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結局

第238章 大結局

太后好長時間沒見安安了,見了孫兒自是好一番親熱,抱着孩子稀罕了半天還不捨得鬆手,偏安安今兒特別給祖母面子,在太后懷裏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乖巧得不得了。

謝明端看臭小子在母后懷裏待得安生,心思便忍不住活絡了起來,趁著太后抱着乖孫親熱,偷偷拽著靖竹的小手把她拉出了明華宮。

靖竹被動地跟他到殿門外,沒好氣地睇他一眼:「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安安在母后那待的不是好好的。」謝明端笑了笑,攥緊她的小手:「咱們出去走走吧,自從有了安安以後,咱們還沒有單獨相處過。」

「老夫老妻了,哪還有那麼多風花雪月的心思」,靖竹嘴上這樣抱怨著,抬眸時卻微笑,心裏甜絲絲的。

二人才出宮門,便有暗衛攔在二人面前,曉得殿下對王妃的寵愛,暗衛直接在夫婦面前稟報道:「殿下,沈家二小姐離家出走,沈將軍闔府派人四下尋找,至今沒有半點消息。」

靖竹掀了掀眼帘。

謝明端瞥了瞥她,問道:「是被人綁走的,還是自己離開的?」

「應該是自己離開的。」暗衛回道:「沈將軍夫人今日晨起時被人送回了府邸,沈二小姐得了消息就收拾了包裹離家,路邊有行人見過她的蹤跡,但她人到底去了哪裏,尚不可知。」

謝明端只在前階段沈靖玉表現出對靖竹的嫉妒之意時派人監視過她,後來靖竹1從凌雲山回來,夫妻二人因為之前的事情和安安的問題磨合了好一段時間,哪還有心思理會旁人,自然是撤回了盯着的暗衛。

靖竹聞言頓了頓,沉吟片刻方道:「我們先回沈國公府看看吧。」

謝明端本來計劃好的二人時光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打亂,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很乖,靖竹既然這樣說了,那他自然也不敢反對,答應一聲就讓人去備車。

之前兩個人是一路走路出來的,現在要回府,走路起碼要兩個時辰,謝明端擔心靖竹吃不消。

一路趕回國公府,沈懷安果然已經在家裏急得不行,他雖然偏疼靖竹,但靖玉也是他自小疼愛到大的,都是親生的孩子,自然沒有不着急的道理。

「你們幾個,去城外找找,還有你們幾個丫頭,二小姐平時喜歡去哪兒玩,你們多帶人出去看看!還有你們說的那個劉小姐!快派人過去問問靖玉在不在他們府上!」沈懷安瞪着不成器的一堆下人們:「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找!」

下人們如夢初醒地各自去做事,正廳中只剩下靖竹夫妻和沈懷安夫婦四人。

沈懷安還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倒是陳氏,她最疼愛的女兒不見了,她卻淡定地坐在主位上喝茶,彷彿失蹤的不是她的孩子。

靖竹瞧出了不對,走上前盯着陳氏問:「你知道沈靖玉去哪兒了?」

陳氏放下杯盞,看向靖竹的神色不善:「靖玉不見了,還不是拜你所賜!」

靖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身為她最敬重的長姐,凡事不懂得讓着她,反而事事壓她風頭,靖玉她還那麼小,怎麼受得了光芒被壓制的落差?若不是你太過自大不知謙讓,靖玉又何至於在你的點心裏下毒?又何至於內疚出走?」

看來陳氏是真的什麼都知道啊。

靖竹抿起唇角,忽然就不着急了,坐下來靜靜地看着對面的婦人。

沈懷安聽出了些門道,凝著陳氏問:「你剛剛說什麼?靖玉在靖竹的點心裏下毒?」

為了防止陳氏反咬靖竹一口,謝明端忙向岳父解釋:「是沈靖玉在給靖竹的點心裏下毒,靖竹因為此事生產時難產,險些喪命。」

陳氏忙不迭解釋:「那是因為靖玉被人用我的命脅迫,她是逼不得已的!」

「呵,若不是有人本心存惡,又何至於連一點威脅都受不住就用毒傷害懷着身孕的長姐?」

「靖玉會出手害自己的親姐姐,她自然有錯,可是她既然能這樣做,難道不也說明這個姐姐做事未必盡善盡美,才引得妹妹生出不忿之心嗎?」

沈懷安簡直被陳氏奇葩的思路驚倒,「要照你這麼說,那些殺人的惡人之所以會做錯事,都是因為那些受害之人自己不夠安分的緣故嗎?」

陳氏一噎,動了動唇想解釋什麼,但轉眼想到靖竹到底險些因此喪命,終究是住了口。

「混賬!」沈懷安氣的額上青筋暴起,在原地氣的直轉圈,靖竹只好放過陳氏覷安慰父親,畢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生個氣動肝火對身體也不好,靖竹不想長輩為自己這些瑣事煩心。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靖竹攙扶父親坐下:「這件事情牽涉甚廣,靖玉的母親被人抓走,她一時著慌失了分寸也沒什麼。」

沈懷安對這個髮妻關注不多,再加上陳氏平時性子陰晴不定,院子裏的下人被她嚇跑了大半,剩下唯二忠心的趙嬤嬤和秋娟也被北臨人打昏了過去,此事除了看到北臨人留書的沈靖玉自然沒有人知曉。

沈靖玉做出這種事情,沈懷安是又失望又傷心,失望小女兒的行事,又對大女兒充滿愧疚:「是為父沒有教好她,靖竹,委屈你了。」

「父親說什麼傻話。」靖竹淡了但容色,忽然認真道:「女兒是刁鑽慣了的脾氣,父親您一慣曉得。靖玉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是被人所逼,但女兒和您說一句實話,即便沒有今日之事,我也會想法子讓靖玉離開國公府出去生活,女兒還沒有那麼善良,能容忍一慣曾經要傷我性命的人好端端地活在我眼皮子底下。」

靖竹很明白,若是換作幾年前的沈靖玉,即便受人威脅,她也一樣會堅持將事情真相告訴自己,而不是私下將毒藥喂到自己口中,表情里還顯不出半分愧意。

她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不滿,才能做到眼睜睜看着自己去死?

「這事是靖玉不對,若是她日她歸家,我……」沈懷安正要給女兒保證,一旁的陳氏卻開了口:「靖玉她不會回來了。」

父女二人並謝明端齊齊看向她。

陳氏哼了一聲,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封信遞過來:「父親在鄉下老家有一座宅子,靖玉她說做出這種事情受不住良心的譴責,所以不想在京城久留,打算在鄉野之地了此殘生。」

「這是靖玉給你的信。」

靖竹接過陳氏遞過來的信封,點了點頭,轉頭又對父親安慰了兩句,這才和謝明端一同離去。

兩個人出了沈國公府的門,沒有再上馬車,靖竹拉着謝明端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一直到了午後,她抬起眼若有所感地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郊外。

謝明端見她回神,溫和地問她:「累了嗎?」

靖竹搖了搖頭,彎身要坐到草地上。

謝明端見狀忙拉住她,搶先脫下外袍墊在下面才放她坐下:「那封信呢,你不看看?」

靖竹癟癟嘴,找出那封信拆開查看裏面的內容。

沈靖玉信上的內容很真摯,大致是在為先前的事向靖竹道歉,靖竹看完信內心並沒有太大波動,她對一個人的信任只有一次,沈靖玉做了對不住她的事,即便是被逼無奈,她也不能接受。

「早說了那丫頭太傻了嘛,我勸了她那麼久她就是不聽。」

陌生的女聲傳入耳中,靖竹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一個腦袋正在自己一旁盯着信紙。

靖竹看了看旁邊的謝明端,他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劉珠自來熟地坐到靖竹身旁,對着靖竹好大哥似的笑了一下:「我是沈靖玉那傻丫頭的好朋友,我聽她說過你的,你應該聽說過我吧,我叫劉珠。」

靖竹隱約記得這個名字,便點頭。

「她啊,其實就是覺得你的光芒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其實只是嫉妒你而已。我早就勸過她剋制自己,她偏偏不聽……」劉珠感嘆之後又拍了拍靖竹肩膀:「對了,她其實是很在乎你這個姐姐的,她拿着毒藥給你之前給自己也準備了一粉,說你要是死了她也會給你償命,說什麼不想欠你的。」

靖竹一怔,低下頭不語。

劉珠站起身:「好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走了。」

靖竹覷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直到她的腳步聲遠了,謝明端才湊過來握住她的手,沒有再提起沈靖玉的事情,拉着她起身:「走吧,我帶你四處走走。」

靖竹悶悶地嗯了一聲,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臨近此處有一座古寺,謝明端覺得最近的糟心事有點多,就拉着靖竹走了進去。

古寺小徑幽幽,恰好一聲鐘響,靖竹被拉回心神,抬起頭看向周遭。

謝明端在靖竹懷孕之前從不信佛,只是後來靖竹失蹤,他死馬當活馬醫般到了寺廟請求佛祖將他的妻子還給她,原本沒抱什麼希望的,可是沒想到過了幾個月,靖竹竟然真的回來了,還帶着他們的孩子。

那次以後,謝明端對待佛祖多了許多敬畏之心。

但是他不想讓妻子看到自己拜佛時的蠢相,所以晃了晃和靖竹相握的手,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靖竹有些奇怪,謝明端一向黏她得緊,平時恨不能連她上茅廁都一起跟着,今天是怎麼了?

但是她也沒有多問,劉珠的話給了她很大的衝擊,她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讓他去。

古寺後院似乎有溪水途徑,謝明端走後靖竹沿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了一會兒,心裏想着和沈靖玉昔日相處的事情,腦海里不住地閃過沈靖玉笑嘻嘻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笑臉。

是她不好,口口聲聲說她是自己最喜歡的妹妹,到頭來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給她。

靖竹想,回家之後她要把她的妹妹接回來,好好地和她道歉,爭取她的原諒。

這樣想着,這狹窄的小院似乎已經容不下她,謝明端久去不回,靖竹有些坐不住,循着謝明端先前離開的方向尋了過去。

路上有僧人偶爾經過,靖竹打聽過後一路向前,最後停在僧人口中的大殿外。

遠遠地,靖竹看到謝明端偉岸的背影跪在佛像前,靖竹正欲上前,卻聽殿中傳來男子虔誠的許願聲。

「拙荊身體不好,平日大病小災不斷,弟子願將此生壽數一分為二,求佛祖保佑我與愛妻生死與共、風雨同舟。」

靖竹定定地凝視着他,看着他對着佛像深深叩首,目光中水意盈動。

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於她而言,大抵就是有一個人,從前時常訓斥別人怪力亂神,卻在某一刻,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而在佛像前敬求滿天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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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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