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伏
片刻之後,濃重的吻便昏天暗地的襲來。
葉蘇木被按在床榻之上,蕭豈陽親吻着她的嘴唇、臉頰、耳畔,動作粗魯急促。
房內,暖色漸起。
葉蘇木整個人都在細微的顫抖著。
蕭豈陽略微抬起頭,睫毛簌簌,垂眸看着身下之人,嗓音居然有些溫柔,「你,是在害怕?」
葉蘇木緩緩將眼睛睜開,但見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自然不怕。」她口中雖如此說着,身體卻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她尤記得那夜之景象,激烈、瘋狂,險些要奪人性命。
「上次,是我之過。」蕭豈陽突然道。
葉蘇木抬眸,目光落進對方的眼眸之中。他的眼睛很好的,她心道。
蕭豈陽俊美的臉龐浸潤着昏黃的燭光,他聲音極低沉悅耳,說的話更是令人心尖一顫,「此次,不會再讓你不適。」
葉蘇木的臉驀地漲紅,這真是傳說中冰清玉潔的蕭豈陽說的話!
靜謐的屋內,再次響起令人羞恥的喘息之聲。
葉蘇木的皮膚白皙得如初春的冰雪般剔透,當衣裳散落後,蕭豈陽便看着她。
而此刻,她額角處的紅痕就顯得尤為明顯。
「別看了,很醜。」葉蘇木將有紅痕的那般臉別進枕頭裏,彷彿看不見,就不存在了。
蕭豈陽便沒有再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轉而又停留在她的身上。
燭火搖曳,床榻吱吱呀呀作響。
葉蘇木的嘴角泄出細微的嗯吟。
屋外,初降霜雪,屋內,春光旖旎。
直至後半夜,葉蘇木昏昏欲睡,被人抱入浴桶中,清洗乾淨,又抱回床榻上。
而後一整夜,她是被人擁著入睡的。
第二日,葉蘇木醒時,床榻上只余她一人,房間中也只余她一人。
將衣裳穿好后,她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房中,葉蘇木反覆照在明鏡,這額角上的紅痕確然是淡了不少,可依舊顯眼。
看了片刻之後,葉蘇木起身,去了鎮上的藥鋪中。
那藥鋪郎中看了看她額角上的紅痕,道:「姑娘,你這紅痕老夫也瞧不出是因何而至,恐無解啊。」
葉蘇木道:「誰跟你說我是來看這紅痕的,我是要一副避子葯。」她就這樣毫不羞恥的說出來,令那郎中一驚,心道,這姑娘,不對這婦人真不害臊。
「要見效快一些的。」葉蘇木將銀子放在桌子上。
「見效快的,恐損身子啊。」那郎中道。
「無事,我心中自有分寸。」葉蘇木眉眼之中頗有幾分不耐煩。
那郎中抓了葯,遞給葉蘇木,「夫人請慢走。」
葉蘇木愣神片刻,心中笑道,夫人?她夠不上。
回到客棧時,蕭興揚剛好也從門口進來,他見葉蘇木手中那著葯,便道:「你會抓藥治臉上那疤了?省省吧,連清修閣的葯修首座都治不好的病,你還妄想着隨便找個郎中就能治好?」
葉蘇木氣急,「我就不能是生病了嗎?」
蕭興揚搖搖頭,「你活蹦亂跳的,哪裏像是生病了?」
葉蘇木這才明白,為何那郎中一見她就覺得她定是去治額頭上那疤痕的,原來是因為自己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慌僻小道上,陽光自斑駁的樹蔭間灑落,蕭氏之人皆著白袍。
數家修仙門派結伴而行,此次可謂是來得聲勢浩大。
天竟山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雪。
舉目望去,山頂上泛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靈氣,各家修仙門派陸續到達。
其中鄭氏最為聲勢浩大,鄭淮更是親自前來,浣溪依舊跟在他身邊。
葉蘇木見她身上竟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
來之前,浣溪作了好一番撒嬌請求,才徵得鄭淮的同意。
鄭夫人又動手打她了。
此次鄭淮一出門便是數日,想必不僅僅只是毒打那麼簡單。
於是她就千求萬求,讓鄭淮帶着自己前來。
待人陸續聚齊,一黑衣道人手執拂塵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已是九十老叟,道:「一月前,老朽翻閱古籍,偶然得知天竟山中竟藏寶庫,老朽只恐重蹈葉鄒之覆轍,所以才請百家共赴於此,令百家修士共享這寶庫。」
提及葉鄒二字時,葉蘇木的心口驟然一緊,浣溪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能喝
「那寶庫就這石洞之中,各位有誰願意同老朽進去一道查看。」那道人問道。
無人說話,半刻鐘后,鄭淮從人群中走出來,拱手對那道人道:「前輩有心懷天下之胸懷,在下願與前輩一同前往。」
「好。」那老道看着鄭淮。
他話音剛落,便立馬有人道:「在下也願意一同前往。」
有一人附和,便有十人附和,最後眾人皆是一片附和之聲。
只有蕭氏幾人靜默站着。
蕭凌道:「師尊,我們要進去嗎?」
蕭豈陽目光落在那老道人身上,「既然來了,就先進去看看。」
那老道此前從未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他出自何門何派。
「既然諸位都願意同老朽進去,那我們就開山門。」那老道轉身向山洞走去。
洞口原本只可供一個進去,那老道劈出一掌,將洞口擊開,寬至可令三四個人一同前往。
鄭淮緊跟與老道身後,浣溪站在他邊上,也跟着他一道進去。
洞內,光線暗黑。
老道點了明火,往深處走去。
行了近三百丈,又有一洞口,往下看去,竟是深達百丈的深淵。
老道停住了腳步,「寶庫就在下面。」
此時眾人又止住了腳步,不敢往前了。
老道只生而下,一躍跳了下去。
明火在深淵中只如一點星光,老道向前,忽見一石門,他掌中凝結靈力,向石門擊去,數掌未開。
上面眾人,被激起的不僅僅是好奇心,還有好勝心。
鄭長傑一躍而下,走到老道身邊,亦掌中凝氣,擊向石門。
他連擊數掌,石門巋然不動穩如泰山。
浣溪道:「這石門上莫非是有何密道機關?」
鄭淮道:「待我下去查看查看。」說着,便也躍身而下。
葉蘇木一轉頭,覺察到似乎有網狀一般的真氣境界從外包裹而來。
她欲拔劍,蕭豈陽已經拔劍擊了出去。
那是靈力極其強悍的一劍,玄光四起,足令山洞搖震一番,可於那境界而言卻並無絲毫動搖。
葉蘇木沒有將自己的劍拔出,連蕭豈陽的一劍都毫無波瀾,可以斷定,這陣法是用劍擊不破的。
法眼,在深淵之中,而眾人所在的地方是法陣的邊緣。
法陣從邊緣往法眼聚縮。
蕭豈陽的一劍引得眾人紛紛矚目,有的人已經意識到,他們被包圍了。
有的人開始慌亂,「這、這是怎麼回事。」
法陣已經聚攏到人的身上。
蕭豈陽道:「到下面去。」
人們便開始驚慌失措地紛紛往下跳去。
浣溪一跳下去,便跑到鄭淮身邊,將身體趴在他的身上,「家住,人家好害怕。」
葉蘇木看浣溪一眼,見她眼中驚慌失措。
鄭淮輕撫着她的背,「無事,有我在。」
葉蘇木轉而看向法陣,只見這法陣聚攏的速度不算太快,先前被被觸及到之人,如被灼傷一般。
這法陣,不是葉氏的困獸之陣嗎?
此陣,是葉曹所創的,葉蘇木十分熟悉。
那老道人轉過身,眼眸陰翳,寒光漸起。
鄭淮忽然拔刀,指向那老道人,「你究竟是何人?騙我們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那老道笑着,「自然是要跟諸位一起尋找寶庫。」
鄭淮一刀砍下老道。
老道側身避開,繼而笑道:「爾等都是貪圖寶庫秘籍之人,在老朽面前,不過就是群卑鄙小人,竟如此好騙。」他說着,仰天長嘯。
鄭淮又起一刀,「今日我就算死,也絕不會放過你。」
二人打鬥之中,法陣近一步聚攏。
葉蘇木對蕭豈陽道:「同時擊法陣四角。」
「你知道此陣?」蕭豈陽看向她。
「我先前翻閱法陣典籍時看過。」葉蘇木說着,用劍在地上畫出法陣的四角,用劍尖一一指示正聚攏而來的法陣,「就是這四角,但還需有一人鎮守陣眼。」
「我來守陣眼,蘇鄞、蕭興揚、蕭凌,你們三人協助蕭茯苓擊破四角。」蕭豈陽道。
三位弟子同時道一聲「是」然後向葉蘇木剛才指示的四角擊去。
守陣眼的人需承受陣法的反噬。
那邊,鄭淮與那老道還在纏鬥不休。
當四人同時向法陣四角擊去時,老道忽感法陣一震。
他回過頭,向著守陣眼的蕭豈陽襲擊而去。
蕭豈陽執劍與他打鬥,數招之後,直中他的命門。
守陣眼的人離開,方才對四角的襲擊等同於白費。
蕭豈陽將劍刺於老道胸口,鄭淮立馬提刀而上。
四角之人被陣法彈出數丈。
蕭豈陽回到陣眼,對蕭氏弟子道:「繼續。」
四人同時道:「是。」
那老道被鄭淮的刀砍下頭顱。
四人再次用盡全力,一舉將四角擊破。
法陣被破后,山洞之中傳來一陣笑聲,「你們以為破我的法陣就能逃出這山洞,妄想!」
那聲音,葉蘇木極為熟悉,浣溪也極為熟悉。
是葉鄒身邊的護衛之一,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