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禍及池魚

第十四章 禍及池魚

鐵一行又回頭看了看,除了一望無際的黑色,還是黑色。鐵一行覺得心裡的壓力越來越重,便對母親道:「娘,我坐累了,想起來走走。」鐵夫人用慈祥地目光看了兒子一眼,道:「呵呵,年輕人就是坐不住,起來活動去吧。」

鐵一行站起了身,四下一看,燃燒的火堆圍成了一個圓圈,將鏢局的人圍在圈子中央,但見鏢局的鏢師的眷屬們有的或三家或五家坐在一起閑談,有的則鋪了張毯子就地而睡。目光向火堆外圍望去,父親、二叔和駝背大夫三人圍坐在一個火堆旁,不知在討論什麼。鐵一行直了直腰,努力把心底地恐懼拋去向父親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就聽父親道:「二弟、老駝,過會兒咱們去值夜的時候得告訴大家,要機靈點,在鏢局裡都不太平,到了這荒郊野外更要小心才是。」鐵一行聽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動,快步上前道:「爹,我來了。」

鐵振天見是兒子,問:「不是讓你陪著你母親和二嬸嗎,怎麼過來了?」

鐵一行道:「爹,孩兒也想參加值夜。」

鐵振天道:「鏢局人手眾多,而且都是慣了保鏢夜行的,你一個小孩子摻合什麼?快去陪你母親。」

鐵一行委屈道:「爹,孩兒已經不小了,已經快十八了。您像孩兒這般年紀已經闖蕩江湖了。」

鐵振天看了看無奈道:「也罷,你若是不怕,就跟著你二叔值夜吧。」

鐵一行喜笑顏開地坐下來。說也奇怪,鐵一行感覺坐在父親的身邊,那種不祥地感覺竟然慢慢地散去了。

鐵一行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上暖暖地,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張厚厚地毯子。再抬頭望向東方,只見東邊的天際已經顯露出魚肚白。漸漸地,魚肚白變成淡紅,接著,它又由淡紅慢慢成了深紅,再由深紅變成金黃的色彩,周圍的白雲,彷彿染上了燦爛的色彩,瑰麗無比,變化莫測。鐵一行獃獃地望著天邊的朝霞,想起昨晚坐在火堆旁回頭時一望無際地黑色,覺得自己似乎在兩個世界間徘徊。心道:「昨晚,那一刻的不祥到底是因何而來呢?昨晚,昨晚。」心裡覺得隱約間忘記了件大事,眼角不經意地目光見到了遠處的二叔,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值夜!

鐵一行急忙站了起來滿面通紅地跑到鐵振堂近前道:「二叔,我我,我昨晚怎麼睡著了?」

鐵振堂看了看自己的侄兒,笑道:「你還是個小孩子,值夜我是早晨的這班,我看你睡的正熟,所以沒有叫你。」

鐵一行埋怨道:「二叔,你怎麼不叫我啊,我也是鏢局的一份子。」

鐵振堂剛要說話,就聽旁邊一個威嚴地聲音道:「一行,你怎麼能怪你二叔?你既然想值夜,如何睡的就像死豬一樣?就你這樣子巡夜,哼哼,估計你在睡夢中丟了頭都不知道是怎樣丟的。」

鐵一行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的爹爹,嚇得一縮頭一吐舌頭,訕訕地道:「爹,我是困得睡著了。今晚我一定不會睡著了,不信,你看我的表現好了。」

鐵振堂道:「大哥,這事也不怪一行。是我看一行睡的熟沒有叫他。」

鐵振天道:「哼,這小子養尊處優地臭脾氣都是慣出來的。算了,一行,今晚值夜你要是再睡覺,看我怎樣罰你。去吧,去陪你母親和二嬸吧。一會準備上路。」

鐵一行道:「放心吧,爹,我一定好好地,再不睡覺了。」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一行人早晨起來吃過早飯,啟程向京城進發。剛剛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空中的雲朵就像一幅正在創作中地素描畫,一層層地堆將起來,只一會功夫便烏雲壓頂,眼見就是一場大雨。

展風來到鐵振天近前道:「鐵大哥,這夏日的天氣還真是變化無常,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瞬間便是陰雲密布。我看咱們是不是要加快腳步,我記得在前面不遠處有幾座房子。趕得快了可以去避雨。」

鐵振天道:「這樣也好,讓大家加快腳步,盡量在下雨之前趕到那裡。」

隨著一聲令下,車老闆的鞭子甩的愈發響亮起來,整個隊伍地速度逐漸快起來。忽然一陣大風吹過,半空中灑下黃豆般地雨點來,這雨來地也急,豆般的雨點落下來竟是讓人難以睜眼,一時間眾人覺得天地間只是白茫茫地一片。車內的眾多眷屬到還好,只是苦了外面騎馬走路的男人們。這馬辨不清方向,無論人們如何吆喝也停腳不肯再前進一步。車隊只好停下來不走,眾人紛紛拿出雨衣戴上斗笠,只是雨勢之大讓雨衣變得毫無用處,只片刻功夫眾人的衣衫盡皆濕透。

鐵一行本來是騎著馬跟在母親車駕的旁邊,一見雨下的急,便將馬匹拴在母親的車轅上,自己去向後邊的車裡躲避去了。後邊的這輛車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重傷行動不便地十二,另外一個就是照顧十二的小金子。

十二躺在馬車的座位上,一路之上小金子都在給十二講自己的所見所聞,也不管是真的假的,親眼見得還是道聽途說的,一股腦地對十二講了出來。十二隻覺得自己的這個小金子哥哥學識淵博,無所不知,心裡對這個哥哥倒是有幾分崇拜。一方是故意賣弄,一方是盲目崇拜,小金子和十二感情倒也逐漸地深厚起來。

此時小金子正在對十二道:「十二弟弟,這外面雨下的急,我倒是想起一句古詩來,你可要聽?」

十二道:「小金子哥哥,你且說來聽聽。」

小金子張了張嘴剛要說,卻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先自笑彎了腰。

十二急道:「小金子哥哥,你倒是說啊,快說啊。」

小金子坐直了身子,將臉孔板的死死地,做出一副嚴肅地樣子,只是嘴角的那點上挑還是出賣了自己的笑意,道:「你聽著,這首詩乃是大詩人李白所作。日照香爐生紫煙,李白來到廁所間。飛流直下三千尺,居然沒帶擦屁紙。看見杜牧在拉屎,忙上前去討草紙。杜牧只有一張紙,哥倆一起用來使!」說完畢竟掩飾不住又大笑起來。

十二聽完,也是哈哈大笑道:「小金子哥哥,李白有這首詩?我怎麼沒有聽到,莫非是你自己做的?」

小金子道:「呵呵,這樣子的詩我可做不出來。這個是少爺做出來的,就為這個,少爺還被老爺打了**呢。老爺說,我叫你沒有草紙,以後你擦**不要用草紙了,我來給你用手擦。」說完又自顧自的笑起來。

二人正笑間,鐵一行打開車門,迅速地鑽了進去又將車門關上。見小金子二人正在大笑,對小金子恨恨地道:「你小子倒是舒服,坐在車裡大笑。哼哼,你且說來聽聽看你講的是什麼笑話,若是不好聽,你便出去淋雨罷。」又對十二道:「十二,你的傷好點沒有?」

十二用一隻手撐起上半身對鐵一行做了個施禮地動作道:「少爺恩人,我好多了。」

鐵一行道:「不用起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轉頭對小金子道:「快說,別支支吾吾地。我倒想聽聽是何事如此高興?」

小金子囁囁諾諾地說不出話來,只是漲紅了臉。

鐵一行道:「哼哼,你小子定是又將我的那首詩拿出來說了吧?我就知道你沒有說我什麼好話。去,出去淋雨去。」

小金子道:「少爺,那個那個是我錯了,這個這個雨這麼大,我可不可以不出去?」

……

……

馬車裡,鐵一行和小金子逗趣,十二躺在另一邊看著,時不時的被二人的話語逗笑。

馬車外,傾盆大雨依舊在不停地下著。車外眾人的耳朵里只餘下「嘩嘩」地雨聲和雨點落在自己身上擊打雨衣的「啪啪」聲。

突然間,從隊伍的最前方傳來一聲怒叱:「賊子敢而!」緊接著就是兵器碰撞聲和不停地呼喝聲,顯然是動上了手。慘叫聲和怒罵聲不停地從前面傳出,只是在被落雨聲掩蓋,沒有絲毫穿透力,鏢局車隊後面的人依舊站在原地。

馬車裡,鐵一行正在和小金子鬥嘴,忽聽得車門外急促地敲門聲,一個人頗為緊急的道:「少爺,少爺,您在裡面嗎?」

小金子道:「什麼事火急火燎的。少爺在呢。」說完打開車門,一人夾雜著雨點忽地躥了進來,緊接著小金子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就聽得少爺的驚叱聲音:「你幹什麼!」隨後那聲音漸行漸遠杳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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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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