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療養院

精神病療養院

眾人:「……」這,這是什麼狀況?

那護士長卻像是再沒看到言楚,又去問其他人了。

在場的人基本都是人精,在這電光石火間也都明白了。

他們都是精神病啊!

精神病不需要回答問題的,只要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就好!

瞬間繡花的開始繡花,強迫症的開始擺弄桌椅排隊列,沒有人再理會護士長的詢問。

果然,這樣一來,護士長再沒殺人,轉身走了。

大家等於又闖過了一關,幾乎人人出了一身冷汗,徹底見識到了這遊戲的兇殘程度,大廳里原本有十七個人,現在還剩十五個。

那些新人們個個像受驚的鳥兒似的,不少人在篩糠似的抖,也有哭著說想回家的。

不過,這一關的成功言楚功不可沒,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了一些敬佩。

至於言楚,護士長一走,言楚就十分迅速地起身,沒事人似的走開,離謝朝遠遠的。

老好人楊秋皺緊了眉頭:「這個遊戲不太對勁,原先每天死兩個人就不會再死,但今天已經死了好幾個,大家今晚都小心些……」

說話的功夫,又有兩個護士出現,這次倒不是監視,而是說了一條規則:大家該回屋休息了,兩人一間,自由組合。組合好后把名單報上來。

大家鬆了一口氣,紛紛找自己相熟的或者順眼的組合,最好能傍上個大佬。

但熊展飛和風九揚是一起的,他倆一間。

兩個女孩子一間。

言楚正想找個比較順眼的組一下,卻見楊秋微笑著甩掉想和他組隊的幾個人,然後走到他跟前:「言楚,我感覺和你比較投緣,我們一間怎麼樣?」

言楚心中微微動了動,這人似乎是個不錯的組隊對象。

正想要答應時,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手臂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另一個聲音懶洋洋響起:「你來晚了,他今晚和我一間。」

居然是謝朝!

言楚整個身子都僵硬了,這煞神怎麼跟過來了?

他總覺得謝朝是這遊戲中的大boss,這時候要求和他一間恐怕沒安什麼好心。

他抬手就將謝朝的手臂推掉了,微微拉開距離,「抱歉,我並不想和你一間。」

客氣而又禮貌疏離,跟剛剛的花痴模樣截然不同。

謝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似乎有些怕我?我做過什麼讓你害怕的事么?」

言楚在那一瞬嗅到一絲危險氣息。

他想起了黑衣煞神手起刀落殺人,想起了廟裡那美的不若常人的神像——

那麼美的神像,按說見過的人都能記住。然後玩家們會驚訝發現,謝朝和那神像長得七八分像……

但是所有人,除了言楚外,都對此沒有印象。

眼前這個謝朝,到底是人,是神,還是鬼?

這人現在是不是在試探些什麼?比如試探他是不是記住了些什麼不該記住的?

電光火石間,言楚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冷哼一聲,「怕你?我自然怕跟你一間,畢竟我剛剛跟你打了一架,誰知你會不會半夜報復?」

謝朝眸光有幾分耐人尋味。

言楚表情動作自然的很,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砰砰跳的有多快,總感覺不能透露自己記得神像模樣這件事。

片刻后,謝朝忽然一笑,懶懶拍了拍他的肩,「小楚楚別緊張,就算你我一間,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隨後揚長而去。

言楚沒想到這麼輕易地打發走了這個煞神,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謝朝那一笑還是讓他有幾分發毛,總感覺這人笑得有幾分深意。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什麼。旁邊的楊秋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我們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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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鑰匙上樓時發現,他們的住宿樓又換了。

如果說先前那是連鎖酒店的配置,現在進的這幢樓則類似九十年代的筒子樓,幽暗的樓道,灰撲撲的牆,下面的牆皮已經開裂。

頭頂上一盞白熾燈,像是接觸不良似的忽明忽暗。

地板濕潮,還有些黏糊糊的,走過的時候,時不時粘腳。

眾人各自拿著房卡湧進這棟樓后,就有忍不住罵娘的。

言楚倒沒吭聲,這一年他睡過各種小旅館,這裡小意思!

這一路經過好幾個病房門,門裡各種人都有,有哈哈狂笑的,有嗚嗚大哭的,也有張開雙臂說自己是一隻鳥,在屋子裡亂轉,想要飛走的。

甚至還有一人縮在桌下,用背頂起桌子,一本正經說自己是烏龜精的……

這些應該不是玩家吧?

難道是這奪命遊戲中的npc真正的精神病?

這些嘈亂的聲音讓人心煩氣躁,玩家們經過的時候低聲抱怨,覺得在這種地方待久了,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瘋。

言楚經過404病房的時候,發現那裡門開著,他隨意地向里瞧了一眼,發現裡面有幾名護士正按著一名女子打針。

那女子披頭散髮的,言楚在外面看不清她的面容。

只見到她極力抗拒,一直在說:「我沒病!我沒病!我是正常人,我是被人害了,我不打針……」

但護士們是不管這一套的,按著她四肢不讓她亂動的,一針扎到她胳膊上,迅速向里推葯……

女子尖叫:「救我!救命!誰來救救我……」聲音嘶啞凄厲,又帶著深深的無助,像錐子一樣鑽進人的耳膜。

「吵死了!」

「這些精神病像真的似的。」

「我們真要和這些精神病住一棟樓?尼瑪我神經衰弱啊!」

玩家們抱怨。

言楚也被吵得揉了揉耳朵,他總感覺那女子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因為那女子是躺在床上的,又被人圍著,言楚也瞧不清對方容貌,他略頓了一頓,想要進門去看看,被楊秋一把拉住:「幹什麼去?」

「我覺得那女孩不像精神病……」

「得了,得了,進這裡的人哪裡有正常人?精神病從來不承認自己是精神病。」

「可是,我總感覺她或許真的不是……我看過一些報道,說有正常人被誣陷成精神病進來的……」

「好了,好了,都是遊戲npc,真的假的無所謂了,就算她是正常人也不關我們的事。在這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走了。」楊秋拉著言楚就走。

「幫凶!你們都是幫凶!都是他的幫凶!」身後那女人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叫喊,響徹整個樓道。

言楚從來沒聽過這麼凄厲絕望的叫喊,忍不住撫了撫手臂上豎起來的寒毛。

幸好那女孩子並沒有叫嚷多久,片刻后就靜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終於認命還是被捂住了嘴,也或者藥物起了作用讓她陷入了昏睡。

如果言秦利用手裡的權力陷害他,將他弄進這裡,估計也是這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吧?

言楚腦海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暗打了個寒顫。

但隨即又把這念頭拍入地底,言秦那混蛋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認,甚至都無法正常工作,險些露宿街頭,已經缺德到祖墳冒黑煙了!

他沒必要因為對方沒將他陷害成精神病送進精神病院而感激。

言秦是他繼母帶來的孩子,生父姓嚴。因為家暴,言秦的父母離婚,言秦被判給了母親。

而言秦的母親曾經是言楚父親的初戀,言楚父親在那時也剛剛喪偶不久,兩者一拍即合,又重組了家庭。

言秦母親再婚不久,就將嚴秦的姓改了,由嚴改成言。

言秦比言楚大兩歲,隨母進入言家時才八歲,兩個小孩還是能玩一起的,言秦對他也很不錯,真把他當親弟弟疼愛似的,他受欺負了言秦還會幫他報仇,所有的好東西也都分給他……

哪想到長大以後會逐漸變了性子呢?

尤其是言秦進公司逐步掌權以後,就開始各種算計他。

先是讓父親將言楚送出國,又忽悠言父登報和親生兒子斬斷父子關係。

言楚那時還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仍是小少爺脾氣,斬斷就斬斷,他一個電話也懶得和父親打。

哪想到言父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不久就腦溢血昏迷了。

言楚接到消息回國,到底憋著一口氣去探望,想問問言父怎麼就這麼狠心,結果言父已經成為植物人,沒法回答他。而言秦偕同律師拿出一份言父留下的遺產合同。上面聲明言家所有資產都歸言秦所有。而只分給言楚一萬元錢。

言楚覺得這裡面絕對有貓膩,氣憤之下揮了言秦兩拳。

結果言秦甩給他一萬元后,就派人將他趕了出去,無法再登門。

自然,曾經給言楚每月幾十萬的巨額生活費也徹底斷了。

言楚一夜之間,就由一位散財童子似的紈絝少爺淪為底層打工仔,還尼瑪常被辭退的那種!

這一年言楚的性子雖然被磨練出來,但對言秦的恨半分不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有朝一日他翻過身來,倒是不妨考慮一下將言秦弄進精神病院的可能性……

「到了,我們是418房間。」身邊楊秋說了一聲,拿鑰匙開了門。

言楚進門前特意注意了一下謝朝,發現他進的是444房間,離他這418很遠。

還好,離那煞神很遠能保平安,言楚暗鬆了一口氣,唇邊露出一絲笑容,心裡還有點小幸災樂禍,那煞神分到了444,寓意是死死死,真好!

不過,言楚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住宿的房間設施不是一般的差,就是兩張單薄的雙人床外加兩個床頭櫃而已。

頭頂也是一個光禿禿的白熾燈,度數不大,也就一二十度的,打開后屋裡也挺昏暗的。空氣中瀰漫著潮氣,潮氣中還夾雜著說不出的怪味兒。

床上的被褥也是最簡單的那種,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蓋過了,泛著暗黃的顏色。

言楚這一年雖然落魄,但他還是很愛乾淨的,被褥常洗常曬,被子里常常有陽光的味道。

而這裡的被子看上去就潮乎乎的,他掀開被子時,唯恐從裡面爬出一窩潮蟲出來。

這屋裡連個衛生間都沒有,要想起夜得去樓道盡頭的公廁。

這條件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勁!

這些都可以克服,但最重要的是,要去哪裡洗澡啊?

言楚每晚必會洗澡的,要不然他睡不著。

「這裡有公共浴室……」他轉頭想問問楊秋,卻在看清對方動作時嚇一跳!

楊秋在脫衣服,這倒是沒什麼,關鍵是這人把自己扒的那叫一個乾淨,轉眼只剩一條小褲衩……

見言楚看過來,他非但沒停,甚至還有繼續脫下去的趨勢。

言楚微微皺眉:「你扒這麼乾淨做什麼?」

「睡覺啊,我習慣裸睡。」楊秋大咧咧回答,

言楚:「……」

喜歡裸睡的人確實不少,但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這人脫的這麼乾淨,就不怕遇到突襲來不及逃跑?

就不怕鬼怪給他來個回首掏桃?

他略一出神的功夫,冷不丁楊秋湊過來,手臂一圈他肩膀:「發什麼呆呢?哥們?」

楊秋身材還是很有料的,肌肉虯結有力道,這一靠過來,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再加上他身上還有散不掉的煙味,那男子氣幾乎要熏人。

言楚不習慣和人這麼接觸,皺眉抬手就將人推開了:「你特么地少動手動腳的。」

這楊秋也未免太自來熟了,他和他充其量就是剛剛認識而已。

楊秋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忽然笑了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言楚,你不會是個同吧?」

言楚怒:「你他媽才是同!老子是直男!」

「那你怎麼怕和我肢體接觸?」

「你這話新鮮,我和你又不熟,你又不是個妞,我幹嘛喜歡和你肢體接觸?」言楚沒好氣。

他懶得再和對方扯這些有的沒的,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被子里很潮,躺在裡面冰涼粘膩,很不舒服。

他這還是穿著病號服,如脫了衣服只怕更難受。

「如果我是妞你就喜歡我抱你?」楊秋也鑽了他自己的被窩,轉頭向他,還聊剛才那話題。

神經病。言楚心中給楊秋下了定義。

「說話啊。」楊秋不依不饒。

言楚皺眉,聲線冷了下來:「不喜歡,你是妞也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對方。

楊秋盯著他的後腦勺,彷彿看不到對方的冷淡,不過總算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卻換了一個讓言楚更無語的,「對了,哥們,你沒裸睡過吧?其實很舒服的。不如試試?」

「不試!」言楚回的冷冰冰的:「我不想半夜遇襲時是裸奔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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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下更新時間,明天18:00繼續,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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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地獄(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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