之隔,不礙事。

於是他大喇喇的一掀袍子便上了牆頭,敲門太麻煩,不如給師弟一個驚喜吧。

承影劍險險停在他的鼻尖,魏宵有點尷尬的看着白溯。

「師弟,你這歡迎也太隆重了些。」

白溯惱了,收劍轉身就走。

魏宵趕忙拉住白溯:「我是來找你去上課的。」

白溯一拂袖掙開魏宵的手:「師兄還是自己去吧!」

魏宵真的慌了,翻個牆怎麼把師弟惹惱了,他死死拉住小孩兒的手聲音又低又軟:「好師弟,你別生氣啊,大不了師兄以後不這麼做了。「

白溯站住深呼吸幾次,前世給他留下了多疑怕敵襲的性子,剛剛如果他的劍再快些許師兄可就要受傷了:「你怎麼不躲?」

魏宵見白溯肯回話,好聲好氣的說:「我曉得你不會傷到我的。」

「萬一呢!」

白溯猛回頭,眼睛直直的看着魏宵:「我可保證不了!「

魏宵「誒」了一聲,有些無措。

小哭包師弟被自己惹哭了,完犢子。

魏宵好話說了一籮筐才看白溯神情緩和了一些,他長舒一口氣。

以後可千萬不能惹師弟生氣了,翻·牆頭這種事情也得少做才好。

重回年少時,白溯比以往更刻苦幾分,他這個人心思固執,只想着讓自己更厲害些,這樣就不會被人隨意欺辱更不會連累別人,空閑時間不是修鍊就是練劍。

魏宵跟他也算相處了一陣子,多次勸他要有休閑時間,白溯當時說好,卻從未實行過,他有些發愁。

聞人珏不以為然的說:「那就別管了,你看他天天這樣不也挺好的。」

魏宵持竹扇敲了一下聞人珏的腦門:「好什麼好,一點兒童真也沒有。」

聞人珏想像了一下白溯變成正常小孩兒的樣子,身上冒出一層冷汗,趕忙溜了。

月稱看一眼魏宵:「人各有性格,不能強加引導。」

姬淮棠認同的點頭:「就像你不能把聞大變成燕大一樣。」

魏宵沒有接話,自顧自的說:「小孩兒一直這樣會沒有朋友的,那出了事如果我不在誰照顧他啊。」

月稱無奈笑笑,姬淮棠有些惡寒的拍了魏宵一下:「嘖,原來你喜歡養成系啊。」

聞人歡說道:「你們這說的什麼有的沒的,多帶他下山玩兩回不就行了。」

魏宵立馬笑眯眯的應下:「好,謝謝歡妹。」

聞人歡無語:「合著你給我挖了個坑就等着我往下跳呢?」

隔天就是修沐,魏宵起了個大早跑到白溯院門前死命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門開,將滿十六歲的少年近日又竄高不少,堪十天裏有九天穿的都是白色院袍,原先有些瘦削的身子最近養胖了些,臉上也添了幾分肉感,墨色長發未扎散落在肩頭,襯的一張素白小臉愈發通透。

醉棠學院的院袍分春夏秋冬四色各異,春季是青色,但白溯很少穿。

白溯詫異魏宵起早:「有事嗎?」

魏宵笑着拍拍白溯:「今兒不上課,師兄帶你去城裏轉兩圈。」

白溯皺了眉想拒絕,他今天規劃好了行程,正準備去藏書樓看書。

師兄不由分說的拽了他:「好師弟,要勞逸結合嘛,陪師兄玩兒一天。」

白溯微微仰頭看魏宵,魏宵生的極好,此時正是十八九歲的年紀,俊逸溫柔的臉上一笑就有兩個討喜的梨渦,顯得人格外好親近,此時軟著聲音要白溯陪他出門,很難讓人拒絕。

白溯嘆氣:「不還有他們嗎?」

魏宵一聽這是有戲,搖搖白溯的手:「哎呀,他們和你又不一樣,我們說好的和你一起去。」

白溯看了一眼被拽著的衣袖:「又不熟…」

魏宵打斷他的話,佯怒道:「怎麼就不熟了,這都上了一個多月課,不是好友也有同窗情了。」

白溯終於知道魏宵為什麼這麼多朋友了。

四個學院把世界分割開來,醉棠身為中央主校因此身處帝都,燕姓貴為皇姓,帝都就名為「燕錦城」。

帝都佔地廣大,規模宏偉,佈局嚴謹,結構對稱,外城四面各有三個城門,貫通十二座城門的六條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幹道。而縱貫南北的朱雀大街則是一條標準的中軸線,把帝都分成了東西對稱的兩部分,而皇城就位於帝都中央。

已是春末,繁花落盡放眼望去都是綠色,整個學院都被包裹在蒙蒙綠霧裏,學子們趁著休息一波一波的下山遊玩,路上隨處可見換了便服的學生,個個朝氣蓬勃意氣風發。

白溯不聲不響慢慢的綴在隊伍末尾,前世今生這算是他第一次這樣出去,自重生以來緊繃的心神放鬆了許多,身邊紛紛攘攘滿是人間煙火氣,他就像是初落人間一般,處處覺得新鮮。

魏宵時而扭頭看白溯一眼,他沒有刻意要白溯多說話,人的性格難改,他只希望這個孩子不要一直這麼孤僻避人,世間萬物美好無數,理應多去看看。

十二座城門大開,燕錦城容納各地學子各大世家,人來人往生生不息。小販們在路旁賣著早點,走商挑着擔沿街叫賣胭脂水粉,五金雜貨等等,路上到處可見修仙者,人聲嘈雜別有一番滋味,正是清晨好時光。

聞人珏一進城就如魚入水一般靈活的竄進了一個早點攤,一邊麻溜的報菜名一邊招呼人:「快快快現在人不算多還有個大桌。」

其他人一臉早已習慣的走了過去,魏宵低頭問白溯:「吃點什麼?」

見白溯還在發獃,魏宵自顧自的替他點好了早點:「不要蔥姜蒜。」

一行人擠在「大桌」邊,熱騰騰的海鮮粥和豆漿,炸的金黃酥脆的油條,皮薄餡大的包子,爽口的鹹菜擺了一桌。白溯抿了一口,粥燉的軟爛,鮮味撲鼻,包子也是剛出鍋的,蘸了醋和辣椒一口一個。

聞人珏大口吃着對白溯說:「這家早點是我吃遍這條街才選出來的,好吃吧?」

幾雙眼睛看向白溯。

白溯的臉頰被熱氣蒸騰出淡淡的紅暈,回了一個:「嗯。」

魏宵給他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人和人相處,話一句句加起來就多了。

吃過飯眾人就各自散開了,聞人兄妹回家,月稱去了城裏的佛寺,姬淮棠和燕寄紫約好去武器鋪一趟,眨眼間街邊就剩下了魏宵和白溯。

「師弟是第一次來城裏吧?咱們隨便轉轉。」魏宵笑容和煦。

白溯點頭,對於燕錦城他並不陌生,只是從未如此閑暇的逛過。

目的不同看到的東西也就大有改變,魏宵雖然生在北方但來醉棠求學也有五年多了,算是半個燕錦人,兩人沿着朱雀大街一路走,魏宵隨口講著城裏的小趣聞,時間不覺就過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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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黑化了怎麼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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