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第 102 章

微風吹落了無數各色花瓣,在陽光下鑲上了一圈金邊,只是沒有人顧得上欣賞如此美景。

庭院沉沉白日斜,綠陰滿地又飛花。

梨樹前,西灝含笑看着魏宵和白溯一臉的殺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西九和神色慌張不知該站在哪一邊,臉都白了。

「先不說你們有沒有能耐殺了我,一旦我身隕,懸光鎮上的人可就真沒救了。」

西灝大方承認鎮上的毒香、陣法等等皆是他的手筆,臉上帶着自得:「不如做個交易?」

魏宵目光森冷:「你想如何?」

「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把白溯交給我,這城裏再也不會出現毒香。」

「你做夢!」

魏宵心中怒火再起,這卑鄙無恥的妖族竟然還打着師弟的主意,西灝這樣如污泥般的妖就連碰師弟一根指頭都是玷污。

「不答應?那我再寬限一些怎麼樣,我撤去毒香,白溯與我共度一晚。」

「一晚上而已,別這麼小氣。」

西灝笑的開懷,魏宵額角青筋暴起,純鈞劍赫然出鞘一劍刺穿了那可惡的花妖的身體!

不對,中計了!

西灝的身體如殘影一般消散,魏宵聽到身後低低的笑聲。

下一秒,青年被一股巨力狠狠拍到了地上!

「醉棠的學生就這點本事?」

魏宵拭去嘴角的鮮血,竟是笑了:「西灝,你也不過如此嘛。」

「什麼?」

西灝眉毛一皺卻發現自己的腿像是被嵌進地里一般動不了了,被層層花瓣蓋住的土地上泛起點點金光,是魏宵事先畫好的陣法。

一個普通的禁錮陣而已,西灝眉梢微揚指尖靈力如電光火石朝陣眼刺去,一擊即中。

但陣法卻沒有消失,西灝用力抬腳反倒覺得自己的腿陷得更深,他臉上遊刃有餘的微笑終於換做了不可置信:「你搞了什麼鬼!」

魏宵吐出一口壓在心底的火氣,笑眯眯的說:「就不告訴你。」

「你費盡心機布了這麼大的局,究竟想做什麼?」

西九和悄悄湊到魏宵身邊:「所以說他是妖?我被騙了?」

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魏宵看了西九和一眼,男子抿抿唇滿眼無措:「他是我從家裏帶過來的人,我沒想到他會是妖族…那豈不是是我害了這個鎮子,如果我沒帶他來懸光鎮,鎮上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魏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錯。」

即使不在懸光鎮,他也會找到別的鎮子,一切的根源在於妖族,不在他們這些普通人身上。

西灝拼盡全力也未能掙開腳下的陣法,憤怒和不甘漸漸將他吞噬:「殺了我你們永遠也別想解決毒香!」

魏宵笑容和煦似陽光,在西灝眼裏那就是催命的厲鬼:「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銀白的劍光照亮了西灝驚恐的臉,他們看到了星星點點的微塵。

酒液醇香清澈在碧玉似的杯中輕輕漾起微波,魏宵心情大好連敬了西九和數杯,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白溯拿着軟帕擦試着承影劍,劍身發出一陣陣輕微的嗡鳴聲像是在傳達喜悅之情。

「所以說你們早就準備好了要困住他?」

庭院裏一片風平浪靜,西九和還沉浸在方才的驚詫里,喋喋不休的問了許多話。

比想像中簡單太多了,魏宵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不安,如果真是西灝所說的那樣,毒香並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消失怎麼辦?

「你是怎麼困住他的?看着好厲害。」

「鎮上不會有危險了吧?還會有人遇害嗎?」

魏宵拾了塊糕點堵住了西九和的嘴:「好好當你的縣令吧!」

陣法並不會因為陣法師離世而消失,他們仍需儘快找到陣眼,亦或是直接破除那個大陣,白溯暗地裏把整個西府探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任何陣眼的痕迹,無奈只能作罷。

「這個陣要我幫你解除嗎?」魏宵指了指大門。

西九和笑着擺擺手:「不用了,還挺安全的,留着吧。」

「沒救了。」

月稱只看一眼便宣告了張屠夫的結局,男人帶着笑容死在了自己的美夢裏。

「不能再吃那些食物了,它的危險性超出了我的預料,恐怕其他發狂的鎮民也凶多吉少了。」

月稱表情異常嚴肅,投毒者是想殺光這個鎮上所有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兩人把張屠夫和他娘子的屍體勉強收拾在一處拿布蓋上,城中如今很難尋到墓地只能暫且安置在這裏,為了防止屍體腐爛月稱灑了一些藥粉,陰沉不見日光的天空上似乎正有什麼駭人的風暴醞釀其中,時間不多了。

聞人珏就近尋了一戶人家,門敲了好幾聲的不見開,青年皺眉思索了一瞬狠狠心撞開了木門。

婦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她的孩子一臉驚恐擔憂的躲在房間角落,聞人珏確認了婦人的身體狀況,小孩警惕的看着他的動作:「你是誰?」

「不是壞人。」

一連看了幾戶都是類似的情況,聞人珏大膽猜測先前發狂的鎮民應該大多都體力耗盡陷入了昏迷之中,但人數太多,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置這些中毒頗深的人們。

聞人珏和姬淮棠也發現了幾個昏迷的鎮民,長時間的不鍛煉和糧食的匱乏使得他們體力衰退,毒性的驟然爆發掏空了他們身體里的全部力量這才導致的昏迷,但月稱不敢斷定這些人再次蘇醒時身體里的毒還會不會影響心智,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昏迷的人確實太多了,幾乎沒經過三戶人家就會有一個,姬淮棠一籌莫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馬上就到時間了,怎麼辦?」

月稱摸了摸男人的脈:「我的葯也快沒了。」

誰都不確定會不會再出現類似張屠夫一樣的暴力事件,縣衙的地窖比他們想像中大一些,二人把中毒鎮民的家人們帶到縣衙,這些尚未發作的人的脈搏非常正常,就連已經毒發昏迷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異樣,月稱面沉如水,這毒太詭異了,尋不到任何端倪和徵兆,他們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

兩人沉默著走出縣衙大門,迎面碰到了苦尋他們不到的聞人珏,青年臉上的表情像是興奮又像是焦急,話也不說拽著月稱就走。

姬淮棠還當是毒香快來了要趕緊回張奶奶家,小跑了兩步才發現路不對:「聞大,你走錯路了!」

聞人珏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出,出事了!」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使得姬淮棠臉色一變,門虛掩著,一道拖行出的血痕由從大門一直延伸到屋裏,院中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片上儘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聞人珏喉結猛的一動,他不敢想像屋內會是怎麼樣的一番景象,月稱蹲下身子,地上的血已經風乾,人恐怕凶多吉少。

三人沿着血痕往前走,院內滿是打鬥痕迹,聞人珏的臉越來越白:「我,我先走了!」

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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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珏:人家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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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黑化了怎麼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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