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祭祀禮回憶歸位

第二百零九章 祭祀禮回憶歸位

寧旭堯在洛安憶他們走後,大約巳時左右便開始登山,去寒水池求雨。他聽師父說當年他母親去寒水池祭祀禮的時候,是隻身一人而去,於是便也想着自己一個人上那山上。

可是師父雲瀚卿擔心他的安危,執意要跟着他一起上山。

於是師徒二人便一起上了山上,那座山上有些陡峭,之前洛安憶和林無塵一起去過一次,寧旭堯卻從來沒有去過,不過沿途有師父的保佑,他上的還算是安全。

靈台山的主峰石梅山,風景秀麗,尤其是峰頂之上,加之碧綠色的寒水池,猶如綠寶石一般鑲嵌在峰頂,更讓人心曠神怡。

寧旭堯站在一棵老松下,望着數丈開外的水池,眉眼之間皆是喜悅之色,他回頭看了師父一眼,但見師父的臉色卻沒有那麼開心。「師父,這寒水池果然非同尋常,這裏宛如仙境一般,這山頂景色果然是山下無可比擬的。」

雲瀚卿嘆道:「仙境不過如此,但這嚴寒的天氣,你又要下着寒水池,我實在擔心……」

寧旭堯的神色也有些黯然下來,他一想到北境之地還在受着旱災的百姓,眸子裏的眼神便又堅定了許多,「師父,我不怕,只要能夠為百姓求來雨,我寧願受那份苦,我一個人受苦,總比數以萬計的百姓受苦要強得多,也划算得多。」他一邊說着一邊朝那一方寒水走去。

待寧旭堯快要走到寒水池邊時,雲瀚卿叫住了他,只聽他說道:「堯兒,你先在池邊等我一下,我把木香點上。」說着他疾步走到湖邊,點燃了隨身帶來的一支一尺長的木香,然後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可以開始了,為師守在這裏替你守關。」

寧旭堯便一步邁進了水池之內。

站在寒水池外觀望這一池的碧青色的水,會感覺到心情愉悅,雖然並不了解它的陰冷,但是寧旭堯此刻卻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冰冷的地獄之中,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被數九嚴冬的冰雪包裹住,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候,天邊劃過一抹紅色的雲霞,那霞光柔和的照在了湖面上,照在了寧旭堯絕美的五官上。

大約是有了這霞光的照耀,湖水中的冷氣漸漸的消散了一些,寧旭堯不再感覺陰冷的無處躲藏,反而感覺周遭的水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懷了一顆仁愛之心,這寒水池便退去了一身的陰冷,對他同樣報以仁愛,那抹紅色的艷霞,彷彿就來自遙遠的過去,來自那個絕美神話傳說中的這深水之中的橫公魚——石冰嬋。

關於寒水池的變化,雲瀚卿沒有看到,他默默地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靜靜地觀察著這周遭的環境,但見着周圍並沒有任何的殺氣,他才逐漸地放下心來。

寧旭堯感覺這池綠色的湖水,漸漸的溫暖起來,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映入眼帘的都是前世的回憶——

十四歲的莫卡茜,站在練功房的巨大鏡子前,臉上的稚氣還沒有退卻,她抬起右腿架在了面前的鐵架子上,身子向前傾著壓了壓腿,十幾秒鐘之後又換了左腿,如此幾次之後,練舞廳里不知被誰打開了音箱,於是一支悠揚地圓舞曲,便從裏面流淌出來,她開始跳舞。

那是一支古典的舞蹈,她身材高挑,每一個舞步,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優雅自如,像一隻來自童話世界的白天鵝,沒有憂傷的過往,只有美好的未來。

一曲舞罷,她優雅的一個轉身,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朝着練舞廳的門口處走去,這時另一個女孩也進了練舞廳,她便拉着她的手再次回到了練舞廳中央。

她是誰?寧旭堯心中發出了一個疑問,她的臉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他心中一陣慌亂,為想不起那張臉而感覺愧疚,也隱約的有些失落。

「洛洛,這次《極限運動》節目組特地邀請你去參加,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要不是唐蘇他們還有其他的任務,我就讓你們整團的人都去了,你也知道這個節目還是很火的,很多大牌都想去,還沒有名額呢,你這次大火的機會來了,可得好好的把握住。」一個棗紅色捲髮的女人,站在一個梳着馬尾辮的高挑女孩面前絮絮叨叨地說着話。

寧旭堯的眼前閃現著那些片段,回憶里清晰地記起了那兩個女人的名字:梅若蘭、洛安憶。

這兩個名字跳出來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劃過了一道白亮亮的閃電,寧旭堯猛然打了一個哆嗦,他那些深埋於腦海中的記憶復甦了一點,他記起了內心深處的那個愛人,想起了這一點他的心驟然一痛。

但轉瞬之間他就看到了洛安憶從亂墳崗子上醒過來的那一幕,又看見她被可樂找到,一起回到陸家莊,見到那個陰氣森森的陸老爺子,以及後來上潛虎山的一系列事情。

寧旭堯心中漸漸地被溫柔填滿,他看到了洛安憶重生的一幕幕,內心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於是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要娶洛安憶為妻!

前兩個月那些老臣們不是一個個的都催他娶親嗎?那個時候他煩躁不想娶妻,主要的不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找到喜歡的人,而是他的心思放在了國家大事上,一心想要把那些事情處理好,他那時覺得現在自己還年輕,娶妻的事情還不着急。

但是現在寧旭堯很想娶她,他覺得此生再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一步了,他記得「前世」她死之後,他的心也跟着她死了。

現在他的靈魂穿越了無數障礙,終於在茫茫人海之中與她得以相會,他又怎麼能夠輕言放棄呢?

岸邊的那一支粗壯的木香,很快便要燃盡了,寧旭堯的沐浴祭祀也很快要結束了,正在這時,原本響晴的天氣忽然昏暗下來。

雲瀚卿抬頭看着那一大片飄過來的吳雲,心中陡然一緊,他焦急地看着還有一寸長的木香,心中不由得祈禱這雨莫要這個時候降下來。

一旦有暴雨傾盆的話,就會打斷了祭祀,這第一場祭祀如果不成功,那後面很有可能都會失敗的。

可是天不隨人願,就在那木香還有半寸便要燃盡的時候,大雨忽然傾盆而下。

寧旭堯感覺身|下的水一下子又變得陰冷起來,整個人感覺靈魂都要被那寒水凍結住了,他實在是承受不了那股至極的陰冷,身子一軟摔在了水中。

雲瀚卿見狀,急忙將他背出寒水池,「堯兒,堯兒你怎麼樣了?」

寧旭搖出了寒水池之後,慢慢地蘇醒了過來,他抬起頭環顧著整個山頂,發現剛才的大雨只落在了寒水池之中,他們所在的這塊天地,並沒有任何的雨滴落下來,「師父,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啊?」

雲瀚卿只顧擔心他,並沒有注意到剛才這奇怪的一幕,此刻見他醒過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私下裏觀察著頓時看出了什麼,眉頭皺了皺,「這個地方也太詭異了吧,看來今天的祭祀並不成功,咱們先下去吧,明日再來,如果還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咱們也只有回宮去了。」

寧旭堯聽說祭祀沒有成功,不由地遺憾道,「功虧一簣,真是太可惜了。師父是不是有人故意與我們作對呀?否則也不會如此巧合,讓木香還有半寸就熄滅了,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為師也是這麼覺得,不過咱們在這山頂上也不能夠抓到那幕後之人,還是先下山去,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在這靈台山附近到處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有什麼妖人在作怪,但凡有異常的話,作怪之人是不會相隔千里的。」雲瀚卿一邊說着,一邊將寧旭堯扶了起來。

師徒二人相互攙扶著下了山,雲瀚卿江寧需要扶到他的住所,就沿着山路下到了山腳下。

寧旭堯回去之後泡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叫來隨同來的內侍幫自己找了幾本書,半靠在床上開始閱讀書籍。

雲瀚卿慢慢地下到了山腳下,環顧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於是他又再一次上山去了,一會他來到了當初,寧旭堯、林無塵以及洛安憶他們三個人練功的那個瀑布的後面,那是一個清幽之地,也是練功的絕佳之地,他在這個地方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東西,心中不由得被一層疑雲遮蓋住了:如果不是在這附近,又會在什麼地方呢?

雲瀚卿托著腮幫子想了半晌,始終搞不明白那個作祟的東西究竟在什麼地方,他怎麼可能那麼快的速度就離開了呢?難道說是……

他心裏一下子想起了皇宮裏的扶搖苑來,「如果真的是從那裏個地方出來的妖氣,那可就慘了!看來明天還得勸皇帝陛下趕緊回宮,如果那些東西真的是從扶搖苑裡出來的話,只怕會危害百姓。」他一邊嘟囔著一邊從這個地方撤了出來,朝着寧旭堯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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