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就是狗屎

灰原雄迫不及待地趕到了約定好的餐廳，他特意換了衣服，還在頭上噴了髮膠。

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後他才進門。

源壹和五條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告訴夏油傑，這個名叫戶冢彩加的「女孩子」其實性別為男。

源壹故意碰了下五條悟，兩個人齊齊轉向後面開始光明正大地說小話。

「你確定連名字都這麼女孩子的人是男生？」

五條悟薅了下他的頭髮不爽道：「我的六眼絕對不可能出錯。」

源壹吐槽道：「這就像漫畫里畫女硬說男的角色一樣離譜。」

「有個不好的消息，灰原學弟來了。」五條悟扶額道。

源壹見狀立刻起身和五條悟特別有默契的一起把夏油傑拉走。

「你們先聊，我們三個去上廁所。」

灰原雄拘謹地坐在戶冢彩加對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哈哈，學長們的感情真好。」

戶冢彩加：「你和你的學長們關係也挺不錯。我聽夏油說你要親自來感謝我，其實沒有必要的。」

扯蛋的話題莫名其妙地打開了局面，灰原雄和戶冢彩加聊了起來。

被源壹鎖上的衛生間門又被敲響了。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急促。

「哪個缺德貨把廁所門都鎖住了，老子快要憋不住了。」

源壹暴躁道：「憋不住了就剁瞭然後去隔壁女廁所！」

男人罵罵咧咧：「神經病啊！」

他「呸」了一聲，匆匆離去。

夏油傑又嘆了口氣：「你們兩個怎麼了。」

五條悟正在照鏡子欣賞自己帥氣的模樣，他道：「捲毛，你說。」

源壹抬起腳嚮往五條悟的屁股上踢，但奈何地面太滑，直接摔倒在地。

「嘭」的一聲響，讓五條悟都嚇了一跳。

夏油傑扶起他，頭疼道：「沒事吧？」

源壹暈暈乎乎，看到夏油傑第一句話竟是「為什麼天堂都擺脫不了眯眯眼」。

夏油傑微笑，然後鬆開了扶著源壹的手：「看來沒事。」

又是「嘭」的一聲。

「好多星星。」

源壹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抹了下眼睛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哇哇大哭：「救救小學弟吧，他半隻腳踏進了攪基的不歸路，我們一定要將他拽回來。」

五條悟狐疑道：「為什麼你這麼了解？」

源壹瞬間清醒搖頭道：「阿銀不知，阿銀什麼都不知道。」

夏油傑控制住源壹，無奈道：「到底怎麼了，找到灰原要找的女孩子后你們兩個就不對勁了。」

五條悟手掌放在他的左肩上，嘆了口氣：「唉，不是女孩子。」

源壹也學他將手拍在夏油傑空着的肩膀上，同樣嘆了口氣：「唉，他有邪惡的巴比倫塔。」

夏油傑：「……」

草率了。

源壹偷偷摸摸地坐到了另一桌，伸長了耳朵去偷聽他們的對話。

幾分鐘后，他拉胯著臉道：「完蛋了，他們已經相約周末去網球場約會了。」

五條悟不爽道：「看不出灰原花花腸子還挺多。」

夏油傑苦惱道：「我們要怎麼在不傷害灰原的前提下告訴他，他喜歡的女孩子其實是男生？」

源壹搖頭晃腦準備開溜：「走了走了，阿銀完成找人任務，維護少男心不在阿銀的業務範圍之內，今天遊戲怪還沒打呢，回去打怪。」

五條悟也準備開溜：「捲毛，一起組隊打怪。」

「你再叫一句捲毛試試？」

「捲毛捲毛捲毛！」

夏油傑：「……」

兩個銀髮眨眼就消失了，夏油傑猶豫了一會，也走了。

說不定，他們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性別了呢。

***

萬事屋的招牌搖搖欲墜，原本只寫着字和箭頭的木板下面多了一排小字：萬事屋店長坂田銀時。

五條悟拉下墨鏡，看到了牌子上的那排字。

他消失了一會，再來時手中多了一隻彩筆。

等他走後，下面的那排小字變成了：萬事屋店長坂田銀時（叉掉）五條悟。

「硝子？你不是去完成任務了嗎？」

家入硝子霸佔了源壹的躺椅，源壹拿着扇子正在給她扇風。

他諂媚道：「硝子大姐，這個風速可以嗎？」

家入硝子撇嘴道：「你是沒吃飯力氣這麼小嗎？」

「硝子我錯了，讓我的店員五條新八來給你服務。」

他將扇子塞到了五條悟手裏，將他推到了家入硝子身邊。

「還不快給硝子大姐扇風！」

五條悟：「？」

家入硝子擺手道：「人到齊了就給我幹活去。」

五條悟滿頭問號：「幹什麼活？」

「你們不是什麼都干還不收錢的萬事屋嗎？快點去把我的任務完成然後領了委託費回來給我！」

源壹扯著五條悟走，一離開諂媚的表情立刻變得扭曲。

「可惡的女修羅，阿銀絕不屈服！」

五條悟：「有本事這話對着硝子說。」

源壹：「對不起，阿銀沒本事。」

他抱着五條悟的胳膊老淚縱橫：「五條新八，幫幫可愛的阿銀吧，夏油樂不在，萬事屋的頂樑柱就是你了。」

五條悟甩開他，冷漠無情道：「不幫。」

源壹抱住他的大腿被他拖着前進：「求求了，幫幫阿銀吧，否則阿銀做鬼下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的。」

五條悟氣的腦殼痛：「你怎麼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幫幫……阿銀吧……」

五條悟吸了口氣：「硝子的任務是什麼？」

源壹立刻起身，掏出手機找到家入硝子發給他的任務。

「這個。」

五條悟黑了臉：「不幫！」

源壹甩了下銀髮：「大不了阿銀犧牲一下，扮女裝這事就讓阿銀來。」

［萬事屋委託任務二：完成家入硝子委託，潛入酒吧女廁所調查多名女顧客廁所失蹤案件。］

［完成任務，獎勵金額1w，萬事屋人氣+100。］

酒吧內燈光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兩位，這邊請。」

源壹挽著五條悟的胳膊，掐尖了嗓子道：「謝謝酒保小哥哥喲～」

五條悟：「……」

等人一走，源壹穿着小短裙落座卡座內，腳上高跟鞋一晃一晃，完全沒有現在他是女生的自覺。

五條悟換了副適合蹦迪的誇張眼鏡，身上的襯衫花里胡哨，手指、脖子上還佩戴了不少五金，儼然一幅走在時尚潮流的殺馬特小混混模樣。

「兩位，需要點些什麼嗎？」

有人一來，源壹立刻端正坐姿，他手指繞着捲曲的銀髮，朝服務生拋了個眉眼，扭捏道：「小哥哥，銀髮子想要喝橙汁。」

服務生見慣了大場面，眼皮都沒動，繼續問：「這位先生呢？」

「一樣。」

等服務生走後，五條悟抽了下嘴角，無語道：「你能正常一點嗎？」

源壹眨了下眼睛：「銀髮子這樣不可愛嗎？」

五條悟起身：「你自己完成硝子的任務，我走了。」

「別丟下阿銀一個人，阿銀立刻去廁所調查情況。」

源壹晃晃悠悠的往酒吧廁所走，他先拐進男廁所。

當着旁邊男人的面擼起了裙子。

來酒吧找金主的甚爾：「？」

源壹看了他一眼，和他同在一個廁所的男人長著一幅小白臉的樣子，嘴角邊自上而下的裂紋沒有影響他的長相反而給他增添了些男人的魅力。

源壹放下裙子，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嫉妒你沒我的大嗎？」

甚爾：「……」

隔壁廁所正好沒人，源壹進入之後立刻將門反鎖禁止別人進入。

紅色的箭頭順着地面一路指向最裏面一間的廁所。

源壹打開廁所門，發現了紅箭頭指著的頭頂通風口。

「這個任務才值一萬塊，我犧牲也太大了。」

他脫掉高跟鞋，順着水箱爬到了通用口內。

藉著手機的光，他看到了管道內一條很長的疑似被拖拽的痕迹，以及一大片不用他凝神都能發現的咒力殘穢。

沿着咒力殘穢，他到達了通風管道的盡頭。

通風管道一路通到酒吧的後巷，這裏又臟又亂，堆滿著垃圾，污水從垃圾內往外流。

源壹隱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箭頭還在往前指，源壹只需要無腦根據提示走。

他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五條新八，來酒吧後門，廁所內的咒靈殘穢通過通風管道一路延伸到酒吧後巷。」

源壹繼續前行，給五條悟開啟了實時定位。

小巷內七拐八繞，表面的街道乾淨整潔，背後卻藏污納垢。

燈光在這裏消失，源壹藉著手機手電筒的燈光繼續往前追蹤，等適應黑暗后，他關閉了手電筒。

月光不算很亮，源壹勉強能看清。

這一塊鮮少有人踏足，到處都是從樓上隨意丟下來的垃圾。

啤酒瓶被源壹腳踢飛，撞到牆壁后碎裂。

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烈，新的舊的混在一塊。

源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死魚眼緊盯着前方。

他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哪怕不披着坂田銀時的身份，他也不會懼怕。

咀嚼聲越來越響，混合著咒靈喉間發出的詭異聲音，在黑暗中異常清晰。

源壹沒帶木刀，隨地撿了個晾衣架掰直。

他活動了下身體：「該開幹了。」

等五條悟到達時，咒靈已經被源壹幹掉了。

他半坐在屍堆前，捲曲的銀髮上沾滿了血，不知道是咒靈的還是地上屍體的。

濃郁的血腥味讓五條悟都有些吃不消。

源壹將腳上的高跟鞋踢飛，伸手闔上了掉落在他旁邊的頭顱瞪大的眼睛。

五條悟感覺到了殺氣，只有一瞬然後消失無蹤。

源壹伸出沾著血的手，伸向五條悟：「眼鏡崽，伸把手，阿銀起不來了。」

五條悟挑眉道：「嚇軟腿了？」

源壹手中的晾衣架直接脫手，砸向已經偷窺他很久的男人。

他聞出了和他來在同一個廁所的味道，偷窺的是廁所遇到的嘴角有裂紋的男人。

來自廁所的氣息很快就消失了。

五條悟在他面前晃了一圈，攤手道：「捲毛，你太髒了，我不要碰你。」

源壹氣的站起，罵罵咧咧道：「早知道五條新八你不是人了！」

他氣沖沖的往前走，見五條悟落到後面后朝他吐了口口水，然後豎起中指。

五條悟聳肩，輕笑一聲：「頭髮卷，脾氣倒挺大的。」

他回頭看了眼堆積的屍體，給咒術協會撥打了電話。

咒靈這東西，只要人活在這世上，就永遠消滅不掉。

想想咒術師也挺沒意思的，為了消滅不了的存在一直努力。

獨自走在前的源壹突然罵了一聲，被跟在後面的五條悟全部聽到了。

「咒術師就是狗屎！五條悟就是踩着狗屎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