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掙錢不敢花錢多
「娘子,我想去找你的,可不知你去哪了。」
方錦年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棉被。
古明月鬆了口氣,剛還以為是親王府的人在截道。
「傻相公,你出來多久了?這眼看要黑天,平兒和檸兒不能自己在家。」
她的語氣里,除了擔憂,到沒有一絲責怪的意味。
一手抓上方錦年的手臂,和他一起快步回了小庭院。
進了屋,燭火已點燃,兩個小傢伙從木床探出頭來。
「娘親~爹爹~」
方如檸高興一喊,爬下了床與方洛平站在一旁,瞧看方錦年將手上的兩雙棉被鋪上木床,倆娃娃上前靠近,小手摸了摸棉被,不禁感嘆。
「哥哥,這被子真軟和啊~」方如檸稀罕的不得了,直接將嫩嫩的臉蛋往棉被上蹭了蹭。
「啊,好想現在就能睡覺。」
方洛平默不作聲,嘴角帶笑,輕輕的撫摸著棉被。
古明月看此,直接叫倆孩子拖鞋上床玩,可當方如檸脫下鞋子,要爬上床時,方洛平立即拉住了她,出聲制止。
「娘,我和妹妹的腳臟,還是洗洗在上床吧。」
聽言,稀罕白棉被的檸兒,也頓時乖乖站好,看見自己有些發黑的小腳丫,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嗯嗯,要洗洗,不然白被子就黑了。」
古明月欣慰一笑,轉頭就讓方錦年到院里打兩桶井水,自己則到院中抱了一捧木柴進屋。
片刻,鍋里燒好了熱水,古明月舀了一瓢到臉盆中,又兌了點涼水,水溫合適放到了木床邊,倆娃坐在木床上,方錦年蹲在木盆旁,為倆娃娃洗著腳。
而灶台邊,古明月將買回的半斤瘦肉,在涼水裡洗了一遍又一遍,接著又用鍋中剩餘的開水燙了燙,才敢放到木桌上。
今天回來的急,她忘買了菜板與菜刀。
轉身將鍋中的水淘乾淨,方錦年也給倆娃洗完了腳,看她拎著木桶要往外走,他快步將倆娃洗腳水倒在了院子,轉身一把接過她拎出的一桶干水,走出了庭院,倒在了院外的牆角。
回來時,又瞧她在打井水,也是立即上前幫忙,拎著一桶水進了屋。
瞧他越發勤快,像是有擔當的小男子漢,看不得她做重活,古明月決定今晚的肉,要切的大塊一點,讓他和倆孩子吃的香香的!
進了屋,她又刷了邊鍋,接著拿著菜刀,將木桌上只有一點點肥肉的大瘦肉,切盛了一段段的小長條。
隨後鍋中倒油,方錦年很有眼裡的上前幫忙燒火,鍋中油熱,她放進切好的肉條,炒了炒,又加入鹽和醬油,和昨晚剩下的半個土豆塊,接著添水與豬肉持平,蓋上木鍋蓋,由方錦年大火燒開,只好又轉中火燒了十多分。
片刻,豬肉燉土豆塊出鍋,雖然滋味不必她以往吃過的好吃,但是足夠滿足倆孩子與方錦年,而她自然不會縣嫌棄自己的手藝,畢竟調料有限,她能弄出滋味就很好了。
木床上,倆娃娃聞到了肉肉的香氣,爬在床頭,望向木桌上的一小盆豬肉,只咽口水。
可瞧見自己的小鞋不幹凈,怕在髒了腳,倆娃娃是誰也不敢下床。
古明月動作麻利的重新刷了鍋,才想起自己米也沒買,可瞧見自己手上的綠戒指,她決定到一旁試試,看看自己昨日的猜測對不對,於是她指使方錦年出去倒水,自己則背過倆娃拿出米袋,握在手裡,默默許願。
(我要半袋大米。)
這回她學尖了,要一碗也是要,如過許願次數有限,還不如多要點米,但怕方錦年那問題相公,在起疑心,她也不敢要整袋大米。
轉瞬間,古明月手裡一沉,她立即倆手握住,睜開眼,手裡的米袋竟真鼓出小半袋大米。
屋外,方錦年拎著木桶回來。聽見腳步聲,古明月立即往鍋里到了約有一碗的大米,隨即快速將米袋放入了老舊的櫥櫃里。
轉身拿起水瓢,往鍋里添水,蓋上鍋蓋。
方錦年這時進了屋,又到她跟前幫她燒起火,臉上根本瞧不出有一絲不滿,或是不情願。
漸漸,過了最漫長的半個時辰,對於倆娃娃而言。
米飯終於煮熟,古明月拿出四付碗筷,盛滿飯,便端上了桌。方錦年聽見倆孩子的要求,將方如檸和方洛平抱到了木桌。
片刻,兩大兩小吃的是心滿意足。以至與吃過晚飯,古明月與方錦年用涼水洗過腳,到了洗腳水,就與倆娃一同上了床歇息。
古明月心思買一張被,怕睡在床尾的方錦年蓋不嚴,於是買了兩張被,使的方錦年想和方洛平一被窩。
「檸兒和娘子一個被,那平兒就與爹爹一個被吧。」
方洛平雖心裡想古明月摟著睡,但看方錦年期待的樣子,便也沒出聲拒絕,一翻身,躺進了方錦年的被窩,他手臂一伸,將方洛平摟在了懷裡。
平兒有些受寵若驚,一動不敢動,他沒想到他的傻爹爹居然也會抱他睡,而給他的感覺雖不像古明月那樣舒心溫暖,但也富有強烈的安全感。
不知不覺間,方洛平的小胳膊樓住了方錦年的手臂,令他欣然一笑。
而古明月在應了倆娃的請求后,繼續將其昨晚的三隻小豬與大灰狼。
片刻,倆娃都睡著了,透過月光的照射,瞧見方錦年也閉上了眼,她心裡開始思量明天要早起去買酸梅湯製作的調料,隨後安心入睡。
又過了一個時辰,木床上的一大兩小都已睡熟,除了方錦年,他輕輕起身,心裡稍有不舍的拿開了方洛平的小胳膊,起身下地,悄悄走出了屋。
來到院中,他又到昨夜藏金子銀子的石桌下挖土,挖磚頭,瞧見金袋子與銀袋子還在。他立馬復原地面。心裡想著,明日必要抽出片刻時辰,將金銀袋子與青南保管,這放在院中,多少心不安。
他到井邊打水洗了洗手,隨後走進了屋,輕手輕腳上了床,躺下又將方洛平的小胳膊擺放到自己手臂上,才滿意入睡。
次日清晨,如往常一樣方錦年早起打水,幫著燒火,古明月則是給孩子洗臉,做飯。這兩日的些平靜,令古明月此時有些不安。
她現在是以古蘭月的身份生活,可古蘭月若活著,按理說應該已經身在青樓,可她現在卻是煮著粥,等下出去買酸梅湯配料,回來煮好后,還能去賣錢。
這不該是泡灰的生活。
古明月想著,更加珍惜現在的時光,對這倆娃的小臉蛋就親了兩口。
片刻,古明月煮好了粥,一家四口喝完,她便叫方錦年在家陪兩個孩子,自己則出門去買酸梅湯的配料。
天剛亮不久,街道上還有許多店鋪未開門,就連香料坊也是店門緊閉。
古明月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對手上的綠戒指許願。
(我想讓香料坊的老闆開門。)
瞬間,只能身前的店鋪傳來開門聲,她睜開雙眼,香料坊的老闆正打著哈欠,瞧見是昨日買了很多調料的她,立即笑臉相迎。
「小姑娘起的早啊,這回想買些什麼。」
掌柜的將她請進鋪子,開始疊起紙包。古明月開口敘說,將酸梅湯的配料一樣買了六份,這可給香料坊的掌柜樂壞了,急忙召喚起二樓的娘子,下樓與他一起打包調料。
片刻,滿滿三大包調料擺在櫃檯,掌柜按照她的提議,找到兩根麻繩將三包配料都綁在了一起。
「一共是一百七十四文錢,給一百七十文就成。」
古明月點了下頭,從錢袋子掏出了一百七十文。掌柜眼睛直直的盯著,伸出手,古明月攥這文錢說道。
「掌柜的,我都在你這買了這麼多東西,你不送我點什麼?」
掌柜哈哈一笑。
「行,小姑娘你看吧,只要不是貴的,我送你點也無妨。」
聽言,古明月也不是貪的,東瞧瞧西看看,拿了一頭蒜和一塊姜,掌柜看見沒說什麼,但見她又拿了一根蔥,臉色微微變化。
「幫我包起來。」
掌柜接過,給她用油紙包了起來,隨後接過她遞來的文錢,才又有了笑模樣。
「好嘞,小姑娘下次再來啊。」
走到店門口的古明月,聽聲停步轉身。「那是當然,掌柜在送我瓶醋吧。我每隔幾日便會再來。」
言外之意,他若不送,日後她也可以去別家。
掌柜有些為難道。「小姑娘,這醋要三文錢一兩呢,一小瓶得八文錢,你看,要不我送你二兩土豆乾?」
聽言,本不喜歡吃醋的她,欣然同意。
「行吧,那大蔥在送我一顆。」
掌柜嘿了一聲,將土豆乾與大蔥包好,遞給了她。
「小姑娘,你日後可得常來。」
「妥妥的。」
她笑著應了聲,離開了店鋪,轉頭去天香木坊買了菜板,又定製了兩個木桶,壯士掌柜許諾,一個時辰后給她送家去。
接著,又到了一家名為火燒鐵的鋪子,買了把菜刀。
兜兜轉轉花了一個時辰,錢袋子里昨日掙的錢都已花光,還讓她花掉了一個碎銀,只找了七十文錢。
這讓回家路上的古明月,再次因貧窮而沒了安全感。她意識到酸梅湯的價格應該長上一文,但如果她今天就漲價,怕是很少人會接受,可是繼續這麼賣下去,起早貪黑,就算喝的人多,她賺的錢也只夠溫飽。
而她還想著儘快掙錢換個大房子,畢竟夏季已過半,在有一個月,到了秋季,就會時常下雨,她們住的破舊小屋子,怕是外面下暴雨,屋裡下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