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崖山,就剩50年了

第2章 離崖山,就剩50年了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

冰消雪融,院前的老樹上,新年的嫩芽剛剛露頭,過上數月,便能夠看到鬱鬱蔥蔥的景觀,就可倚著粗大的樹榦,享受着樹蔭的芳香。

今日陽光正好,就見院子裏一道靚麗的倩影,手中使著一條約摸一米六七的棗木長槍,勾、挑、刺、撥槍槍招式十分的刻苦,突地嬌叱一聲,一槍勢若雷霆的刺向前方,竟發出一聲破空的巨響!雖說是刺空氣,但面前要是個人,必然在胸膛上留下個血洞洞。

收槍,立定,調整呼吸,仍是氣喘,香汗淋漓。

周蕊徽美目一瞥,看向身後站立的臉上刻着威嚴的老年男子,目光中滿滿的哀求神色。

老年男人叫康符,是周蕊徽的功夫老師,也是周兆麟等四兄弟的功夫老師,有一身過人的武力,受周廣翔的命令,教習五個孩子的武藝。

見周蕊徽的目光,康符先是白眉一蹙,而後釋然了。

【女娃子,又不是上戰場殺敵,四千下夠了。】

康符一點頭,周蕊徽如蒙大赦,放下長槍,向康符行了一禮,而後蹩腳的走着淑女的步子顫顫巍巍的離開。

等走遠了,康符看不見了,周蕊徽才鬆了口氣,終於能邁開步子像個人一般的走路了。

【難受啊,太難受了。我不是不想着練武,實在是.......】

周蕊徽似有難言之隱,她的思緒飄向遠方。

這一年是大宋理宗的紹定二年,也是金國哀宗正大四年、蒙古成吉思汗窩闊台即將繼位之年。具體的年數,周蕊徽倒是知道,是公元1229年。

這一年,周蕊徽11歲。

她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因為離崖山之戰,還有50年。

一想到50年後,江山崩塌,天地變色,江河皆血,屍堆成山,漢室兒女第一次的嘗受滅國之痛!一想到漢家文明的進程被粗暴的打斷!周蕊徽都想扭頭回去,拿起那桿棗木長槍接着練。

可現代人懶惰的屬性,掣肘著周蕊徽的決心。

周蕊徽,很矛盾,人格將要分裂一樣。

一般這種時候,拿涼水洗洗頭效果會很好。可她周蕊徽不敢,準確的說是被調教的不敢。

這個婦女開始受到壓迫的時代,除了周蕊徽以死相逼的沒有裹腳之外,其他的女子理解,女子必須遵守的東西,周蕊徽全部都得遵守。

包括那一腳邁出,前腳腳後跟必須跟後腳腳尖平行的淑女步伐,整的周蕊徽非常的崩潰。

就具體的生活而言,周蕊徽很滿意,老爹是節度使(雖然非常多),還有四個疼自己的哥哥,一日三餐不說山珍海味吧,穿的不說件件綾羅綢緞吧,至少很舒服,很殷實,很自在。

就像一條米蟲........

除了學習的時候。

包括練武,明知50年大限,周蕊徽每每都以自己活不到60多歲為由,懶懶散散的,哪次都是靠康符來催........

哎,現代人啊~~~~~

周蕊徽邊慨嘆著現代人太懶了、懶死了,邊在宅邸里找沒人的地方去活自己。有人的時候,周蕊徽淑女步伐;沒人的時候,步子有多大就邁多大,弄得裙擺蕩來蕩去的。

這個宅邸里到處都是好老爹周廣翔的眼線,周蕊徽還記得六歲那年跑跑跳跳,被周廣翔知道后訓了一頓,然後被一群古板的老太婆雞蛋裏挑骨頭的挑刺。

今天不知道怎麼着了,哪哪都有人,周蕊徽氣的夠嗆,無奈的只好回自己屋子裏去瘋了。可在回去的路上,周蕊徽看到了周兆麟,還有周兆奎、周兆勐兩個哥哥,正領着兩個叔叔,和二叔進來。周兆麟隨意一撇就看到了躲著的周蕊徽,周蕊徽哀嘆哥哥的眼神咋這好呢,整理好衣服,拍乾淨染上的灰塵,邁著淑女的步伐,一點一點的蹭出來。

「見過張叔叔、劉叔叔。」

「見過二叔。」

挨個行禮,二叔周覽嶙還誇讚周蕊徽亭亭玉立一遍后,就由二哥、三哥引路帶進去,周兆麟著留了下來。

見他留下來,周蕊徽難得放鬆。

周兆麟這個哥哥,對周蕊徽妹妹是照顧有加,關愛有加。

當時要纏足的時候,周蕊徽不依,還是周兆麟向周廣翔求情,才就此罷了的。

不然一個女娃娃,再寵愛,還能左右的了父親的決定?

「小妹,汝怎在此?」

周蕊徽一幅哥哥你知道的表情,周兆麟明白,自己的妹妹,鐵定又只上了半截課瘋去了。

「速速回去,午間還要去刺繡呢。」

周蕊徽忽然悄聲問道:「大兄,爹爹是要去征戰了嗎?」

周兆麟一驚訝:「汝是聽誰說的?」

「爹爹每次出征,張叔叔、劉叔叔都會來。只要張叔叔、劉叔叔聯映而來,十成有八九成要出征,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猜到了。」周蕊徽沒好氣的解釋道。

周兆麟一愣,俄而笑道:「某家小妹甚為聰慧!」

貼近,低聲道:「軍情機密,汝莫要泄露。此番爹爹正是要出征,要聯合舅舅討伐靖逆軍。某知道汝想問為何二叔也來了,二叔他最近不太規矩,爹爹有意敲打敲打。」

二叔周覽嶙,並非是周廣翔的弟弟,而是周家二房的當家人。周家是有四房,大房是節度使周廣翔,二房周覽嶙,三房周臨夢,四房周淼賞。這四房,構建了討海軍。

「好了,汝快回去吧!」

周兆麟趕人,周蕊徽只好回去,但征討靖逆軍節度使的事情卻記在了心裏。

這個世界略有不同。

雖然說,還是宋金對立,西夏一邊隔岸觀火,可比起原本歷史上,那個征服了黃河兩岸大片土地的金國而言,這裏的金國,就像沙灘上的浮雕。

一切還得從靖康年說起。

靖康之恥,趙構騎一匹草泥馬渡過了長江,在江南安穩下來。金國擄掠二帝,得意忘形,可不知不覺里,蒙古人提早發育了,在女真人主力南邊接收果子的時候,悍然出擊!把女真人的家給推了。

金國一看,惱羞成怒的反擊,大戰連連,反倒又丟掉了燕山以北的八州,聲威大挫。

原來宋遼的地盤,多處不穩。金國內外交困,妥協。

這一妥協,很多地方都成了打着金國的旗號,實際上自己說的算。

就比如親爹周廣翔,更是此道中的高手。

當初周家的老一輩,見風使舵的向金國彎腰,受封討海軍節度使。后岳飛北伐,打到朱仙鎮了,周家歸順,討海軍節度使為大宋承認。

再後來十二金牌,周家又回去了,金國再好言安撫,仍舊是節度使。

是故,周廣翔既是金國的節度使,又是宋國的節度使。

有一個形容詞特別貼切——軍閥!

同樣發家的,還有周兆麟的舅舅保陸軍節度使石開咎的石家,靖海軍節度使洪荃二的洪家等.......

大部分節度使(軍閥)都是這麼來的。

在益都府,有一支三千人的金國軍隊,維持着是金國的地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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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外篇:

周蕊徽(痛哭流涕):老子再也不走淑女的步伐了,嗚嗚嗚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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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在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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