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州府城門

第076章:州府城門

祁家這次去州府,也沒有與其他人一起,而是單獨行動,畢竟他們茶行出了這麼大的事,祁劉氏多少覺得有些丟面子。

加上她聽說了陳知許出城的消息,便趕緊也跟著來了。

不過因為這次帶上了祁歲枝,所以祁劉氏多帶了幾個護衛。

她們有兩輛牛車,一輛是坐人的,另外一輛則用來放東西。

祁劉氏掀開車簾,問:「怎麼停了?」

護衛說:「夫人,有山匪?」

祁劉氏狐疑:「山匪?這裡可是官道。」

護衛們也很無奈,他們跟著主家去過很多次州府,從來沒有遇到過山匪。

這次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這些山匪們辦起事來真的非常不在行,一路上,他們不止一次的想要拿著那五十兩銀子跑路。

五十兩也很多了啊!

他們完全可以生活很久了,沒有必要為了另外五十兩,冒生命危險嘛。

但是跟著他們的鏢師很兇,而且他拿著一把刀,刀刃雪白,陽光下一晃,他們全都慫了。

現在他們攔在祁家的牛車前,那個鏢師就站在山道邊,盯著他們看。

山匪們:「......」

山匪們攔住牛車后,便喊話:「打,打劫!」

祁家的護衛看著對面的山匪足有十幾個人,都帶著各種刀斧,其實也有些慫。

畢竟誰能不怕死呢,更何況是從來沒有遇到這些事的祁家護衛。

他們在祁家遇到最多的,也只是在商行鬧市的無賴,或者莊子里好吃懶做的長工而已。

祁劉氏在牛車內問:「他們要什麼?」

山匪們便說:「當然是錢了!」

為什麼要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祁劉氏和女兒從牛車上下來,對護衛們說:「給他們銀子。」

護衛便拿了錢袋,扔過去:「裡面有二十兩,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兄弟給個方便。」

山匪們拿了銀子墊了墊,把銀子手下,其中幾個山匪盯著祁歲枝看,半天都沒移開目光。

「她,她也留下。」山匪說。

祁劉氏怒了:「你們別太過分了!」

「你也留下。」山匪補充。

祁劉氏:「......」

結果當然是兩幫人打了一頓。

山匪們難得看到美人,打起架來也很兇殘,銀子彷彿都不重要了。

十二個山匪對上六個護衛,雖然人多,但是護衛們都年輕,而且也被訓練過,打起來倒是不分伯仲。

打鬥間,祁家的牛車被掀翻了,那輛裝東西牛車側翻在地,一個沉重的木桶『咚』一聲滾了下來,清澈的水撒了一地。

祁劉氏看到,立即尖叫起來:「水!水沒了!」

她要氣瘋了。

這泉水是她特意帶來為鬥茶準備的。

有些茶葉,配上好的泉水,出來的茶香是不一樣的。

現在這水沒了,再倒回去又來不及。

最近事事不順,她氣的對護衛們說:「打死他們!打死一個賞一百兩!」

山匪:「......」

山匪被打死是沒人管的,說不定反而還會受到衙門的嘉獎。

他們雖然缺錢,但還真沒想過要死啊。

於是他們開始掉頭就跑,好幾個在打鬥中受了傷的,早就已經往回跑了。

山匪們對附近的地形十分了解,很快就鑽進了山林里,護衛們當然不敢追,只能作罷。

這次山匪們來這一趟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除了一開始拿了那二十兩,他們跑的時候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拿。

說是打劫,其實比這些護衛們還要怕死。

拍死還當什麼山匪!

祁劉氏氣的很。

祁歲枝也有些后怕,她看著幾個受了傷的護衛,問:「娘,咱們還去州府嗎?」

護衛們受了傷,帶來的山泉水也沒了。

祁劉氏站在側翻的牛車跟前,咬牙道:「回去?不行!咱們不能如了祁歲榕的意。這些山匪肯定是她收買的,她就是想要對付我們,不讓我們去州府,她休想。」

幸好,她也找了山匪去對付『祁歲榕』,誰也別想好過就是了!

祁劉氏被山匪們攔截的時候,陳知許已經到了南陵州的城門外了。

錢長鋒調查完了那幾家海商之後,就提前趕到了州府門前等著,按照陳知許的趕路速度,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到了。

果然,他在城門口等來了陳知許的牛車。

護送她的鏢師認得錢長鋒,還上前打招呼。

錢長鋒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看到陳知許和祁歲安坐在那,他笑了一下:「一路上可還順利?」

祁歲安搶答:「不順利,有山匪。」

「山匪?」錢長鋒眉頭一皺。

他記得南陵州府的官道上並沒有山匪啊。

看來是太久沒有來清道,被人鑽了空子了。

錢長鋒便直接跳上了牛車裡面。

祁歲安又大聲嚷嚷:「哎呦你別上來啊,牛都走不動了!」

錢長鋒:「......」

牛拉車的速度果然慢了下來。

祁歲安:「租車的人說了,這牛是老牛,拉不動三個人,你快下去吧。」

錢長鋒臉都要黑了,他掀開車簾,對外面的鏢師說:「停一下。」

鏢師們便將牛車趕到路邊,他們就在城門口,人非常多,稍不注意就擋了別人的道。

錢長鋒看他們幾眼,問:「沒事吧?」

陳知許微微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沒事,你呢?辦的事可還順利?」

錢長鋒點頭:「還行,你們找到住的地方沒有?」

陳知許;「正準備進了城后,先去訂客棧。」

錢長鋒看著她的臉色:「我在這裡有個朋友,他家開客棧的,我們可以過去住,我已經讓他留了房間了。」

陳知許看著他的臉色,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但是錢長鋒是烏石村的人,為什麼在縣裡,以及在州府都有那麼多的朋友,她總覺得不太合理。

普通的村民不可能有他這種人脈。

這個人,表現的很喜歡她的樣子,結果卻隱瞞著那麼多事。

陳知許心裡有些不舒服。

錢長鋒看著她臉色不太好,當機立斷:「行,就這麼辦。」

陳知許:「......」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這個時候,王得文跑了過來,趴在車邊問:「阿榕,怎麼停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十分高壯的男人蹲在狹窄的車裡,把陳知許姐弟倆都擋住了。

錢長鋒回頭看他,臉色黑沉沉的。

王得文被他這氣勢嚇的後退兩步。

這男人好凶。

錢長鋒看了陳知許一眼,陳知許有些尷尬,趕緊解釋:「路上遇到了,便結伴而行了。」

錢長鋒:「哦。」

他頓了一會兒,又說:「可是,我只讓我朋友留了兩間房。」

陳知許看著他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下:「無妨,到了問問,若是有別的房間,便讓王少爺去訂一間好了。」

錢長鋒臉有些臭,他又說:「近日客棧生意不錯,全客棧只剩下這兩間房了。」

陳知許:「......」

站在一邊的王得文聽見了,十分單純的說:「阿榕,沒事的,沒事的,我可以到別的客棧住,等你安頓下來了,我再去找客棧。」

錢長鋒聞言,直接下了馬車,皺眉看著王得文。

雖然別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情敵之間的感應往往是十分準確的。

王得文看錢長鋒很不順眼。

錢長鋒看王得文,也帶著敵意。

不過,他並沒有把這個小胖子放在眼裡。

他比王得文高,比他壯,比他好看,他會怕他?

錢長鋒:「阿榕有我幫忙就行,王少爺,已經到了州府門口了,咱們就此分別吧。」

王得文:「哦,你走你的,我和阿榕一起。」

錢長鋒:「???」

你這胖子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陳知許眼看著錢長鋒要生氣,趕緊說道:「王公子,一路上十分感謝你的照顧,不過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咱們還是在這裡分開吧,我們三日後見。」

王得文臉皺起來:「阿榕,我......」

錢長鋒面無表情的把車簾放下,擋住了王得文的視線。

王得文:「......」

錢長鋒讓鏢師啟程進城,不搭理王得文了。

祁歲安小聲說:「姐,這個錢長鋒好霸道!你不要理他,不然以後都得聽他的話!」

陳知許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好。」

祁歲安看著姐姐的表情,深深的為自己的姐姐擔憂。

錢長鋒果然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客棧,客棧挺大,有三層,這是賢王在南陵的產業,錢長鋒等人偶爾會來州府辦事,就都會住在這裡。

錢長鋒與掌柜的認識,直接開了兩間房,帶著陳知許他們往樓上走。

他們剛剛上樓,就聽見王得文的聲音:「掌柜,掌柜,還有房嗎?」

錢長鋒聽見掌柜的說:「有的客官,您要幾間?」

錢長鋒:「......」

陳知許忍笑看著他。

錢長鋒綳著臉,輕輕推了她的一下,說:「走,上樓。」

他們開了兩間房,鏢師是不與他們一起的,錢長鋒讓他們回去了。

陳知許帶著小丫鬟住一間,錢長鋒帶著祁歲安住一間。

祁歲安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你太凶了,我不會認你當姐夫的。」

錢長鋒看他:「我又不對你姐凶。」

祁歲安立即站起來:「男人成親前說的話,那能信嗎?」

錢長鋒:「為什麼不能信?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真這樣想,這跟成親不成親的有什麼關係?」

祁歲安無法反駁。

他愣了一下,又說:「你太霸道了。」

錢長鋒看他:「男人不霸道一點,怎麼保護女人?」

祁歲安:「......」

錢長鋒跟他講道理:「我以後要是當了你姐夫,不霸道一點,怎麼替你對付祁家?難道任由你們繼續給祁家欺負?你樂意?」

祁歲安:「那,那必然不行。」

錢長鋒就看著他。

祁歲安:「......」

說的都好有道理的樣子。

錢長鋒見忽悠過去了,便拍拍他的頭,說:「走,帶你吃燒雞去。」

祁歲安便十分高興的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一出門,就看到陳知許帶著小丫鬟,站在門外,身邊還跟著王得文。

錢長鋒眉眼一壓,生氣了。

王得文看到他,縮了縮脖子,率先開口:「都是緣分啊,緣分!我一出門,就看到阿榕啦!阿榕答應跟我一起去吃飯!」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跟蹤祁歲榕,他真的就是偶遇!這就是緣分!不能怪他!

陳知許對錢長鋒說:「正好遇到了王公子,所以就......」

她閉嘴了,因為錢長鋒板著臉,好像很不高興。

錢長鋒是真的很不高興!

這個王得文對陳知許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雖然他對陳知許十分放心,連他都不喜歡,那肯定不會輕易喜歡別人。

特別是王得文這樣的。

但是他同時又有些擔心,因為陳知許一直不表態,他也摸不準陳知許的想法。

這萬一她就喜歡胖胖的那種呢?

萬一她就看上王得文家裡有錢有勢呢?

他一個村裡的農夫,怎麼樣都沒法跟縣令家的少爺相比啊。

他沉著臉,看著王得文,翹起一邊嘴角,露出個邪氣的笑:「王少爺說的對,我們能相遇在這裡,確實是緣分,正好,咱們一起吃飯,喝一杯?」

王得文雖慫卻不後退,踮著腳抬頭看錢長鋒:「好!喝就喝。」

陳知許:「......」

他們四人在客棧一樓坐下,給陳知許和祁歲安點了吃的之後,錢長鋒就要了兩壺酒,又拿來兩個碗,給自己和王得文一人倒了一碗。

王得文都看愣了。

他第一次用碗很久!

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到第幾碗。

陳知許和祁歲安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他們兩個喝酒。

祁歲安小聲說:「姐,他們這是在拼酒嗎?」

陳知許十分無奈,她跟王得文關係一般,不好跟他多說什麼。

所以她勸了好幾次錢長鋒,讓他不要喝酒。

更不要逼王得文喝,這萬一喝出什麼事來,可怎麼是好。

而且,王得文怎麼說也是縣令公子,萬一以後回到縣城,他針對錢長鋒可怎麼辦?

錢長鋒不聽,對她說:「沒事,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吃的你的。」

陳知許無奈。

看著他們一碗一碗的喝。

錢長鋒喝了五碗了,臉色微紅,身上帶著酒氣,但仍舊坐著的端正,神色正常,而王得文,他已經趴下了。

陳知許站起身,想去叫王得文的隨從,讓他們把王得文帶回房裡,好好照顧。

結果錢長鋒反應很大,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定定的盯著她,壓著聲音問:「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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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別慌,換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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