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伐果斷

第5章 殺伐果斷

一聲厚重的撞擊聲回蕩在山谷中,被磕飛的長槍從空中落下來,重重的扎在土層里,嚴冬的土地堅如磐石,長戈在土地上撞出一個深深的坑洞,最後跌跌撞撞的倒在了雪中。

抵在王護衛喉嚨處的長矛冒著陣陣寒氣,在他眼裡,這把矛彷彿吸納了這個隆冬時節的所有寒氣,甚至能看到他的呼吸在上面凝結的薄霜。

王護衛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這個早就料到的結局。

秦烈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反應,幾乎在長戈觸及到的一瞬間,手臂瞬間發力,把軍吏的長槍磕飛,在自己的矛頭抵在對方的喉嚨上的時候,自己這個當事人才開始漸漸反應過來。

這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這是原先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禮物,說這是本能反應也不是很對,這確實是在自己主觀條件驅使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本來秦烈都要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動手吧!閣下贏了!」王護衛嘆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沉重的說道。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在場的庶民的兵卒,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是真的。

「這還是人嗎?」

「莫不是鬼神吧!」

人群中一陣低語,甚至沒有人敢粗聲喘息,沒有人敢相信這是一個人可以做出的反應,因為太快了,快到只看見一團虛影,槍頭就已經抵在了王護衛脖子上。

剛才的動作不但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秦烈也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槍頭彷彿就要洞穿過去。

「義士且慢!」

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尋聲看去,是那位老者。

寒風瑟瑟,老者身穿單薄,臉上布滿乾裂的皺紋,像一棵枯樹一般弓著腰緩緩走了出來,有兩個青年攙扶,但也顯得顫顫巍巍。

老者一施禮,朝著秦烈恭敬說道:「老朽知義士俠義心腸,但我等並非流民,乃是糧食缺乏,不得已而訴告於知縣,義士若殺了官兵,非但我等罪名落成,義士也難逃通緝之命啊......」

老者咳嗽了幾聲,好似用盡全身的力氣繼續說道:「況且這位軍爺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只是有令在身,迫不得已,請義士高台貴手!」

領頭的軍吏被秦烈拿槍指著喉嚨,這群車隊中的眾多兵卒不敢妄動,因為都被剛才的場面嚇住了,雖然他們是軍人,軍人不畏死,可是有誰不想活命?

秦烈看著寒風中的老者,心中愈發不忍,他在山坡上也曾看到,老者所言非虛,這個軍吏也不是大奸大惡,只是有些愚忠。他又看向被長矛抵住喉嚨的軍吏,冷冷說道:「我並不想殺你,是你自來尋死。」

王護衛咽了一口唾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處滾落,雖是嚴冬,身上卻似酷暑一般燥熱。

秦烈收起鐵矛,勒住黑馬,朝著護衛知縣馬車的一眾護衛冷聲說道:「不思項上人頭者盡可上前!」

隨即輕夾馬腹,催馬上前。

護衛知縣馬車的護衛面面相覷,頭冒冷汗,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誰也不敢再與之爭鋒。

秦烈走到近前,隨手拔下馬車頂上的箭矢,裝進了箭囊里,拿起矛頭輕敲馬車,戲謔道:「知縣大人,還不肯露面嗎?」

馬車裡一片寧靜,彷彿車中無人,幾個呼吸之後,從馬車裡漸漸傳出聲響,片刻從馬車裡鐵跌撞撞爬出一個人。

這個人體態肥胖,下馬車時遲疑了一下,因為沒有人扶他,一旁的侍者在和秦烈對一下眼神后就再也不敢動,自然也不敢上前去撫,就這樣,這位知縣大人頗為肥胖的身子頗為吃力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壯士。」知縣上前施禮,陪笑道。

秦烈上下打量著知縣,頭戴官帽,身穿深色官府,帶著組綬,腰上的錦囊中裝著官印,本應該是風度翩翩的官府,卻在他的身上穿出了酒囊飯袋的神色。

秦烈微微眯著雙眼,看著這個縣令,越看越覺得鬧心,皺著眉問道:「知縣大人可知民情?」

縣令站在秦烈的馬下,本來就低了一大頭,此時又不敢抬起頭看,只得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言語道:「本官初到此地,對民情不甚了解。」

「那為何避而不見?」秦烈順手將長槍扛在肩上,問道。

「這......」縣令遲疑了一下,道:「本官看來,此等流民乃是目無法紀之人,等到本官到任后,理會鄉紳,便可知曉,如遇歹人,恐有負朝廷所託。」

說到這裡,縣令做了一個恭敬的姿勢,彷彿再說:本官是受朝廷所託,你們在此阻攔是殺頭的罪名。

「那在知縣大人看在,棄民怨於不顧,這也是不負朝廷所託嗎?」秦烈厲聲問道。

縣令打了一個哆嗦,但神色不變,回答道:「英雄巧言善辯,本官不及。」

秦烈皺了一下眉頭,聽這個縣令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手中的長槍彷彿又寒了幾分。

縣令似乎感受到了不對,秉著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恭敬說道:「我觀義士武藝超群,如果能為我所用,本官定然不計前嫌,委以重任,讓義士享盡榮華富貴,再不經受這野外風霜之苦。」

他的意思是如果硬要攔他的話,免不了落下罪名,但是如果幫他解圍就可以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好一手收買人心!

秦烈假裝遲疑了一下:「我觀大人不過一知縣,雖說為百姓父母官,祿米可無憂,但是要在下榮華富貴,恐怕說笑了吧。」

縣令一挑眉,心想秦烈已經動搖,大笑一聲,一身輕鬆道:「義士不知,我這縣令乃是向朝廷捐銀所得,我自不缺銀兩,至於義士嘛,百姓之命,盡在我等民脂民膏,乃吾之所得,歲安邦一小縣,豐腴之人不在少數,豈能虧待你我二人?」

縣令的眼睛漸漸笑成一條線。接著說道:「義士若能歸順於我,我再給義士捐一縣尉,到時榮華富貴又豈能少?」

一旁的車馬護衛聞聲皆咬牙切齒,眾人雖未軍吏,可何嘗有是鐵石心腸,這樣的縣令只可置民於水火,安能成為百姓的父母官。看著秦烈的動搖,讓他們更加膽寒。

「捐官?大人真是家財萬貫,機敏過人,我等山野村夫不及也!」秦烈大笑道。

縣令看著秦烈,以為勸說成功,逐漸放下緊張的心情,跟著大笑起來,兩人像是一拍即合,縣令的眼中彷彿已經有了猛士伴隨,揮斥方遒的豪邁。

猛然,他感覺脖子一涼,彷彿寒冰滑過,隨即又感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瞬息之間沒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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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縱馬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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