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掩蓋的真相（2合1）

過了片刻，比拉克姆成功調製出一小瓶灰色的液體。

「這是名為漢弗萊藥水的強化藥劑，可以短暫提升使用者的物理攻擊力。」

陸凡心中暗嘆，好傢夥，還真就用金主的名字來冠名。

隨後，比拉克姆把調製好的灰色藥水，倒入了漢弗萊畫像下方的容器中。

感應到有新的液體倒入之後，裝載着容器的平台重新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從漢弗萊畫像周邊的金框表面，浮現出了一陣陣耀眼的光華，直接把畫像點綴得更加富麗堂皇。

根據陸凡以往的玩遊戲的經驗來看，他判斷這是比拉克姆過關了。

隨後，比拉克姆繼續依次用木柜子中提供的素材進行藥水煉製，然後開始把成品放入畫像中。

陸凡觀察着他的鍊金術，也在此過程中逐漸明白了很多鍊金術大師的成名作。

有些藥水陸凡很熟悉，比如冒險家常用的生命藥水和補魔藥水，但有些藥水不但名字稀奇古怪，效果也是五花八門，比如可以短暫之內在黑夜中看清任何物品的夜視藥水。

陸凡覺得這種藥水還是挺有作用的，尤其是在夜晚洞穴內進行的探險。

如果不是遺跡提供的素材有限，只能先用來上交考題的話，陸凡還真想自己拿走幾瓶備用。

就這樣比拉克姆開始把鍊金術考試中的所有煉金成品都放入了畫像下方的器皿。

所有懸掛的畫，也都鑲嵌上了金光。

終於，在比拉克姆把最後一劑藥水倒入的同時，整個石牆發出轟隆巨響聲，隨後，石牆開始慢慢向上方延展。

石牆後方呈現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黑漆漆的，彷彿能把所有人都吞噬進去。

陸凡等人面面相覷，然後陸凡率先舉着火把，走進了黑洞，比拉克姆和兩位妹子緊隨其後。

石牆後方的建築風格和之前的長廊類似，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

石牆后的走廊現在變得非常寬敞，寬度足足有之前那條長廊的兩倍，能容納得下兩匹馬車在其中行走。

走廊上原本應該懸掛畫像的位置，現在也變成了一扇扇厚重的半透明水晶門。

透過長廊兩側的門向後看去，陸凡可以發現，每一扇門后的房間里，都塞滿了各種煉金器具和儲物櫃。

比拉克姆看了直接兩眼放光，他嘗試着推了一下其中的一扇水晶門。

本來陸凡以為，這些水晶門肯定是處於上鎖關閉的狀態。

沒想到隨着吱呀一聲清脆的響聲，門竟然直接被推開了。

比拉克姆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了短暫的愕然，隨即就被興奮所取代。

他進入那間小房間，開始查看房間擺放的桌子上的器皿。

「果然這裏也有龍之淚！」

比拉克姆喜出望外，趕忙拿出行囊，從裏面取出一隻小玻璃瓶，開始朝裏面收集龍之淚。

陸凡對比拉克姆的這種行為感到很好奇，於是便開口笑道：

「比拉克姆先生直接把整瓶龍之淚帶走不就好了，何必多次一舉，畢竟這裏現在已經是無主之地，這瓶龍之淚自然也是無主之物。

今天就算拿了，也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坎貝爾的法典並怪不到先生頭上。」

比拉克姆卻鄭重地搖搖頭：

「這裏面的每一件上古的煉金素材，拿到外面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我只拿一小點就滿足了，陸凡先生有所不知，龍之淚極其寶貴，每次煉製藥水時只需要用一兩滴即可。

我現在拿到的量，已經足夠我用上十年以上了，剩下的，就留給後世來到這裏的鍊金術師吧。」

陸凡微微頷首，沒想到這鍊金術天才竟然是一個這麼有格局的人。

比拉克姆繼續又從桌上和柜子上搜颳了幾隻用珍稀材料打造的煉金器皿。

就在這時，他才意識到什麼，不好意思地轉向陸凡說道：

「陸凡先生，您要是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也可以儘管拿。」

陸凡點點頭，身為一個玩遊戲喜歡翻箱倒櫃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寶物。

但是一來現在他不是職業的鍊金術師，對這些煉金器具和素材根本不感興趣，也無從判斷他們的價值。

所以，與其搜刮鍊金術師的工作室，他更喜歡看看冒險家住所能有什麼收穫。

陸凡剛把腦海中的念頭想到這裏，忽然遠處傳來奧菲麗亞的聲音：

「主人，你……過來看看……這裏……」

奧菲麗亞的聲音略帶一絲猶疑和驚恐。

陸凡從未見奧菲麗亞有過這麼擔憂的反應，趕忙走了過去。

當陸凡順着奧菲麗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也不禁被眼前目睹的景象震撼到。

在實驗室的一處角落裏，有兩處人類遺骸。

其中一個人身穿着古典的制式鎧甲，另一個人身穿着黑色的煉金布袍。

在遺骸所在的位置兩側的牆壁上，可以看到大量噴灑而風乾的血跡。

遺憾的死狀極其慘烈，四肢和軀幹的骨頭都被某種不明生物咬得粉碎。

從兩具遺骸的姿勢來判斷，似乎兩個人在臨死之前，依然在同什麼東西進行拚死抵抗。

最後，這兩個人不得不退到牆角進行防守，以避免腹背受敵。

但是很顯然，攻擊者的兇悍出乎了這二人的意料，最後他們還是被擊殺在了牆角處。

看到這兩具遺憾，陸凡微微皺了皺眉。

身着鎧甲的人肯定是一名驍勇的戰士，而被他護在身後的應該是這所國家煉金工房裏工作的鍊金術師。

這名戰士身上的鎧甲是一套藍色品質的套裝，武器甚至是紫色品質的武器，按理來說實力應該不俗。

他們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對手，才落得如此下場？

這時，比拉克姆搜刮完了其他地方，也來到了遺骸旁。

陸凡能看出來，這兩具遺骸也給比拉克姆帶來了不小的震撼，讓他短暫地身軀一抖。

但是很快，他的臉上表情就再次恢復了平靜。

這種異常淡然的狀態，再次引起了陸凡的警覺。

但是陸凡把心中的疑問摁下，然後無所謂地開口道：

「比拉克姆先生，能否請你幫我確認一下，縮在牆角的那具遺骸，是否是工作在這裏的鍊金術師。」

比拉克姆扶了扶自己的金框眼睛，小心翼翼地俯身靠近遺骸進行觀察。

「沒錯，這種煉金布袍的款式，在幾百年前已經不流行了，這肯定是一千年前的古人服飾，我曾經在老師的藏書里看過類似的插畫。」

陸凡點點頭，如此一來就坐實這兩人的身份了。

一個是坎貝爾國家煉金工房正式聘請的鍊金術師，一個是負責守衛煉金工房的戰士。

而且從鍊金術師工作室的氣派程度和龍之淚這種極其珍稀的鍊金術才都隨便放這兩件事來看，這名鍊金術師在工房裏的地位應該不低。

那麼問題來來，到底是什麼釀成了如此慘劇。

內訌？還是敵襲？

陸凡回憶起之前在塞西爾圖書館讀到過了塞西爾王國簡史。

在國家煉金工房興盛的那段時間，塞西爾總體來說是一段承平許久的歲月。

那個時候各個公國剛剛建立，都在熱火朝天地忙着搞建設，而且當時初代塞西爾王和他手下的騎士們，都相當的驍勇善戰，

所以，在當時，幾乎沒有什麼外敵敢自討沒趣入侵塞西爾。

那麼問題就非常有可能是內訌？

但是……

陸凡又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遺骸的傷勢。

脊椎和大腿骨都像是被什麼尖牙利齒的東西直接咬斷了，如此驚人的咬合力，恐怕不是人類能夠掌握的。

如果不是人類，那是什麼？

陸凡記得，之前比拉克姆曾經和他說過，煉金工房當時是坎貝爾公國最受歡迎的地方，是國力的象徵，所以工房直接坐落在坎貝爾城的中心，和大公城堡比鄰而居。

如此繁華的地帶，自然不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外面就聚集了一群下水道老鼠和史萊姆。

更不用說是魔物了。

恐怕還沒靠近坎貝爾城的城牆，就被守衛擊殺了。

那麼，這種能夠咬斷成年男性骨頭的東西，到底是從何而來？

陸凡心念急轉，看向身旁的比拉克姆，開口問道：

「比拉克姆先生，您之前說過，坎貝爾國家煉金工房的沒落，是因為國力的衰弱，以及被逐漸崛起的諾亞學院取代，是嗎？」

「是這樣的，先生。」

「這件事大概發生在什麼時候？」

比拉克姆很意外，陸凡為何會對這段已經上千年的歷史這麼感興趣。

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陸凡的問題：

「這件事發生在大概九百年前……」

陸凡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說，這座工坊在輝煌了不到短短一個世紀的時間，就徹底沒落，乃至於被完全封存了。

雖然當時的坎貝爾大公把遺跡封存后，就在遺跡遺址的上方興建了新的塞西爾城。

陸凡記得自己曾經從城堡收藏的史書中讀到過，當時的坎貝爾大公，為了籠絡煉金天才們的人心，曾經說過，雖然煉金工房受到了封存，但是他依然願意在國內發展鍊金術，甚至把坎貝爾的鍊金術帶上新的無可匹敵的高峰。

以這個歷史背景來看，用「衰落」來解釋當時煉金工房的關閉和封存，顯得太過蹊蹺和違和。

因為首先，從後來鍊金術師協會的蓬勃發展來看，歷屆大公並沒有要放任鍊金術衰落的意思，反而繼續用各種優惠的條件吸引各地甚至是諾亞學院的鍊金術人才。

比拉克姆的老師古斯塔夫大師，應該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來到坎貝爾公國，擔任了鍊金術領域的泰斗。

而且國力衰落導致遺跡封存這個說法也有點站不住腳，煉金工房封存的時候，正是塞西爾的國力上升期，

塞西爾的國力出現頹勢，最早也要從伊利亞的爺爺那一輩開始算。

那即便是那時候，距離封存工房，也過去了足足七百多年。

繼續大公想要扶持鍊金術，而塞西爾的國力尚可，能夠維持工房的運行，而又為何要關閉工房呢？

要知道，這座工房的建立，光光是土木工程方面就徵調了十萬名民夫，日夜交替地建設了好久。如此勞民傷財付出這麼大代價搞出來的建築，用了不到一個世紀的時間就徹底封存。

甚至不惜把它用下水道的網絡圍住，然後再在上方再重新蓋一座新的城市。

綜合分析下來，怎麼想這兩件理由都站不住腳。

直覺告訴陸凡，這座坎貝爾國家煉金工房被封存，恐怕另有原因，真相應該是被掩蓋了。

那麼是誰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掩蓋的呢？

現在的坎貝爾鍊金術師協會，或者說整個坎貝爾城的鍊金術師圈子，是否知道些什麼？

陸凡看向比拉克姆，比拉克姆向陸凡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眼神非常澄澈，絲毫不閃躲陸凡的目光。

陸凡畢竟也算是身經百戰閱人無數的老冒險家了，他通過種種面部細節和肢體語言來判斷，比拉克姆確實對此毫不知情。

但眼下，糾結這些事情也對完成任何無濟於事，陸凡只好先把這個疑問埋藏在心底，繼續帶領着眾人探索。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陸凡依次用火把點燃了長廊上的壁燈，有越來越多的水晶門房間浮現在眼前。

為了找到極樂水的解藥秘方，陸凡和比拉克姆不敢怠慢，開始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探索，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到達的角落。

之後的一些房間，都是鍊金術師們的工作室，在房間佈局上和陸凡等人最開始去的那間工作室大同小異。

不出陸凡所料，他們在這些房間內，再次發現了很多遺骸。

有些遺骸是戰士和鍊金術師呆在一起，可以看出，負責守衛這座煉金工房的人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但是依然沒能挽救他自己和保護對象的生命。

有些房間里的遺骸就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以看出，他可能是太過倒霉，還沒來得及等到守衛的戰士來支援，就遇襲身亡。

這一切景象，都讓陸凡心中開始浮現出一種猜測：

這座煉金工房恐怕並不是因為鍊金術衰落以及競爭不過諾亞學院而關閉的，恐怕是在這裏發什麼什麼事情，讓它不得不關閉而且被封存在地下。