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朝那些事兒

彈幕：

「好傢夥！」

「直呼好傢夥！」

「就一塊破木板，金絲楠又怎麼樣？居然能扯到一千五百年前去！」

「講得一手好故事！」

「老故事人了。」

「還楊廣搶你的金絲楠當棺材。」

「我就玩木頭的，很負責地告訴你們，金絲楠就是歷代皇宮指定用木。」

「不錯，我就是賣木玩的。古代皇宮的傢具，多用金絲楠打制。」

「特別是棺材，金絲楠棺材，才配得上皇帝安葬。」

「就尬吹唄！」

「現在是說金絲楠皇宮的事么？現在是說一千五百年前的事！」

「還楊廣搶門板當棺材板，難道真有人相信主播外公活了一千五百年？」

「老人家講故事，年輕人聽就得了，瞎嗶嗶什麼！」

「聽就是，不聽滾！」

「顯得你很懂？大家都不知道老爺子講故事？」

白開點頭道：「哈哈，也對，我就是講故事。人老了，有些事就記糊塗了。走走走，快進來坐。」

白萌萌走進去，邊走邊問白開：「外公，你剛才為什麼要爬那麼高的樹？摔下來可不好。」

雖說看見了白開跳過牆，但樹比牆高。再說，什麼都怕個萬一，就算是跳牆頭也有失手的時候。

「還有，你以後不能再跳牆頭了，知道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很擔心的。」

「嗯，外公聽你的。」白開回答：「對了，萌萌，你姓白，是跟你媽姓嗎？」

白萌萌點頭，說道：「對的，外公。我媽說，你把她抱回來，辛苦把她養大，她讓我姓白，不能忘本。」

其實，也有可能是我爸不要我，所以我媽才讓我跟她姓吧，白萌萌心想。

「好好好，姓什麼不重要，回來就好。」白開心裏明白，但不會說。

這時，白萌萌聽到老虎在低聲吼叫，她看過去，同時鏡頭也跟着拍過去。

就見老虎站在牆邊，前面有兩個老舊的古式鐵盆。

「老虎叫什麼？」白萌萌問。

白開道：「它在找水喝呢。那個鐵鍋，以前就是它裝水喝的。旁邊那個是給它裝肉吃的。」

「你等著，我去給它舀點水。」

白萌萌主動幫忙，說道：「外公，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不熟悉，我來就行。」白開阻止白萌萌。

他走向院子一角的一個大水缸。白萌萌跟過去，順便跟着拍攝直播。

「外公，你這個水缸好特別啊。和普通的水缸都不一樣，我看着像是青花瓷吧？」

白開笑道：「萌萌真是好眼力，就是青花瓷。」

「這種青花瓷水缸應該很貴吧？為什麼不買普通水缸呢？」白萌萌好奇道。

白開解釋說：「這水缸不是我買，是別人送的。一送就是九個，後院還有八個呢，我拿來腌菜、種蓮花、養魚什麼的。」

白萌萌吐了吐舌頭，說道：「誰這麼搞笑，送這麼多水缸。」

「還能有誰？小八唄。」

「小八？」白萌萌賣萌道：「外公，你說小八，誰知道小八是誰，他是什麼人，為什麼送你這麼多水缸。」

白開樂呵呵道：「這小子名字太多，還自稱公子。又叫什麼興宗、洪武什麼的。還不如小八好記。」

「當年他當乞丐，餓得沒飯吃，還被一群餓狗追着咬。我看他可憐，救他一命，給他幾口飯，又指點他一點東西。後來他發達了，聽說我的水缸破了，就讓人燒制九個水缸給我。」

「外公還是那麼熱心助人。我媽常和我說，當初不是外公把她抱回家收養，她就要餓死在街頭。不過這個老八也真有意思，送九個這麼多。」

「他說九為至尊，所以就送九個嘍。」

白萌萌一直和外公聊天，沒看彈幕，卻不知彈幕已經炸開。

「小八？興宗？洪武？我是不是想到什麼？」

「朱重八？朱興武？朱洪武？」

「呵呵，朱元璋不香嗎？」

「哈哈，老爺子又在講故事了！」

「我是燕京文物苑的文物研究員，如果我沒看錯，這水缸不是現代造的普通青花瓷，極有可能是明洪武時期的青花瓷。」

「哇！驚現大佬！」

「大佬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是朱元璋送的青花瓷水缸。」

「神特么朱元璋送水缸！不說有沒有可能，就說現在距離洪武歷有多少年？主播外公是長生不老么！」

「扛精出現。老爺子這麼一說，難道就不能是朱元璋送給老爺子祖宗的？」

「不好意思，我就是景德鎮賣陶瓷的，我可以說，這種青花瓷大水缸，都是現代產品，不可能是古代的！」

「青花瓷做水缸？皇帝也不敢這麼玩！」

「我家是賣古玩的，雖說是這個理。但從鏡頭上看，還真像是洪武年間的青花瓷！」

「那就是仿的！」

「洪武年的官窯青花瓷，能賣上億元！」

「上億？真的假的？」

「好傢夥，主播家可是有九個這樣的大水缸啊！」

「九億富婆主播！」

「主播，我是小鮮肉，求包養！」

「洪武朝青花瓷器形偉岸，朱元璋下令燒制大水缸，也不是沒可能！」

「主播的大水缸，青花色上幾近黑色，正是洪武青花的特點。料濃處有褐色結晶斑駁和天然的下凹，還真有可能是洪武青花瓷！」

白萌萌對直播間的粉絲搖頭道：

「你們啊，有點腦子好不好？真是明朝的青花瓷，會放在這裏盛水？會放在後院腌菜？」

她看到白開拿開水缸蓋，驚訝道：「外公，這個水缸蓋是金絲楠做的？」

白開點頭：「是啊。整棵樹拉來給我，富餘得很。順手就做了水缸蓋，反正都是圓的。」

彈幕：

「好傢夥！」

「金絲楠原來這麼不值錢。不是做門板，就是當水缸蓋。」

「主播問問還有沒有邊角料，我買！」

「我也買！」

「不管有沒有一千五百年，只說這龍鱗紋金絲楠，就價值不菲！」

不過，等白開從水缸里舀出水時，彈幕再次炸開。

「沃次奧！」

「我看到了什麼！」

「就連一個水瓢也這麼藝術？」

「這是景泰藍水瓢？」

白萌萌也看見了白開舀水用的工具，好奇問道：

「外公，你這是景泰藍水瓢？」

白開搖頭，蓋上水缸蓋，說道：

「這原來是景泰藍葫蘆，小八的後代送給我的。叫什麼來着？我懶得去記，反正好像也叫景泰。」

「我覺得這些葫蘆擺着礙地方，就剖開兩半當水瓢。你別說，還真好用。」

白萌萌兩臉鼓氣，吐了口氣，說道：

「外公，好好的一個葫蘆，你竟然剖開它？」

白萌萌長嘆一口氣。她知道，彈幕肯定又又又，炸開了。

「造孽啊，這麼好的景泰藍葫蘆！」

「為什麼不給我！」

「就算是現代工藝品，也值不少錢吧？」

「咱外公可說了，這是朱元璋後代送的，古董！」

「要點臉不？你外公？是我外公！」

「說和景泰有關，莫非是朱祁鈺？他的年號正是景泰！」

「我已經猜到了，朱祁鈺得位后擔心皇位不穩，獻禮給老爺子，以保皇位！」

「好傢夥，好腦洞！」

「這麼大的腦洞，你咋不去寫小說？」

「快去寫，我全訂，再打賞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