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鳥盡弓藏

然而衛斯理身上兩處傷口都在不斷流血，肚子上的更加嚴重，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腸子可能都流淌了出來，但刺客聯盟的追兵在後，他不得不繼續往前跑，隨著流血的增多，他開啟一階基因鎖的雙目也感覺到了視線變得模糊，前方一條十字岔道的地面上卻是畫著一個醒目的紅叉。

衛斯理定睛一看，地面上的確有一個紅叉無誤，但他可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會被追殺，哪裡會提前在此地畫上紅叉呢？難道是塞隆學會了他的打法？

如果是，那這個紅叉就極度危險！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紅色格子襯衫的帥氣青年從岔道後面獰笑著走出，說道：「你耍賴是吧？這次我看你再把手槍當做拳頭啊，不講武德啊你！」

這名帥氣青年正是刺客聯盟當中衛斯理的搏擊老師，每次都將衛斯理打得躺在治療液當中無法動彈！如果可以，衛斯理的確打算將手槍當做拳頭給這廝眼睛上來上一拳！

但現在看來這名帥氣青年早已有了防備！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嘯響傳來，帥氣青年忽然腦漿迸濺，一頭倒向中槍的方向，而他中槍前站立的地方，正好是那個紅叉！

難道……

一眾刺客聯盟殺手頓時轟然：「是克洛斯我靠！」「趕快找掩護！」

衛斯理心中一震，此刻他已經跑到帥氣青年還在抽搐的屍體面前，但腳步卻停了下來。

他的爸爸，竟然沒有死，而且還在這關鍵時刻狙殺了刺客聯盟最危險的殺手之一！

衛斯理心中激動之餘，卻是看向自己的顫巍巍抬起的雙手，他，中計了！聽信塞隆之言，以為父親已死，殺死了多少無辜之人！

這雙手，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

現在衛斯理明白了，自己殺死了塞隆最恐懼的敵人約翰威克，所以塞隆立馬翻臉，派出刺客聯盟全員來將他也清除掉！

鳥盡弓藏！

「趕快先幹掉小的！不能讓他們父子聯手！」一陣陣怪叫聲從後面的巷道當中傳來，緊跟著附近煙塵四起，已經有殺手打出拐彎子彈，衛斯理頓時再次奔跑起來。

不多一會兒，一眾殺手衝到十字岔道附近，頓時紛紛停下腳步，一名殺手說道：「哎，快點啊！你過去！」

另外一名殺手說道：「胡扯！剛才你跑在最前面的，你快點過去！哎呀不用擔心，這個紅叉克洛斯已經開過槍，他怎麼可能持續守在這裡呢？所以你不用害怕，趕快過去！」

站在最前面那名殺手頓時大喊道：「不用害怕那你過去呀！」

眾殺手頓時爭吵起來。

而與此同時，衛斯理終於來到了一架兩米多長的狙擊槍面前，而他的父親克洛斯，正淡然微笑著站在那裡。

「爸爸！」這是衛斯理多少年來，一直想喊出的詞語！

克洛斯說道：「塞隆欺騙了你，他篡改了天之密碼，其實他們的名字早已出現在織布機上，他……」說到這裡，克洛斯的面容忽然飛速抽搐起來，竟然像扯麵塊一樣左右晃動，迅速變化為一個面無表情的西裝墨鏡人。

不，這個西裝墨鏡人正在得意的笑！

「什麼？你是誰？」衛斯理心中震驚，兩忙抬起手槍準備射擊，可這名西裝墨鏡人在一秒之前還是他的父親，他怎麼可能開得了槍？

這名西裝墨鏡人正是史密斯，他冷笑道：「該你啦，小朋友，你不會真以為有人會救你吧？你剛才那聲爸爸，我現在『哎』給你聽，哎~」

「你！」衛斯理頓時大怒舉槍，只聽「砰砰」幾聲，史密斯中槍抽搐著躺在地上，面容忽然再度抽搐起來，又變回了克洛斯的樣子！

「不！爸爸！」衛斯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這一幕它的確發生了！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爸爸！

克洛斯氣若遊絲地道：「跑，快跑，孩子……」說罷便咽了氣。

衛斯理血紅的雙目當中流下悔恨的淚水，他忽然猛的看向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是一面牆壁，緊跟著就見他不住朝著窗戶甩槍，一顆顆子彈拐著彎從窗戶飛出，不多一會而就從牆壁那邊傳來幾名殺手倒地的聲音。

這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卻是火狐，她手中拿著一把卡柱手槍的機械，房間里卻是不見了衛斯理和超級狙擊槍的身影，她看到地上的克洛斯，緩緩舉起這機械槍說道：「克洛斯死了。」

織布廠當中，正在玩著綳綳繩的塞隆說道：「都不要放鬆，現在衛斯理把我們剝皮抽筋的心都有，嘿，你，」說著轉頭看向衛斯理的朋友老鼠男：「你沒教他老鼠炸彈吧？」

老鼠男笑嘻嘻地道：「絕對沒有。」

這時塞隆忽然開懷笑了起來，因為史密斯在通訊中說道：「怎麼？以為他又會大闖織布廠？你是不是在逗我？」

「砰砰砰！」

連續的槍聲當中，再度出現的史密斯放下按著耳朵的手，身體卻如同幻影一樣拖出一道道殘影，這一次衛斯理打出的子彈一顆都沒有擊中他！

「桀嘿嘿！」史密斯獰笑著抬起手槍射擊，立刻擊中衛斯理的一條腿，史密斯持續射擊著前進，衛斯理連連中槍，現在他流血過多，竟然都無法將子彈甩出，根本抵擋不了史密斯打出的子彈，只能不斷的中槍！

「死吧！」史密斯大笑著來到衛斯理面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砰！」

就在這時，衛斯理的手槍開槍了，一槍命中史密斯的腦門，將其打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衛斯理捂著肚子看向這具屍體，然而這具屍體已經不是史密斯，卻是一個衛斯理不認識的人，但腦門上的子彈孔卻是無誤！

「在這邊！」「沒有克洛斯這小子還不死？」「我早就想殺死這個裝批的傢伙了！」一陣陣殺手們的大喊聲在衛斯理腦海里回蕩，他拖著失血過多的疲憊身軀，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一條岔道之中。

但衛斯理知道，這次自己是跑不了了，沒想到克洛斯的最後遺願他也無法實現，但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另外幾批殺手早已在前方的各個岔道上等候多時了。

那如鬼似魅的西裝墨鏡人，也隨時都會詭異的將衛斯理經過的任何一個路人變化為西裝墨鏡人！

考慮到這裡，衛斯理沾滿血的手指艱難的伸進衣袋當中，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